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鳶被突然出現的我嚇了一跳,但作為我的頭號情敵,她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就擺出微笑,故作驚詫地問我:“中暑?我昨日還聽說衛姑娘提著紅纓槍在街上打跑了三個歹人,怎的如此體弱?”
我一噎,梗著脖子嘴硬:“要你管!”
陸鳶嗤笑,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隨即從腰間取下一枚精致的粉色香囊,送到沈冬青手邊,嬌羞低頭:“沈小將軍,這是鳶兒親手繡的,若小將軍不嫌棄,還請收下。”
沈冬青看著那香囊,略微沉吟,便要伸出手。
我眼疾手快,一把將香囊搶在手里,放在鼻下聞了聞,朝她咧嘴一笑:“哎呀,沈小將軍平日也沒戴過香囊,怕是不喜歡這東西,不如送我吧,我肯定會好好保管的。”
我特意把“好好保管”四個字咬重,果不其然,陸鳶的表情管理逐漸失控,狠狠瞪我一眼,氣悶道:“你們衛府是沒有好東西嗎?怎么四處搶人家的?”
我笑眼彎彎:“哪有搶啊,沈小將軍不想要,我便要來,有什么問題?你說是吧,沈小將軍?”
我和陸鳶同時望向沈冬青。
沈冬青淡定喝茶:“多謝陸姑娘好意,但在下住在軍營,怕臟了這精細物件,不如送給衛姑娘,不負陸姑娘多日辛苦。”
聽到這,我得意的朝陸鳶揚起下巴。
陸鳶咬牙,她看我不慣,但不愿拂沈冬青的面子,只能強顏歡笑地應下來:“如此也好……”
被我這么一攪合,陸鳶氣不過,當即甩袖離開。
我拿著她的香囊,放在手里端量,別說,繡的當真精致,兩只鴛鴦水中游,佩著淡淡香氣,我看著都喜歡。
上京城中,姑娘們最愛送香囊給心上人,陸鳶此舉是什么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悄悄看了眼旁邊的沈冬青,只見他也盯著香囊看,眼里盛著我看不透的情緒。
咋,難不成他還想要?
我立馬把香囊揣進懷里,不悅開口:“這是我的了。”
沈冬青很快移開眼神。
我們二人相鄰而作,氣氛尷尬,誰也沒說話。
我是不好意思開口。
至于沈冬青……
大抵,他不希望跟我坐在一起吧。
不多時,幾個才子過來邀請沈冬青,他似是解脫,當即應下。
等到詩會結束,他也沒再回來。
我只能帶著小春,失望地往家走。
我問小春:“你說,我要是也送他個香囊,他能不能多看我幾眼?”
小春摸著下巴:“大概吧……但是小姐,您也不會女紅刺繡,怎么繡香囊?要不奴婢幫您……”
“不會可以學!”我挺直腰板,自信開口:“我連紅纓槍都會耍,還能耍不動小小的繡花針?你教我!”
當晚,我看著手上被扎的第十八個窟窿,委屈的都快哭了。
“這繡花針到底怎么用啊!”
我對天發誓,當初學紅纓槍被父兄挑下馬,都沒這么難受過!
小春心疼我,也是心疼上好的江南布帛,努力勸我:“小姐,要不還是算了,奴婢幫您繡一個,您送給沈小將軍也是一樣的。”
“那能一樣嗎?”我不服:“我就不信了,不就是繡個花嗎?她陸鳶能行,我衛瑤怎么就不行?再來!”
小春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