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面對姜枝這幅油鹽不進的態度,喬姿差點就氣炸了。
但很快,她就冷靜下來。
“你覺得周家會接受你這種兒媳婦嗎?”她從包里拿出了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支票,“不過在此之前,你妹妹的事,你總得解決吧。”
姜枝眼眸閃爍,沒去看支票。
眼前,喬姿的紅唇微微開合,“你也不想她坐牢吧。”
她是律師,自然知道如何設計人心。
有時候明知道那是個坑,有些人還是會不怕死的想要去試一試。
而姜茉恰恰就是這種人,年輕,不知天高地厚。
喬姿原本以為姜枝聽了她這番話,會大發雷霆,可是沒有,她只是很平靜的問:“你是怎么讓我妹妹認罪的?”
“這可跟我沒關系,你要找,也該去找明德貿易那幫人。”她聳了聳肩,一副無辜至極的模樣:“我只負責介紹工作。”
姜枝沉默了。
是啊!她只負責介紹工作,是姜茉年輕氣盛,非要跳進她親手挖好的坑里。
“喬姿,你既然這么喜歡周景言,那當初為什么要背叛他,你覺得他還能接受你嗎?這件事情已成定局,你就算趕走我,也沒用!”
喬姿憤怒的擰眉,她不想再聽到這件事情。
那個時候周景言一心都撲在工作上,怎么也不肯碰她,哪怕結婚這件事情,都是她求來的,她很不甘心,那天晚上喝多了酒,存著報復的心理,一時沖動就跟于盛明……
可是事后,她真的后悔了,也馬上跟于盛明說清楚了……
她像只炸毛的貓兒死死的瞪著姜枝:“只要你走了,他就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她那時錯在太自信了,以為周景言跟她分手后,很快就會后悔回頭。
可直到聽到他跟姜枝在一起的消息后,她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姜枝直接拿起包,將支票推了回去。
“喬小姐,如你所見,我的人生就像爛泥,爛的不能再爛了,可我就是不服命,我妹妹的事情,我不會低頭的!”
“我告訴你,你對她做的,我一定會原原本本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都還你!”
喬姿半張著嘴,愣愣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將端起的杯子“砰”的一聲擱在桌上,濺出來的咖啡有一小半都潑在了她的手上,燙得她的手背都紅了。
怎么會有這種女人?
她是料定了她不敢對姜茉怎么樣是不是?!
姜枝到家時,周景言還沒回來,她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雙目無神的看著面前漆黑的電視屏幕發呆。
一滴淚珠落在了腳背上,開成了花。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漸漸的,就止不住了。
越來越多的淚珠滾落下來,砸在了腳背上。
她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刀槍不入。
曾經,媽媽還在時,她也是個柔軟的女孩子,遇到事情會哭,會撒嬌,會抱怨,可是現在,她必須要學著堅強。
她如果不堅強,誰能來守護她的家人。
周景言推掉一個應酬準點回家,打開門,一眼就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的姜枝。
她雙手抱膝,下巴抵在膝蓋上,神色黯淡的在那兒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從背影來看,就像是一只被人遺棄的小貓,柔弱可憐得很。
但他也知道,這只小貓的性子并不好,一言不合就咬人,柔弱可憐這個詞,還真不適合她。
沒有聞到任何食物飄來的香氣,餐桌上空蕩蕩的,就連廚房也沒有做過飯的痕跡。
他抿緊了唇,換了鞋走過去,“姜枝,你說要請我吃飯,你這是打算請我吃什么?”
聽見聲音,姜枝抬頭,看著在她身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的周景言,遲鈍兩秒才回神,“周律師,你回來了啊。”
因為太久沒開口說話的原因,她的聲音嘶啞至極。
看到抬起頭來的姜枝,周景言的臉微微一僵,下意識就擰緊了眉頭,“你哭過?”
姜枝回過神來,發現眼睛又疼又辣,想必腫的不輕,才會讓他一眼就看出端倪。
她也沒打算要欲蓋彌彰,坦然點頭:“嗯。”
“為什么哭?”周景言問她。
姜枝想了一下,覺得這時候不適合跟他提姜茉的事情,她起身,看了一眼時間,說:“我去做飯。”
周景言早就餓了,因為姜枝早上打來的那通電話,他中午吃得很少,“出去吃。”
“我做飯很快的。”
姜枝不想出去,不方便,萬一惹了周景言生氣,他又像昨天晚上那樣把她扔在了外面,她又得花冤枉錢打車回來。
不值得!
況且晚上,打車也有危險。
周景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走進廚房,沒一會兒,廚房里便響起了切菜的聲音。
他下午陪一位客戶打了一會兒的高爾夫,出了一身的汗。
看著姜枝在里面忙碌的身影,他決定先上樓去沖個澡。
沒過幾分鐘,他便匆匆洗好下樓了,見姜枝手中端著一碗東西從廚房出來,他有些詫異。
“這么快就好了?”
他洗澡、刷牙、換衣服,整個過程頂多就十分鐘而已。
她就做好了吃的?
“嗯,怕你餓了,就隨便做了點。”
餐桌上沒有多余的碗碟餐具,就只有兩碗湯泡飯。
周景言面無表情的看著碗里那些紅紅綠綠的東西,心想,還真是隨便。
這大概是他活了二十七年以來,吃過最隨便的東西。
許是看他臉上的表情太過‘兇神惡煞’了,姜枝在給他遞筷子時,還特意說道:“要不你先將就著吃點填填胃,我再給你炒兩個菜過來。”
周景言閉了閉眼,從她手里拿過了筷子,“不用了,吃飯吧。”
姜枝沒什么胃口,只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放下了筷子,單手托腮望著他。
周景言原本吃得很快,被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著,速度不自覺便降了下來。
他抬頭,唇角向上一挽,多了幾分邪肆。
“不想吃飯,想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