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洞山渡水圖
- 逃出東京博物館
- 假裝寫書叭
- 2387字
- 2023-09-25 20:46:07
釣魚翁閃身避開飛來的板磚,化作一縷煙,飛也似的逃進了寒江獨釣圖中。
李拒霜盯著畫中的釣魚翁半晌,在李迪好說歹說的勸說下,才放下了手中的板磚。
“看釣魚佬的樣子,估計短時間內是都不會出來了。”
聽到胖師弟的吐槽,李迪糾正道:
“但是他起碼已經復蘇了,若是沒有李拒霜,我們華夏不可能有這第二件文物復蘇,而且釣魚翁本身就喜歡避世,這次能主動出來交代不少事情,已經極為難得了。”
胖師弟敷衍著連連點頭:“是是是,師兄你就寵著她吧。”
李迪還未說話,張熄炎的語氣突然變得陰森起來:“怎么,你有意見。”
胖師弟縮著脖子,不敢說話了。
看著直播中吃飽喝足就打起了瞌睡的李拒霜,李迪說道:
“小霜,我們剛才查閱了一下資料,釣魚翁口中的兄弟,大概率是珍藏在東京國立博物館中的另一幅《寒江獨釣圖》。”
東京國立博物館中,有兩幅寒江獨釣圖。
一副為南宋馬遠所繪。
而另一幅,則是明朝畫家朱端所繪,并且這幅寒江獨釣圖更是被島國評為“國寶”。
看見李迪的話,李拒霜微微打起了一些精神,指著展廳中西南方向的一副水墨畫道:
“是這個不?”
“沒錯,你帶著釣魚佬的魚簍,去嘗試一下,能否進入文物世界。”
李拒霜拾起地上的魚簍,走到朱端所繪的寒江獨釣圖前,輕輕伸出手撫摸了上去。
直播間中,十四億華夏人齊齊屏氣凝神,不出意外的,這很有可能將是華夏復蘇的第三件文物。
但是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出意外了。
李拒霜在畫前站了良久,也沒有像上次一樣被吸入畫中世界,反而隱隱感覺到一股排斥。
李迪心中疑惑,喃喃道:“怎么回事,難道兄弟之間感情淡了?”
胖師弟翻了個白眼:“師兄,咱就是說,有沒有可能,人家說的兄弟,是真的兄弟?”
李迪一愣:“什么意思?”
“一個畫師畫的畫,不就等于是有個共同的爹嗎?我剛才查了下資料,東京國立博物館里,還有一副馬遠所做的畫作,叫做《洞山渡水圖》。”
聽聞胖師弟的話,李迪一喜,忍不住兩手捧起胖師弟的大臉搓了搓:“還是你小子機靈。”
李拒霜跟隨李迪的指引,來到一副畫作前。
這是一副人物畫。
最為矚目的,就是化作上方的題識,上書——
攜藤拔草瞻風,
未免登山涉水,
不知觸處皆渠,
一見低頭自喜。
李拒霜看不懂,于是看向了畫中的人物。
那是一位衣衫襤褸,體態佝僂的老者,撐著一支木棍,站在湖邊,低頭看向湖中,不知在打量著什么。
萬能的網友在三秒內就查出了資料。
“《洞山渡水圖》,又稱《洞山禪師渡水圖》,為南宋畫家馬遠所繪,描述了曹洞宗祖師洞山良價禪師在云游途中,涉水之時見到自己水中之影而恍然大悟的一剎那,才真正“大悟前旨”,并唱出了《過水睹影偈》這一流傳千古的佳偈。這幅畫是馬遠存世為數不多的真跡之一,十分珍貴。此畫原藏于圓明園,1860年火燒圓明園后被掠奪并流失海外,現收藏于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
看到網友的介紹,李迪心中反而有些忐忑起來。
按照之前寒江獨釣圖的畫中經歷來看,文物世界之中,多半是和畫中人物有所關聯。
而安倍晴明和玉藻前設下的封印,也無法讓李拒霜避開關鍵人物。
因為封印很有可能就存在于畫中人的身上!
然而問題的關鍵也就在于這畫中人的身份。
那是一位禪師。
洞山良價禪師,唐代高僧,中國佛教禪宗五大家之一曹洞宗開山之祖,畢生精研佛學,造詣極深,島國僧人后將曹洞宗傳入島國,開立島國曹洞宗,與臨濟宗共為島國兩大禪宗主要派別,讓良價禪師在島國都具有極為崇高的地位。
若是此圖能夠復蘇,良價禪師愿意為華夏文物出一份力,那么可以說華夏的未來已經前路坦蕩。
但問題就在于,李拒霜憨猛的性子,真的適合和終日都在思考人生哲理的高僧對話嗎?
李迪甚至能夠想象兩人交談的畫面。
李拒霜:“你吃了嗎?”
良價禪師:“吃了又如何,沒吃又如何?”
李拒霜:“你要跟我出去嗎?”
良價禪師:“出去又如何,不出去又如何?”
李拒霜:“打什么啞謎,弄死你。”
而在島國,所有小日子此時都緊張的不行。
良價禪師在島國有著極高的地位和知名度,他們深知如果讓良價禪師復蘇,對島國來說將是極為沉重的打擊。
李拒霜沒有讓小日子們受太久的煎熬,輕輕伸出手,摸上了洞山渡水圖、
見沒有反應,李拒霜又抬起手,將另一只手拎著的魚簍遞了上去。
一股巨大的吸力猛地從畫中傳來!
東京國立博物館中,李拒霜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將視角看向了“李拒霜第一視角”的直播間,只見滿屏的雪花,還有刺耳的尖銳聲響不時響起。
等到畫面重新恢復,視線再次來到了萬米高空之上!
“我艸!嚇老子一跳!”
“要不要這么刺激,怎么每次都得從天上掉下來啊!”
“還好霜姐膽子大,換成是我估計每次進來都得先換條褲子。”
李拒霜在急速下墜,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湖泊。
“撲通!”
“咕嚕嚕!”
李拒霜從湖面中剛探出腦袋,就對上了一個光頭。
那也不能算作是光頭,因為真的不是很光,中間的部分確實沒有了頭發,但是兩邊還凌亂倔強的生長著幾根抽象派的發絲。
老人笑瞇瞇的看著李拒霜,神態和藹可親。
“釣魚佬讓你來找我的?”
李拒霜點了點頭。
“你既然來找我,我需得問你幾個問題。”
華夏十四億人齊齊坐直了身子,隨時準備著查閱資料進行搶答,畢竟誰也沒指望李拒霜能回答上一個高僧的哲學問題。
良價慢悠悠的在岸邊坐了下來,看著李拒霜上岸吹干了自己的衣服,才開口道:
“速問速答,請問——”
“隕石為什么總是落在隕石坑里?”
李拒霜:“……”
“戰勝自我到底是我贏了還是我輸了?”
“……”
“究竟是見一面少一面,還是見一面多一面?”
“……”
“假如一個人輕生了,那么世界上是多了個輕生的人,還是少了個輕生的人?”
“……”
“直角是九十度,開水是一百度,那么開水為什么不是鈍角呢?”
“……”
良價看著沉默不語的李拒霜,搖頭嘆了嘆氣。
“小友,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可不要再答不上來了。”
李拒霜看著天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有些牽強的點了點頭。
良價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請問,如果我有二十年的腦血栓,問出了一個十年腦血栓才能問出的問題,那么我的病情是不是好了一半呢?”
良價話音落下。
這一刻。
十四億華夏人的沉默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