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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武舉

全國的科舉還有幾日就要開始,陛下卻在這等關(guān)頭,顛倒了負(fù)責(zé)科舉的主輔部門,改為以吏部為主,禮部為輔,這絕不是陛下心血來潮隨意為之,其中深意顯而易見。

靖王剛剛除掉了最大的威脅,幾乎是坐穩(wěn)了儲君的位置。

但這個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的,至少在他成為皇帝之前,越發(fā)的要低調(diào)行事,靖王借著武舉之便,拉攏朝中重臣之舉,招致陛下不滿,將原本屬于他的差事讓給了齊王,甚至連禮部曹家都受到了波及。

這是陛下對他的敲打,而且是很嚴(yán)厲的敲打。

目的在于提醒和告誡他,他還不是皇帝,若是還這么肆無忌憚,這皇位,或許就輪不到他坐了。

......

靖王府。

靖王的表情顯得十分郁悶,原以為沒了瑞王,他在朝中做事,便再也沒有了什么阻礙和顧忌,誰想到連他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功勞,都要拱手相讓,白白便宜了齊王。

曹錦乾抿了口茶,說道:“瑞王已成郡王,不可能和殿下爭什么了,殿下可以繼續(xù)和以前一樣,不做不錯,瑞王不就是這么失敗的?”

“本王做什么了嗎?”

靖王一臉的郁悶,說道:“本王什么也沒做,是他自己灑了酒,也是他自己跪下的,父皇怪我做什么?”

曹錦乾看著他,問道:“瑞王真的怕殿下怕成那樣?”

“我還能騙你不成?”

想到瑞王昨天驚懼的樣子,靖王心中還是有些舒爽的,但舒爽過后的后果卻讓他難以接受。

曹錦乾沉思片刻,說道:“當(dāng)日他尋死強留京都,就已經(jīng)是出乎意料,昨夜之事,表現(xiàn)的更是不合常理......”

他看著靖王,說道:“如果不是真的被殿下嚇破了膽,就是他還賊心不死,覬覦那個位置......”

“就憑現(xiàn)在的他?”

靖王笑了笑,說道:“舅舅以為,他還有機會嗎?”

瑞王已經(jīng)成了郡王,而且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勢力,身上又有抹不掉的重大污點,繼位無望是事實。

“總歸是要小心些。”

曹錦乾看著他,說道:“殿下還不懂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摸不透陛下的心思,就不要再做什么了,我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便不會出什么大的差錯。”

“本王知道了。”靖王點了點頭,隨后才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

昨夜他明明也什么都沒有做,不還是被父皇警告,就算是他不做,還是有些人會主動的招惹上來......

......

自瑞王親王之位被剝奪之后,府上的謀士也全都離開,他自裁未果,被人救下來之后,便遣散了王府的大部分家仆,整日待在王府,從不出大門一步,似乎是真的心灰意冷,打算在京都做一個沒有什么存在感的閑散王爺。

瑞王府。

瑞王頭上纏著紗布,站在院內(nèi),聽著一名下人的匯報。

那人站在瑞王身后,躬下身,恭敬說道:“回殿下,屬下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武舉一事,陛下已經(jīng)全部交給了齊王,文舉之事也奪了禮部的權(quán),吏部頂了上去,所有人都說,這是陛下在敲打靖王,敲打曹家......”

瑞王表情無喜無悲,只是有些遺憾的說道:“倒是便宜了他趙匡濟......”

他看著那下人,問道:“徐先生呢?”

那下人道:“先生出門去了。”

瑞王目光望向墻外的天空,喃喃道:“先生所料果然不錯......”

......

京都,主街之上。

身著青衣的中年文士穿行在茫茫人流中,緩緩的踱著步子,時而在街邊上小攤上停下,看看貨物,與攤主閑聊幾句。

行至某處書畫攤前時,他拿起一把扇子看了看。

攤主是個衣著寒酸的年輕人,笑看著他,問道:“先生看中哪一款了?”

中年文士看著他,問道:“這款怎么賣?”

那攤主道:“三文一把。”

中年文士繼續(xù)問道:“十文三把賣不賣?”

攤主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猶豫之色,說道:“看在先生是老顧客的份上,虧本賣了......”

中年文士從袖中取出十文錢,放在桌上,說道:“拿三把。”

那攤主取了三把扇子,包起來,遞給他的時候,小聲道:“瑞王是怎么回事?”

中年文士淡淡道:“不知道。”

年輕人沉著臉道:“瑞王府只剩你一個謀士,你會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中年文士道:“他現(xiàn)在還不信任我。”

年輕人道:“你覺得我會信,還是覺得大人會信?”

中年文士淡淡道:“既然你們不信,我離開瑞王府就是了。”

年輕人面色一變,立刻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繼續(xù)留在瑞王府,有什么事情,立刻通報......”

中年文士收起扇子,看了他一眼,說道:“告訴你們家大人,若是靖王自己作死,將皇位親手推出去,可怨不得別人......”

這靖王府的謀士面色復(fù)雜,靖王這幾日是有些得意忘形,做事僅憑自己喜好,不詢問他們這些謀士,因此才有今日陛下的打壓。

他看了一眼那中年文士,低聲道:“多謝徐先生提醒......”

......

靖王被敲打的事情,諸葛飛還是第二天早上從趙曼柔口中得知的。

昨天瑞王在家宴上對靖王下跪,宴席不歡而散,后來就有了那些事情。

趙曼柔的表情有些復(fù)雜,說道:“靖王皇兄真的那么可怕嗎,昨天瑞王皇兄只不過是不小心將酒灑在他的鞋子上,他就被嚇得跪在地上,用袖子為靖王皇兄擦拭,還求父皇饒過他,將頭都磕破了......”

諸葛飛搖了搖頭,說道:“他可不是被嚇的。”

“啊?”

趙曼柔疑惑的看著他,問道:“那是為什么?”

“雖然昨天被嚇到的是瑞王,但是最終吃虧的可是靖王。”

諸葛飛看著她,說道:“昨天的事情之后,你的父皇將原本應(yīng)該是他負(fù)責(zé)的武舉交給了齊王,這就是對他的敲打。”

趙曼柔看著他,難以置信道:“難道瑞王王兄是故意的?”

諸葛飛點了點頭,說道:“不止昨天,他連上次自縊,多半都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留在京都......”

趙曼柔一臉的難以置信,喃喃道:“這怎么可能,人的心機有這么深嗎?”

“你不知道,他們這些玩弄權(quán)謀的,心臟手黑......”

諸葛飛將她攬在懷里,說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我保護你......”

“討厭......”

......

諸葛飛不得不承認(rèn),瑞王這一手,玩的十分漂亮。

昨夜他在皇室家宴上的表現(xiàn),本質(zhì)上還是博同情,但比起之前的自縊,這次的手法無疑更高了一個檔次。

他先將自己擺在了一個極為弱勢的位置,又將靖王捧的高高在上,同是皇子,地位卻截然不同,這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落差,一個足以讓夏皇警惕的落差。

這也是靖王失去了操持武舉的機會、曹家的禮部在文舉上由主變輔的原因所在。

靖王還不是太子,他若是太過張狂,必然會惹來夏皇的敲打。

諸葛飛奇怪的是瑞王的行為,和之前大不相同。

一個人的性格可能會在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突變,但智商...應(yīng)該不會。

尤其是昨夜的苦肉計,除了考驗演技之外,還要考驗智計,瑞王的智慧還達(dá)不到這個層次,背后一定有高人指點。

這對諸葛飛來說是一件好事,聰明的瑞王才能牽制住靖王和曹家,可以為他省去許多麻煩。

......

曹家。

陛下今天早上的兩道命令,一道將靖王的功勞送給了齊王,另一道將曹家踢出了文舉,靖王以及曹家,可謂是剛剛揚眉吐氣,就遭到了迎頭的一棒,又將他們打回了原型。

“姓徐的到底在干什么?”

曹錦乾眉頭緊鎖,說道:“這種手段,怎么可能是瑞王自己想出來的,當(dāng)初他自縊的時候,我就有所懷疑,這一次更是顯而易見......”

一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站在他的身旁,說道:“回大人,徐先生說他不知道,并且告誡靖王殿下,不要輕舉妄動。”

曹錦乾看向曹錦程,問道:“姓徐的此人到底能不能相信?”

曹錦程輕輕摩挲著右手食指和中指,搖頭道:“瑞王已是郡王,除了造fan一徑,不可能有機會再染指皇位,姓徐的是聰明人,他不會看不明白這一點,暫且再觀望觀望吧......”

曹錦乾皺眉道:“那武舉的功勞,就這么白白的送給齊王了?”

“這是陛下的意思,誰能違背?”

曹錦程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至于齊王,你無須擔(dān)心,陛下的皇位哪怕是輪到襄王,也輪不到他,他只是陛下用來敲打靖王的工具而已......”

曹錦乾思忖片刻,才道:“齊王不用擔(dān)心,但瑞王那里,還是要提防提防,以免他狗急跳墻......”

......

靖王被踢出了武舉決策隊伍,自有齊王接任,武舉還是按時舉行。

三年之前,諸葛飛參加科舉,三年之后,卻已經(jīng)成為了科舉的考官。

往年武舉的熱度,連文舉的十之一二都不如,但今年卻不同,朝廷格外重視此事,又?jǐn)U大了武舉的規(guī)模,有意宣傳之下,今年的武舉,熱度較之文舉,還有所超出。

今年武舉的地點,選在了左驍衛(wèi)的校場。

夏國立國已有百年,武舉卻是在十多年前才確立的,之前軍中的重要位置,都是要勛貴子弟擔(dān)任,這些年夏皇削掉了不少爵位,才有位置空缺下來。

武舉的考試內(nèi)容,也比文舉簡單,程序更加簡潔。

第一關(guān)考射術(shù),有平射,步射,騎射,靶子也分靜止靶和移動靶。

平射一關(guān),考生射出三箭,需要三箭全中才能晉級,步射需要三中二,騎射只需三中一,任何一關(guān)不滿足要求的,直接淘汰。

當(dāng)然,射術(shù)只是第一關(guān),之后還要考馬槍,測力,軍事謀略等等,種類繁多,河北道只憑京州就有近萬考生,不過刷到最后能留下的,不過數(shù)十人。

但這數(shù)十人,若是不死在戰(zhàn)場上,前途可比那些文進(jìn)士好多了。

此時正值西北之亂,若是能在戰(zhàn)場上建功立業(yè),掙得一個爵位,便是蔭及子孫的事情,能一舉踏入京都的權(quán)貴圈子。

文官憑才能治國,而武官的功勛,都是用命拼出來的,這也是朝廷對于武將特別優(yōu)待的原因。

武舉的流程簡單,不用一份份的批閱試卷再排出順序,淘汰制的方式,使得考官的任務(wù)要比文舉的考官輕得多。

諸葛飛要做的,就是看看比試過程中有沒有人作弊,或是考官有沒有包庇不公等行為。

他有些無聊的看著考生展示射術(shù),某一刻,看到齊王從前方的席位上站起來,向他的方向走來。

他看了看齊王,說道:“殿下有事?”

齊王微微一笑,說道:“有件私事,想請諸葛大人幫個小忙。”

諸葛飛道:“殿下但說無妨。”

齊王道:“頤香苑有一道秘制糕點,名為七巧百合酥,不知諸葛大人可否和家里的五夫人商量商量,將這七巧百合酥的秘方賣給本王。”

諸葛飛看著齊王,詫異道:“殿下說的私事,就是這個?”

齊王笑了笑,說道:“不瞞諸葛大人,內(nèi)人極其喜歡這道糕點,本王曾遣人去頤香苑詢問,卻被告知此秘方并不外傳,如此只能求助諸葛大人了,林姑娘是你的夫人,也是頤香苑的主人,希望諸葛大人能行個方便。”

諸葛飛有些意外,齊王這個王爺?shù)拇嬖诟须m然不高,但大小也是個親王,他若是想從頤香苑討一個秘方,只需要一道命令,是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居然要迂回曲折的找到自己這來,足見他行事之低調(diào)。

身為親王,為了王妃的口腹之欲,居然向他開這個口,諸葛飛心中對于齊王的印象,頃刻間便提升了許多。

寵老婆的男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壞人不是。

此刻,他甚至和齊王產(chǎn)生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他看著齊王,笑道:“小事一樁,說什么買不買的,太見外了,我回去問問夫人,明日給殿下將秘方帶來。”

齊王笑了笑,說道:“買賣就應(yīng)有買賣的規(guī)矩,諸葛大人放心,本王不會少付銀子的......”

“既然齊王殿下非要給,那下官也只好收下了。”

諸葛飛點了點頭,說道:“殿下覺得十萬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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