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薛良義送的東西,趙玄有點好奇。
一旁的福貴接過,遞給趙玄。
趙玄隨意翻了翻,才問道:“曹家下人的小冊子,記錄的不過是一些收入和開支,有何奇怪之處?”
薛良義似乎被問住,愣了一下。
楚王看不懂這冊子?
看來自己給這冊子,給得有點草率了。
若楚王真的還是那個傳聞中的草包,那這冊子對他確實沒有任何用處。
薛良義只能簡單解釋道:“這曹家的下人,乃是專門幫曹國公處理私事的。”
“如此關頭,曹國公派他來向我行賄,說明他深得曹國公信任。”
“所以他這記錄的東西,說不定藏著什么曹府的秘密。”
“原來如此……”趙玄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是薛大人給的冊子,若是我真的查出了什么,薛大人肯定也脫不了干系。”
薛良義義正言辭道:“曹家與我有仇,若真查出什么,屆時五公子要用得上我的話,盡管吩咐便是。”
“但我絕對不會搶五公子的功勞。”
有薛良義這句話,趙玄這才把冊子遞給旁邊的福貴拿著。
“行,那我便先收下。”
“后面若是有需要用上薛大人的地方,再讓人去請薛大人。”
薛良義拱手說好。
但心里才驚覺,原來這楚王并不是看不懂這冊子。
相反,他絕對看懂了!
但他要的自己,是自己后面那句讓他盡管吩咐的承諾。
薛良義眼神微變。
這楚王,絕對不像坊間傳言的那么簡單。
兩人又說了一些關于三娘子和程少峰的事情,趙玄這才帶著福貴離開。
......
坐上回去的馬車,福貴把冊子還給趙玄。
趙玄再次認真翻了翻。
福貴小聲問道:“殿下,這冊子可是有什么奇怪之處?”
能作為謝禮,證明薛良義看出了這冊子的不妥之處。
但他沒有明說,只含糊跟趙玄說了一些隨便就能查到的話。
這說明,他也在賭。
幫他女兒的恩情,自然是要還。
但他也要看趙玄值不值得自己投靠。
趙玄確實是看出了這冊子里記錄內容的不同之處。
他指著最新的一條記錄,問福貴:“這個月的八號,你可知道是什么日子?”
福貴在腦海里搜尋了一陣。
陛下生辰?皇后或者太后生辰?又或者是別的什么日子?
想了一堆,發現都不是。
福貴有些慚愧道:“殿下,奴婢想不出來。”
趙玄道:“若是沒記錯,這個月八號,父皇下令往邊關送了一批物資。”
“說是中秋節,給將士們的犒勞。”
“這......”福貴當即眼睛瞪大,瞬間想通了。
“所以這個冊子上記錄的東西,其實與邊關的物資有關?”
想不到這薛良義,居然送了自家殿下這一份大禮。
不,也可以說是燙手山芋。
若是這事處理得好,那對趙玄來說,自然是大功一件。
但一個查得不好,那便是引火上身。
趙玄也在思考。
看來,他隱隱知道自己以后,為什么會被曹家如此不留余力地對付了。
原來是無意中撞見了曹家的秘密,可自己卻不自知。
最終才落得那般下場。
如今自己提前知道了,倒是可以規避掉。
但也不行。
這始終留著隱患。
這冊子已經到了自己手里,既然提前預知到了這件事,自然是要把曹家也處理干凈才是。
程少峰這件事,最多讓曹家遭受一點小懲罰。
不至于動搖到他們家的根基。
這小冊子,大有可利用的地方。
趙玄把冊子合上,說道:“本王也不確定。”
“你對比上面的時間,去查查。”
“只查查時間,很快就能對上。”
“出結果后,直接告訴本王。”
“多余的暫時不要動,免得打草驚蛇。”
福貴有些緊張地接過這冊子,貼身收好。
“確實。”
“若是真的事關邊關的物資,這冊子上記錄的時間跨度頗大,屆時恐怕要核查不少的賬本。”
“在這期間,曹家若是得知了,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
這冊子上記錄的內容,跨度有快五年。
而且事情真正發生的時間,肯定還要往前很多。
就算真的能確定這與朝廷送往邊關的物資有關,那查起來必少不了要查賬。
這么多賬本,都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馬月。
在查的過程中,肯定會引起各方注意。
趙玄微微一笑,說道:“屆時要查賬?”
“這好說。”
“本王最擅長的,便是查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