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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南下北上,動搖國本

  • 唐朝絕對很有趣
  • 李飛
  • 1941字
  • 2023-09-28 16:25:25

楊廣在位14年,其最大的功績莫過于開鑿京杭大運河,不過這件事也被后世傳說涂上了很重的香艷色彩。有野史記錄,楊廣曾得到一幅《廣陵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半天。蕭后問他:“這是什么圖畫,皇帝怎么如此掛意?”楊廣回答說:“朕不愛此畫,只為思舊游之處。”廣陵就是楊廣待了十年的揚州。蕭后聽楊廣講了江南風物后,說了一句:“帝意在廣陵,何如一幸?”這正中煬帝下懷。

于是,為了便利南北交通,也便于南下?lián)P州巡游,隋煬帝于大業(yè)元年下令河南、河北各郡百萬人修建通濟渠,這樣他就可以從洛陽的西苑乘船直接南下到達揚州。在官吏嚴厲的督建下,隋唐大運河中效率最高的一段——通濟渠經(jīng)過一百七十多多天就竣工了。

通濟渠一竣工,楊廣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他的第一次的南巡。這次南巡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規(guī)模宏大的船隊。楊廣乘坐的船叫龍舟。龍舟分為四層,有六層樓的高度,船上有眾多房間,功能齊全。上層完全仿造宮城的布局,有正殿、內(nèi)殿、東西朝堂,可以舉行朝會;中間兩層有一百余間房子,供煬帝休息、娛樂之用;下層是宦官、宮女等宮中侍從人員的住處。船上裝潢考究、金碧輝煌。皇后、嬪妃、王侯將相、文武百官、僧道術(shù)士等,各自乘坐專門的船只。

皇帝出行不能沒有護衛(wèi),龍舟后一方面有兵船數(shù)千艘,另一方面騎兵們在運河兩岸跟隨龍舟而行,旌旗蔽日。楊廣命人建造的這些船只各有名號,等級分明。隋煬帝賦詩《泛龍舟》:“舳艫千里泛歸舟,言旋舊鎮(zhèn)下?lián)P州。借問揚州在何處?淮南江北海西頭。”有統(tǒng)計說,楊廣一行大小船只共5191艘,史書說拉船的纖夫就有數(shù)萬。

顯然,為天子拉船的人應區(qū)別于眾人,那些專拉龍舟的人名為“殿腳”,意即“水殿的腳”,共有1080人。這些人“三班倒”,每班360人,使龍舟得以晝夜行進。對于“殿腳”,在《大業(yè)拾遺記》等筆記中說,隋煬帝選有1000名美女,讓她們穿上白衣,在船前拉纖。煬帝在船上觀賞時,看上了“殿腳女”吳絳仙,當即納為嬪妃。煬帝曾靠著門簾,對身邊大臣說:“古人言秀色若可餐,如絳仙,真可療饑矣!”

這個故事被明朝文人進一步發(fā)揮,在章回體小說《隋煬帝艷史》中,有人向皇上建議用美女拉纖,煬帝疑惑地問:“這樣一只大船,百十名柔媚女子,如何牽得它動?除非再添些內(nèi)相相幫,才不費力。”那人先說“用女子牽纜原要美觀,若添入男人便不韻矣。”隨后想出一個“妙招”:“古人以羊駕車,亦取美觀,莫若再選一千嫩羊,每纜也是十只,就像駕羊車的一般,與美人相伴而行。”

還有一個傳說,說江南世族以文化正統(tǒng)自居,瞧不起隋朝開國的那些關(guān)隴勛戚,所以楊廣下江南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壓服他們。又是那個何稠給煬帝出主意,在天子禮服上畫日月星辰,用羽毛裝飾儀仗,一切都豪華至極。

為了滿足皇室海量的羽毛需求,各地老百姓在水上、陸地布下天羅地網(wǎng),不管是大的小的,還是美的丑的,鳥類全部一網(wǎng)打盡。在今天的浙江湖州地方有一棵超過百尺的大樹,上面沒有能讓人攀爬的樹枝。樹頂上有一個鶴巢,人們就想砍樹捉鶴。仙鶴為了不讓幼鳥受傷,就自己把羽毛拔下來扔到了地上。這在當時被看作是大吉兆,所謂“天子制羽儀,鳥獸自獻羽毛。”《太平廣記》說,各地的飛鳥“殆無遺類”。

楊廣還多次北巡邊疆。北巡的重點是突厥地區(qū)。突厥是北方大漠的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是隋朝的重要邊患。大業(yè)三年(607),楊廣第一次北巡,命令河北十余郡的男子開鑿太行山,修筑到達山西的大道。楊廣的北巡,得到以突厥等北方諸部落的高度重視,突厥啟民可汗親自率眾迎接。楊廣非常高興,設宴款待了諸部首領(lǐng)。據(jù)說在北巡途中,楊廣乘坐了一種特殊的交通工具——觀風行殿。觀風行殿就是一坐巨大的車,車子的底部有許多大輪子,上面用木板做地面,而在上面修建宮殿,煬帝白天就坐在移動的宮殿里觀風,可謂神氣十足。但這車的運行完全都是靠人力,煬帝的舒適是建立在大量人力為其服務的基礎上的。突厥人見到這個龐然大物,都嚇得跪倒在地,頭都不敢抬,他們以為大隋一定有神靈相助,宮殿才會“走”。

總而言之,楊廣不管南下,還是北上,排場都是空前絕后的。他盡其所能地用實際行動詮釋皇帝的權(quán)力,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理。此時大隋朝國力臻于巔峰,外國人也都見識了隋朝的“富裕強大”。除了高麗以外,各國使臣云集江都,朝拜隋煬帝。就是在這時,煬帝動了征遼東的念頭,他要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國見識一下大隋的厲害。然而動員天下財力而發(fā)起三征高麗,均以失敗告終。在四百年的大分裂剛剛結(jié)束三十年時,新的動亂就開始了。

率先反隋的楊玄感,其父就是當年幫助楊廣奪嫡的權(quán)臣楊素之子。他很快被擊敗,軍師李密僥幸走脫,成為隋朝的重要掘墓人之一。

楊玄感雖然很快被擊敗,但隋統(tǒng)治集團的分裂,卻有利于農(nóng)民起義的發(fā)展。此后兩三年間,農(nóng)民起義便席卷全國。先后起義的農(nóng)民軍約百余支,人數(shù)達數(shù)百萬。烽煙四起,以至評書中有所謂“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煙塵”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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