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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09受害者跑了

“您好,我是24屆9班的班主任,我姓王叫王眺泰,教物理。”

“我是24屆9班的數學老師,我叫薛邱。”

晏終打開了錄音筆放在桌子上,“二位老師能說一說侯德之和林箏的事嗎?什么都可以,柯副知道什么也可以聊一聊。”

像是不知道怎么開口一樣,室內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那位班主任才開口。

“三年前的時候,因為侯德之家暴被大肆報道,有很多記者都瘋狂涌入學校,警官也是來了一批又一批,我們當時把知道的,全部都說了,當時的筆錄里應該也還能看見我們這些老師的證詞。

侯德之算是我們班里的尖子生,學習成績很好,父母都是公司老板,參加校籃球隊也很爭氣,年年都拿金牌,為人也很樂觀,樂于助人,很多女生都喜歡他。”

他將桌子上的檔案袋打開,里面是很多封信。

“這些都是我作為班主任的時候,從各種地方沒收的給侯德之的情書,這些之前的警官都留過檔案。”

晏終拿起那些信封仔細地翻了一遍。

“高中三年,他就像是一個班級的標榜一樣,是好同學,好學生。我完全不能相信,他會在幾年后家暴別人。”

班主任嘆了口氣。

薛邱老師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我教的是數學,不是班主任,所以對學生的記憶也沒有很多,我能記得的是當時林箏的數學不是很好,但是語文極好,侯德之的數學很好,語文不好,所以我和班主任還有語文老師商量著將他們調到一起,做了一學期的同桌。

一個學期下來,兩個人的成績都上升了二十多分。

不過下一學期,他們兩個就被分開了。”

柯副喝了口水,“當時我是教導主任,每節課的晚自習我都會在樓道里巡視。

侯德之和林箏做同桌的第二學期,我好幾次看見侯德之看林箏的眼神都不是看同學的眼神,所以我找侯德之談了話。

我沒有將話說死,學校不鼓勵早戀,但是在高考沖刺階段,我們也不好刺激學生。”

就這樣,侯德之默認同意和林箏暫時分開,二人也沒有因為短暫的分開而成績下降。

高考以后,兩人考到了同一座城市,學校也離得比較近,二人感情愈發好,結婚的時候,還給我和老王發了結婚請帖。

再后面,就是網上家暴的事被報道出來,我也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侯德之和林箏了。”

晏終關閉了錄音筆。

這和筆錄上寫的相差不多,看幾人的神情也不似作假。

他向幾位道謝,出了石角中學。

那么問題出現了,為什么一個檔案上家庭教育良好,道德感極高,學習成績優異的人,會變成一個人人喊打的家暴男?

褲子里的手機響了幾聲,晏終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接通。

是鄧寬。

“晏隊,殘尸的剩余部分找到了,還有,又發現了一具新的尸體。”

晏終來到案發地點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鐘之后了。

殘尸是在下水道里找見的,散發著腐臭的尸味,順著鼻子深入到胃里,引人發吐。同樣的被切成一段一段的肢體和盛著這些的容器——黑色塑料袋,被下水道的老鼠啃得七零八落,尸體遭受到了很嚴重的人為破壞和外物破壞。

晏終蹲下身,在禾斂身旁,“確定是同一具尸體的殘骸嗎?”

禾斂點了點頭,把剩余的尸體裝進黑色的尸袋里,“根據傷口的形狀、大致死亡時間還有殘骸骨頭數量,已經大致可以判定,這就是那一具尸體,面部損毀比較嚴重,不過回警局之后查驗二者的DNA應該就可以徹底確定了。”

“另一具尸體看過了?”

禾斂搖了搖頭,騰出一只手來指了指遠處、鄧寬和一兩個警員圍著的低矮灌木叢,“喏,在那呢,還沒來得及看,小鄧和我徒弟在那兒正看著。”

晏終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距離不過是五十米的另一具尸體,“這么近?”

禾斂總算是收拾完了這一堆東西,將尸體裝到車上,“不光近,兇手還很囂張,腳印這呢,雖然不是很完整,但是能看得出來,兇手放完新鮮尸體又過來看了看之前放下的分尸,簡直悠閑地不得了呢。”

晏終此時此刻還沒有明白禾斂這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第二具尸體。

“尸體沒動過?”

鄧寬點了點頭,“就先檢查了一下基本信息,位置都沒動過。”

“這么矮的灌木叢,血水橫流的尸體,尸體上全是鞭痕刀痕,連個裝尸體的袋子或者箱子都沒有,兇手確實是很囂張。不過尸體面部被故意損毀面容,看不出面容,身上多有鞭痕。”

禾斂去檢查尸體,晏終大致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幾個藝術生小姑娘準備去附近的甘湖岸邊寫生,經過這條路的時候,不經意之間發現了這具尸體,附近的警員趕到之后拉警戒線的時候,發現了另一具尸體。

晏終由衷的感覺到了解決此案的壓迫感和使命感,嘆了一口氣,這又是兩條鮮活的生命.

敲了敲方向盤,將手機上的案件進度盡心盡責的轉發給了小顧問。

但也就是車上還有一點空閑的時間,又多出一具尸體,回到了警局就開始召開緊急會議,一點放松的時間都沒有了。

“根據現有已知線索,兇手于日前殺害一名25-30歲的少女,并殘忍分尸,分別拋尸于在狀元山和去往甘湖的小路上,這一點法醫已經確認過了,確定殘尸為同一人。四天后,在鑫宇商業街尾部試圖攻擊一位28歲的女性,未果,一天后,也就是在今天,我們在去往甘湖的小路上,找到了剩余的殘尸和另一具男性尸體。兩具殘尸的身份有待確認,法醫那邊在持續跟進。”

晏終指了指大屏幕上的案發現場上尸體的圖片,“根據顧問所說,三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痕,第一名女性死者和第二名女性受害人是鎖骨胸口和手肘上有明顯的傷痕,而第三名男性死者則是在側腰處、大腿處有大量的條狀痕跡,疑似鞭打所致。據第二名受害者林箏所說,她身上的傷痕是前夫家暴所致,不過此點我個人認為存疑。”

他抿了一口水,指向大屏幕上的報紙圖片,“第一,林箏和丈夫侯德之在高中時就互生情愫,之間的情誼一直延續到大學、到結婚,侯德之的原生家庭也很幸福,個人事業也比較成功,并不認為有太大可能性家暴;其次,大家看,這是當年林箏報警時所提供的傷情鑒定報告。”

鄧寬很快就發現里面的問題了,“晏隊,這好像不像是一個人造成的傷......”

晏終贊同的點了點頭,“對,禾法醫粗略的看過,雖然有些傷痕很相似,但是有些傷口是左撇子造成的,有些傷痕是右撇子造成的。我查看了卷宗,侯德之右手高中的時候因為摔下樓梯傷到了,一般動作還能承受,但是像這種用力打人的動作,他是做不來的。

而且傷痕的分布很均勻,一般人遭受毒打時,往往會通過蜷縮身子、抱頭等動作來躲避傷痕,但是從林箏的傷痕鑒定報告上來看,并沒有這樣一類自保的動作來保護自己。”

“篤篤篤。”

來的人是禾斂的徒弟,何鐘熹。

“晏隊,師傅說兩名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了,這是報告,第一名死者已經懷孕了四個月,通過各個醫院的身體檢查、產檢記錄、墮胎預約找到了她的身份,第三名男性死者的身份在數據庫里有記載,三個月之前,因為打架斗毆被刑拘,留下了身份信息。另外,第三名死者,死因是窒息死亡,有性侵痕跡。”

大家沉默的接過復印的紙張。

第一名死者叫林薇萌,高中輟學,肄業在家,18歲,未婚,懷孕四個月,正在那二十四個失蹤者名單里。

第二名死者叫馮明史,是一名公司職員,24歲,單身。

“而且有些奇怪的是,第三名死者和第一名死者肚子的孩子有血緣關系。”

再加上林箏,三者人際關系上沒有重疊的部分,但是晏終敏銳的發現了一點,林箏和林薇萌這兩個人怎么長得這么像?

“林箏的血液提取化驗了嗎?”

鄧寬看了一眼資料,“隊長,沒有,我現在打電話給看守的人。”

到現在,大家仍然沒有找出兇手的一星半點的痕跡,真是令人頭大。

“滴。”

晏終的手機上,特別提示音,小顧問的消息。

小顧問:注意林箏。

同時,晏終的電話響起,是守在醫院里的警察。

“喂?”

“晏隊,林箏不見了!”

“怎么回事?”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眉頭肉眼可見的皺了起來。

“醫生護士進來換藥,走了之后再進去就只看見病床上的護士,到處都查看了,屋子里沒有其他人了。”

他下意識地點了點桌面,“查監控了嗎?”

“查了,但是監控好像出了一些問題,那段時間醫院這一層樓的監控全部都是黑屏,其他監控也都沒有拍到疑似林箏和那位醫生的人。”

晏終揉了揉眉心,這次可丟臉丟大發了,受害人在警察手里都能被人劫走。

他捋了捋思路,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

“第一,全面監察醫院及其醫院附近的監控,著力于找到林箏和嫌疑人的蹤跡;第二順著三位受害者的身份進行排查,著重于家暴和相似點的對比;第三,小熹,問問你師傅,能不能找到孩子的父親;第四,安排醫院的同事對醫院,尤其是那名昏倒的護士,再進行一次詢問排查。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眾人迅速回到工作崗位上,著手于自己手中的工作,晏終看著手機看了會兒,收了起來。

“葉川良,幫個忙。”

易清昭小口喘著氣,用最后的力氣打開了門,蹲在門口平復自己的心跳。

怦怦,怦怦。

長時間缺乏鍛煉的身體一過度使用就會出現一些力竭的現象,嗓子口一股子的血腥味,偏生還呼吸不上來氣,蒼白的臉上暈出病態的紅。

門被關上了,眼前出現了一杯溫水。

她僵住了。

“昭昭?”

賀秋澤安撫著她的背,慢慢的幫著她順過來氣。

賀秋澤看著門口瑟瑟發抖的賀秋珩,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還不過來幫忙扶著?”

賀秋珩這才像是活了過來,“這就來,這就來。”

他把電腦包和行李隨意的堆在門口,忙過來攙住易清昭。

“姐,好些了沒?”

賀秋珩戰戰兢兢的幫忙把人攙到沙發上,又忙著接過賀秋澤手上的杯子。

易清昭算是稍微喘了過來氣,除了呼吸仍有些急促,嗓子里的血腥氣已經被溫和的蜂蜜水給沖刷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還有略微酸痛的胳膊和雙腿。

見易清昭恢復了過來,賀秋澤就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側對著他們兩只小鵪鶉。

兩只小鵪鶉也知道自己犯了事,不管是安靜的還是鬧騰的,此刻都有些正襟危坐。

“自己說?”

賀秋澤抬了抬手,支住了自己的下巴。

賀秋珩和易清昭對視了一眼。

互相都看出了大禍臨頭。

靜默了半刻,易清昭覺得自己作為姐姐,也作為此次行動的主使人,她該出來擔責。

“哥,是我、我帶著,弟弟,去的,這、這件、這件......”

易清昭說不出連貫的話來,半句話都得磕磕碰碰的說半天,光亮的額頭上又冒出些水珠。

賀秋澤嘆了口氣,打斷了易清昭。

這個時候他總算是發現了,從小到大,自己算是栽不出這兩個便宜弟弟妹妹的手里了。

“好了,別著急,先喝口水,嗯?”

易清昭向來是乖乖的,更何況是這種自己理虧的情況之下,就著水杯慢慢喝著水。

“我不問了,不過你們倆要知道,要做好守法公民知道嗎?”

他知道易清昭和賀秋珩的性子,也不擔心會惹出什么大事。

不過就算是惹出來什么大事,相信不管是自己,爸爸媽媽,還是叔叔嬸嬸爺爺奶奶,哪一個出來都是能護得住這兩個人的。

易清昭和賀秋珩一聽到賀秋澤的話,眼神都亮了起來。

“還有就是下次這種需要體力的活,珩珩你來干,你看你二姐都喘成什么了。”

兩個人默契的起身,一個給賀秋澤揉肩,一個給賀秋澤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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