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維康氣憤地看著趙沐歆,趙沐歆沒有回避他的眼神,冷冷地和他對視著!
趙維康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就是她的一手策劃的!
趙凝這就是故意選在回門的這天,故意讓牧初洵看見。
現(xiàn)在她對趙惟康說的話就是當年她為她母親求情的時候趙惟康說的,她現(xiàn)在是來替她娘報仇來了。
趙惟康沒有辦法,他現(xiàn)在騎虎難下,只能是期望趙寶鈺那個混球沒給他惹出什么彌天大禍。
李勇李毅兩兄弟是趙寶鈺學堂里的一個小雜役,以趙寶鈺為首一行人經(jīng)常欺負這兩人。
一次,夫子講課是,說人被掐一柱香的時間就會死,趙寶鈺來了興致,一下學正好碰上了李毅。
便將他帶到個偏僻的園子,又讓他的小弟束縛住了他的手腳,還叫他的奴仆計時。
一切準備就緒,趙寶鈺獰笑著將自己的手掐住李毅的脖子。
還沒到一柱香,李毅便面色青紫,趙寶鈺這時候還以為他在裝死,又等一柱香過去,他發(fā)現(xiàn)李毅的身體開始變冷,這才覺得不對勁。
立馬,這幾個紈绔慌作一團,趙寶鈺用自己丞相之子的身份威脅他們,這件事暫時平息。
等到回府后,趙寶鈺將這件事告訴了蘇氏,蘇氏對著他破口大罵,可是還是給他擦了屁股。
打聽到李毅只有個哥哥活在人世,她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他哥哥死了,也就沒有人在追究李毅的死。
于是,她又用趙依伊典當珠寶的錢買兇,這樣也怎么都查不到她的寶貝兒子頭上。
可惜她不知道,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趙沐歆的監(jiān)視下。
夏家將人救了下來,又在趙沐歆備婚時送進了相府,這才有了今天這出好戲。
趙惟康急火攻心,怒目圓睜。
“趙沐歆,你想怎樣?”
趙沐歆回看趙惟康,不疾不徐地說:“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兒子嗎?我當然就要毀了他!
不然怎么對得起你殺害發(fā)妻,只為博紅顏一笑呢?”
趙惟康被趙沐歆的恨意震懾,此刻他倒是冷靜了下來。
“趙沐歆,你雖是嫁了出去,但是在婆家沒有母家的支持,你也很難立足。
今日只是,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相府可以做你在鎮(zhèn)國公府立足的后盾。”
趙沐歆聽到趙惟康的話怒極反笑,嘲弄道:“你也配!”
趙惟康看她油鹽不進,一時也不能拿她如何。
趙沐歆現(xiàn)在掌握了局勢,慢悠悠地擊掌三聲,紅豆帶了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孩童出來。
“葉兒,你…你怎么還活著?”趙惟康驚喜地抱著趙乾葉,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
“這時候就別裝什么父親情深了,他為什么會失蹤你比我們都清楚。
我找到他,只是告訴你,你不止趙寶鈺一個兒子。”
趙沐歆話說一半,比起她來了結(jié)蘇氏一家的命,她更希望看到狗咬狗的畫面。
趙惟康是個狠毒又自私的人,若是要斷了他唯一的血脈,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浸淫官場多年,保下趙寶鈺也不是做不到。
可要是他有了另一個兒子,他一定會為了自己的前途,犧牲掉蘇氏一家。
蘇姨娘何其了解她的枕邊人,立馬抱著趙惟康求情:
“老爺,寶鈺可是您的親兒子,您不能不救他啊!老爺,您不要被趙沐歆這個小賤人蒙蔽了啊!老爺!”
趙惟康換了副面孔,端起了他丞相的架子。
“來人,趙某教子無方,竟不知道他做出如此荒唐行徑,為撫慰民心,趙某自請府衙處置逆子,趙某明日自當在御前請罪!”
管家將趙寶鈺,蘇姨娘和趙伊依押送到了府衙。
臨走前,蘇姨娘還對著趙沐歆的背影破口大罵:“趙沐歆,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和你娘一樣都不得好死!”
趙沐歆握緊了拳頭,壓住了心口的怒氣,轉(zhuǎn)身對她說:“我的結(jié)局如何蘇姨娘是看不到了,蘇姨娘五馬分尸的那天我一定到場。”
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趙沐歆的身上,沒人會想到這樣一個清麗出塵的女子,會說出這樣可怖的話。
這場鬧劇最后還是落下了帷幕。
趙惟康本將趙乾葉安頓在趙寶鈺的院子,沒成想?yún)s被拒絕了。
趙乾葉冷冷開口:“我要住凌香園。”
凌香園是趙乾葉原先同他娘住的地方,可自從他被蘇氏設(shè)計之后,凌香園再沒人打理。
趙惟康現(xiàn)在只有趙乾葉這一個兒子,他只能是聽之任之,立即吩咐人打掃出凌香園。
趙惟康想和趙沐歆有事商量,卻轉(zhuǎn)頭看見了看熱鬧的牧初洵,自覺丟人,便把人叫到了書房。
正好,趙沐歆也有話和他說差人在這里招呼趙乾葉之后,就隨他去了書房。
書房,兩人靜靜地對峙著,空氣里都是劍拔弩張的味道。
最終還是趙惟康先敗下陣,他想知道趙沐歆對當年的事還知道多少。
于是他開始試探,“趙乾葉怎么在你那里?”
趙沐歆今天不是來和他說這個的,“我娘是怎么死的?”
那天趙沐歆碰巧去了夏府玩,碰上大雨,她便宿在了夏府。
可是,等她第二天回來,李嬤嬤告訴她,她娘在祠堂跪了一晚上,在她去書房求趙惟康的時候,下人來報,她娘羞愧投井,歿了。
趙沐歆找趙惟康要一個答案,他卻置之不理,她去求夏府的人主持公道,可是她怎么都出不去。
趙沐歆的娘的死終究是瞞不下去了,夏府來要個說法,趙惟康卻說她不守婦道與人通奸。
為了相府和夏家的顏面,她的死就這么輕輕揭過,沒有人在乎她是怎么沒的。
她娘的喪事辦完,趙沐歆就被打發(fā)去了城郊的莊子,原先服侍她娘的人都被發(fā)買了。
還是在兩年前,趙沐歆救下趙乾葉的時候,她從趙乾葉奶嬤嬤那里得知,她娘的尸體不像投井,倒像是中毒,而且,她還看見蘇姨娘的人在夫人的飯食里下了什么東西。
趙沐歆忍了四年,也籌謀了四年,她終于可以給她娘討個公道!
趙惟康假裝慈愛地笑了笑,“歆兒,你娘因羞愧自己干出那樣齟齬的事,自己投井死了,難道你忘了?”
趙沐歆惡心地看著他,“趙丞相,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趙惟康坐在他的太師椅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趙沐歆,信不信由你,這件事到此為止!”
趙沐歆一步一步逼近他,說:“你做夢!”
趙惟康起身,一把掐住了趙沐歆的喉嚨:“趙沐歆,你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你但凡有點腦子,你就應(yīng)該知道適可而止。
你以為夏府為什么會認下你娘的死?你以為為何沒人參我個殺妻之罪?趙沐歆,不是只有你有腦子。
你要是想讓整個相府,整個夏府和你一起陪葬,你大可以繼續(xù)大張旗鼓地查!”
說完,趙惟康將趙沐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