第11章
- 惡毒女配覺醒后跟男主他哥好了
- 追云的風箏
- 2589字
- 2023-09-23 14:17:11
18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和裴時鈺的未來。
夢里我總是控制不住地一次次去傷害裴時鈺,過后又懊惱自責地無法原諒自己,就像一個精神分裂的患者。
我愛他,可我卻在傷害他。
很多次我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是裴時鈺握住我的手,他跪在我面前祈求我:「殷殷,無論你變成什么樣,都阻止不了我愛你,你不用自責,這是我和你在一起的代價,我求你別留下我一個人。」
我就這樣精分又痛苦地活著,直到有一天,我懷孕了,我跟裴時鈺都很高興,我們期盼著小生命的到來,那段日子,也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因為那股控制我的力量沒有再出現。
可是,在我懷胎六月的時候,一天夜里,那股力量卻再次出現,它控制我的身體,讓我叫裴時鈺去十幾公里的城郊給我買東西。
那是一個暴雨夜,我意識到,如果裴時鈺去了,那將會是我們的永別。
我拼命想奪回身體控制權,無聲吶喊著別去,可是裴時鈺并不知情,那個控制我的力量又回來了,他本能地聽從我的話,義無反顧地出門為我覓食。
那一夜,暴雨如注,他的車在城郊幾理外與失控的貨車相撞,他沒能從手術臺上下來……
而裴家人,也發現了他身上常年被「虐待」的傷。
他們不讓我參加他的葬禮,他們把我趕出靈堂,連最后一面都不讓我見。
我躲在我跟他的家里,抱著他的衣服哭得不能自已,我想跟他一起離開,可是肚子里的小生命卻頑強地揮動著四肢。
后來,我被無處泄憤的裴修銘關押,他用盡各種辦法折磨我,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一一承受下來,只求他哪天泄完火,能放過我肚子里時鈺的孩子。
可是被仇恨沖昏了頭的裴修銘,卻以『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不配生下我哥的孩子』為由,剝奪了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我恨啊。
恨為何要讓我害我愛的人至此。
恨為何我沒能力保住我跟他唯一的孩子。
恨意烙印在我骨髓,至死不休,而失去他的恐懼,卻伴我長眠。
我恐懼的不是被折磨至死的痛苦,而是恐懼我在再次遇見他的時候,還是會控制不住地傷害他,無法改變命運。
我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枕頭早已被淚水打濕,恍惚間,我聽到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耳邊說:
「媽媽,很高興能和你相處了八個月,雖然我們未能相見,但是我很愛您,這一次,你要和爸爸永遠幸福,我把那個害我們的壞蛋弄走了,以后爸爸媽媽再也不用擔心了。」
稚嫩的聲音遠去,而我早已渾身僵硬,手落在小腹上,無聲地落淚。
身側的裴時鈺不知是否也有了感應,他的大手,握住了我冰涼的手,共同感受著小腹這里,曾經孕育過生命的地方。
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一直庇護在我跟時鈺身邊,直到我跟時鈺敞開心扉的這一天,TA才選擇了用這種方式與我們告別。
始作俑者白宛凝因任務無法完成而遭到系統抹殺,從此世上再無她的消息,就連裴修銘都不再記得她,仿佛她從未出現過。
而那個害人的系統,也隨即被銷毀了。
19
我跟時鈺沉寂了很久,才從中走出來。
我們帶著TA的祝福,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去了很多曾經想去的地方,不想再留下任何遺憾。
裴爺爺在八十五歲壽辰時,正式宣布放權,然而他所立遺囑,其股份百分之五十一都歸時鈺。
也就是說,裴爺爺最終欽定了裴時鈺作為裴家的繼承人以及家主,甚至直接越過了他父親。
裴策并不甘心,在壽宴之上大聲質問其父老糊涂,即使不講家主傳給他這個親兒子,也應該是傳給裴修銘這個裴家培養多年的繼承人。
那天,裴爺爺當著所有賓客的面,一拐杖敲在了裴策膝蓋上,致使他當眾跪下。
「逆子!你給我跪下聽好!」裴爺爺垂垂老矣,說話卻依舊中氣十足,「我裴家家主,能者居之,你的長子裴時鈺,他先是我裴家長孫,后是我欽定繼承人!他從小所學之道,所受之苦,都因此而來。」
裴夫人焦急地在旁辯解:「可是爸爸,時鈺他聽不見,裴家怎么可以傳給他……」
「你閉嘴!」裴爺爺吼道,「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兩個孩子,即使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要厚此薄彼,可是這些年你們是怎么做的?溺愛幼子!忽視長子!你們別忘了,時鈺當年出事是怎么來的!」
「是你們!你們無知自大,招惹仇家!是修銘從小被你們寵壞,只知玩樂,任性妄為,非要帶著小云殷偷跑出去玩,被仇家綁架!
是時鈺他,為了救兩個小的,不顧危險尾隨,為了保護修銘,被人一棍子砸在右耳上導致失聰!你們欠他的,一輩子都還不了,可你們卻不知疼惜自己的孩子,得知時鈺耳朵恢復不了后,默認放棄了他!」
說到這里,裴爺爺混濁的眼眶已經有些濕潤,「你們知道在時鈺剛失去聽力的那段時間有多難受嗎?你們不知道,你們只會去安慰被嚇到的修銘,他十五歲那年,我極力送他出國,就是為了哪怕還有一線希望,我也要治好他。」
說到這里,裴爺爺擦了擦濕潤的眼睛,霸氣道:「這么好的孩子,你們不知道疼,我來疼,你們偏心修銘,那我就偏心時鈺,你們若有不服,就都給我憋回去!」
是了,在裴家,其實真正關心裴時鈺的人只有裴爺爺。
只是作為大家長,他不好明面上表現得太過偏袒,因此對裴時鈺和裴修銘,向來都是一視同仁,可隨著裴策夫婦多年對裴時鈺的忽視,他也逐漸對其失望。
裴修銘對裴時鈺的好,大多都來自于他的愧疚,可是在父母對自己更加偏愛時,他卻從未糾正。
說到底,他還是一個自私的人。
如今當場被裴爺爺戳破,裴修銘羞愧難當,原本還因裴爺爺的決策而不滿的他,最終落荒而逃。
裴爺爺一錘定音,至此,裴時鈺成了天恒集團的董事長。
裴策夫婦卻因愧疚而自請革去職位,回老宅陪同老父親頤養天年,裴修銘最后出了國,多年未歸。
只是時鈺并未選擇回歸天恒,而是精心挑選了職業經理人協助管理公司事務,他仍然留在研究院,只在公司有重大決策時才偶爾出現。
而我,在裴爺爺說出當年裴時鈺出事的經過后,想起了那段被我遺忘的記憶。
我也曾是那起綁架案的受害者,只是事后我因驚嚇過度失憶了。
原來,他在更早之前就在保護了我。
那時在花園看到孤獨的他,我才會那么難過。
在他出國的那一天,我讓謝灼央著司機帶我們去機場送他,我抱著他哭了很久,后來沒等到他登機我就哭得睡著了。
據謝灼后來回憶,我回去的時候一直在睡夢中呢喃,「我以后要嫁給裴哥哥,永遠跟他在一起……」
只是后來,我忘記了這段記憶。
但我說的話被我爸媽聽了去,他們以為我說的裴哥哥是裴修銘,以至于后來裴家有意讓裴修銘與我訂婚時,他們并未拒絕。
我從始至終,喜歡的,想要嫁的人,只有裴時鈺啊。
所幸,在我迷途的歲月并未錯過他。
后來的后來,裴時鈺跟我說,其實有的時候,他的左耳能聽到一些噪音,是當初出國治療后的成果。
從那之后,我喜歡每天趴在他左耳邊,不厭其煩地重復著說:「我愛你。」
我希望有一天,他能聽到,我說過幾萬遍的話語。
那是我對他盈滿到無處盛裝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