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人,兩心相疑,心懷鬼胎鬧相府;真惡人,三人伏法,雞飛狗跳在蘇家。
“春桃,把賬本拿過來。”
趙沐歆閑適地坐在太師椅上,悠閑地欣賞蘇氏母女此刻慌亂的表情。
“小姐,您的賬本。”
春桃恭敬地將賬本呈給趙沐歆,順帶還遞上了典當鋪老板的口供。
“是想我一樁樁一件件都念出來,還是趙依伊你自己招了?”
趙沐歆知道這錢沒用在趙依伊身上,若是她招了這錢財的用途,趙沐歆也不是不可以放過她。
可以,趙依伊沒抓住這個機會!
“是我干的,你的翡翠鐲,珍珠項鏈,你的金銀首飾全都是我拿的!我愛慕虛榮,我氣不過!”
趙依伊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般,跪在地上涕淚橫流,歇斯底里地控訴趙沐歆。
“憑什么你一出生就有這些金銀珠寶,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沒有!”
“我以為你被流放到了莊子上了,我就可以和你平起平坐,可是不是這樣的,你就算流放到了莊子,你還是相府的大小姐,你還被陛下賜婚!”
“我呢?每天就受著京城各處小姐的冷眼,趙沐歆,我恨你!為什么你什么都要壓我一頭!為什么你去了莊子還不消停!為什么!為什么!”
趙沐歆的神色冷了下來,想當初她還是真心把趙依伊當妹妹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分她一份,沒成想她的善意在趙依伊眼里就是在羞辱她。
“趙依伊,你的苦難不是我造成的,你該恨的人不是我。”
趙沐歆起身捏住趙依伊的下巴,將她的頭轉向了蘇姨娘。
“你該恨的人是她!”
“是她偏心趙寶鈺那個草包才造就你的今天,從小到大,趙寶鈺闖的禍蘇姨娘都讓你擔著,現在趙寶鈺殺了人,這名頭你還要繼續給他擔著嗎?”
趙沐歆這話一出,蘇姨娘和趙依伊都變了臉色。
尤其是蘇姨娘,剛剛還在趙沐歆和趙依伊的“小打小鬧”,現在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乞求趙沐歆。
“大小姐何出此言,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大小姐可不要冤枉我們寶鈺啊!”
沒等趙沐歆開口,府里突然一陣騷亂。
“蘇姨娘不是一直在找李毅的哥哥嗎?你猜他會找誰合作報仇呢?”
蘇姨娘見趙沐歆提起李毅,頓時感到萬念俱灰,趙沐歆今天就是沖著搞死她們一家子來的!
“小姐,小姐,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救救寶鈺啊,他是相府唯一的男丁了,就算不為了我,您也為了老爺,為整個相府救救他吧!”
蘇姨娘扯著趙沐歆的裙角,哭的那叫一個呼天搶地,撕心裂肺。
趙沐歆沒搭理蘇姨娘的求饒,還給她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趙沐歆看向她們的眼神凌厲又狠絕,此時趙沐歆身上的威嚴讓蘇姨娘和趙依伊恐懼!
“蘇姨娘,這個場景熟悉嗎?”
“四年前我求你勸勸他,求他不要讓我娘在雨里罰跪的時候,你也是這么給了我一巴掌,說,‘大小姐該懂事了,別吵著老爺睡午覺。’”
“現在,我會十倍,百倍奉還!”
趙沐歆收起了全身的威嚴與怒火,轉眼間又換成了溫柔得體的笑容。
“蘇姨娘,前廳有人刺殺你的寶貝兒子,不去問問他為何要殺你兒子嗎?”
前廳
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年突然摔碎了茶杯,拾起地上的碎瓷就沖趙寶鈺的方向跑。
“趙寶鈺,我今天就要殺了你為我弟弟報仇!拿命來!”
趙寶鈺又驚又恐,驚嚇李勇怎么還活著,恐懼自己做的事不會就此敗露!
趙維康:“你是什么人?來人,把他給我拿下,立馬送到柴房!”
趙維康看趙寶鈺這副德行,就知道他又給自己闖禍了。
可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現在牧初洵在這兒,他趙維康還丟不起這個人,讓他看自家的笑話。
下人得令就開始抓李毅,李毅一個反手就把趙寶鈺的雙手鉗制住,碎瓷直接抵在他的喉嚨。
“別過來!你們誰過來一步,我就殺了他!”
李毅惡狠狠地沖那幾個下人吼。
他之所以現在不殺了趙寶鈺,一是,和趙沐歆約定的能帶他進相府的條件就是不能直接殺了他。
二是他也想還自己弟弟一個公道,將趙寶鈺的惡行公布天下,讓他在九泉之下能安心。
場面僵持不下,牧初洵這個時候突然開口。
“岳丈,小婿以為于是這樣僵持不下,要不我們問問他因何想對大舅哥動手?這樣,說定我們能化干戈為玉帛。”
牧初洵看見趙沐歆在離開前往這個刺客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來就是在給這位使眼色了。
牧初洵正好想了解了解他的這位娘子,于是順水推舟,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趙維康聽牧初洵這么說,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不審,顯得他心虛,又丟了他仁愛百姓的名聲;
審,他又怕趙寶鈺那臭小子給他闖了什么禍,這要是傳出去,同僚間肯定不少趁機落井下石,他在前朝、在陛下面前該如何立足!
“老爺!老爺!”
蘇姨娘急沖沖地跑到了前廳,想搶先趙沐歆一步在趙維康面前求情。
可是一進門就看見了被挾持的趙寶鈺,以及本應該死在五陵坡的李勇!
“你!你!你怎么還活著?你是人是鬼啊!”
蘇姨娘一臉驚恐地看著李勇,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著他。
“你以為我和我弟弟一起死在了五陵坡,死在了你雇兇殺我們的那個雨夜嗎?”
李毅突然氣憤起來,怒目圓睜,言辭激動地向前一步走!
蘇氏被李勇的氣勢震懾到,往后撤一步的時候踩到自己的襦裙摔倒在地。
趙寶鈺也因為李勇動了一步,他的喉嚨被割傷了,傷口冒出絲絲縷縷的血珠。
趙維康見狀,也明白了趙寶鈺給他闖的可是人命的禍,為了他的仕途,也為了趙家唯一的血脈,他必須粉飾太平,于是給他的親衛使個眼色,讓他立馬拿下李勇。
就在親衛打算動手的時候,趙沐歆和被春桃押著的趙依伊出現了。
“父親,女兒聽著這里頭可有誤會呢,還是當著國公爺的面說清楚的好,不然,女兒怕傳出去對您的名聲不好。”
“說您身為大驪國的丞相,卻動用私刑,包庇趙寶鈺,不管刑罰禮教,草菅人命,畢竟,您也丟不起這個人,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