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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越獄之變

那支簪子上不知為何沾了水,阮貞知道附近有溪澗,莫非林丘被人偷襲,按在了水中不成?

獄卒的腳步聲漸漸近了,窗外那人又催了一句,便施展輕功自行去了。阮貞捏著那根簪子猶豫了片刻,心中懷疑這是林丘騙她上賊船的把戲,又到底不忍就此不理會他的死活,便咬咬牙,從窗子鉆了出去。

那獄卒拎著燈籠打著哈欠走到牢門口,乍一看屋里空無一人,身上的睡意便嚇醒了大半;再仔細(xì)一看,只見鐵窗欄桿都被鋸斷,阮貞下落不明,地上躺著一張紙,這下連尿意都嚇了出來。

他也顧不得細(xì)想方才明明是阮貞叫他來的,一失手將燈籠打翻在地,轉(zhuǎn)頭一邊跑一邊大喊道:“阮貞越獄啦!阮貞越獄啦!”

“越獄?”言寒錚面對著深夜造訪的李顯東,面沉如水,“你們刑部的大牢是擺設(shè)嗎?”

李顯東本是來端王府告狀的,誰知言寒錚反倒打一耙,讓他一時氣結(jié)。

這位刑部侍郎此時已顧不得端王爺?shù)拿孀樱Z氣比起白日里失了恭敬:“王爺,李某可是按您的吩咐,才對阮將軍百般優(yōu)待,看管也不似尋常囚犯嚴(yán)密。更何況阮貞是皇上親封的驃騎將軍,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她若想越獄,我又怎能攔得住她?”

言寒錚見李顯東的幾個隨從明火執(zhí)仗的,唯恐事情鬧大,拉了他進(jìn)府說話。

李顯東畢竟上了點年紀(jì),夜間勞師動眾,不免顯出疲態(tài)。他坐在言寒錚的書房里喝了一口濃茶,抬首問道:“王爺,念在素日的交情,請您說句實話。阮貞到底是不是被您救走的?”

“果然是興師問罪來的。”言寒錚一拂袖,乜了李顯東一眼,“本王若要救她,會洗清她的冤屈,昭告天下,再帶著八抬大轎,讓她干干凈凈體體面面地出來。”

李顯東嘆了口氣,的確這才是言寒錚的處事風(fēng)格。他對阮貞委實不熟悉,此時也是實在沒了線索,才想來端王府碰碰運氣。

言寒錚反問道:“你何出此問?阮貞這次越獄,在外面有幫手嗎?”

李顯東點頭道:“窗上的鐵柵欄被齊根削斷,斷處齊整,不是尋常鋸子造成,那人用的定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兵。阮貞入獄前經(jīng)過搜身,她顯然并沒這種東西。”他站起身走到言寒錚面前,“而且她離開之后,在房間里留下了這個。”

言寒錚從他手中接過一個信封,撐開后,只見里面有一張薄薄的紙片。他伸進(jìn)兩指,小心翼翼地將紙片抽出來。那紙片四周烏黑,參差不齊,顯見著是被火烤過。

言寒錚狐疑地蹙起眉頭,李顯東略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牢房里意外失火,這張紙只剩下這三個字能辨認(rèn)得出了。”至于那意外是由獄卒的失誤造成,他選擇性地沒有提及。

那三個字是一個落款,宋子騫。

言寒錚的右手不經(jīng)意地一緊,那張又薄又脆的殘紙立刻在他的用力之下碎成了幾片。

“王爺,這可是破壞證物!”李顯東連連頓足,想將破碎的紙片撿起,手中的碎片卻已明顯不成形了。

言寒錚口中不提,心中卻也有些懊悔。他本該留著那三個字去查一下字跡,也好斷定阮貞收到的究竟是宋子騫的書信,抑或僅僅是一封清遠(yuǎn)人傳抄的檄文。

他原不信李顯東口中的“越獄”二字,憑阮貞的傲氣,不會寧愿背著殺人的罪名換一個危險的自由。可若是宋子騫出馬,他不敢保證,于公于私,都不敢保證。

李顯東聽聞過宋子騫的名字,知道這是清遠(yuǎn)的文臣,可他所知又著實有限,不了解阮貞和宋子騫非比尋常的關(guān)系。于是在他的判斷里,這顯然是阮貞勾結(jié)故國官僚,妄圖里應(yīng)外合、通敵賣國的證據(jù)。

李顯東留神觀察言寒錚的神情,斷定端王爺定然知道一些線索,只是為了包庇阮貞故作不知。他板起臉來,語帶威脅:“王爺,犯官逃獄乃是大罪,下官不敢拖宕。還有兩個時辰便是早朝,屆時下官將手捧頂戴烏紗,上朝向皇上請罪!告辭!”

言寒錚知道,這話里隱含的意思是,李顯東也不欲將事情鬧大,阮貞若在上朝前歸來,他可網(wǎng)開一面。可他對阮貞的下落也毫無頭緒。

阮貞隨著那蒙面人幾個起落,距離越追越近。她不敢貿(mào)進(jìn),眼見此地已近城郊,過不多久就是一片密林,唯恐那人在林子里埋伏著同黨。

她俯身拾起一枚石子,沖著那人膝窩里一彈,正中他腿上穴位。那人仆倒在地,還沒來得及爬起來,阮貞已輕盈地躍到了他身前,飛起一腳踢中他心窩。

那人武功比阮貞多有不及,跑了許久早已接近氣竭,此時重重中了一招,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阮貞一眼看到他腰間的弓弩,不禁有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驚喜:“原來是你。以你的武功,也就只能做些送信的小把戲,怎么敵得過他?”

阮貞方才情急,如今細(xì)細(xì)一想,方知中計。這人若早有籌劃,將阮貞引出,先前何必畫蛇添足放那一箭?若并無籌謀,臨時起意,僅憑他一人又怎么是林丘的對手?

阮貞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立刻回到牢里向李顯東解釋,但又不知該對這人如何處置,便先低頭去取他蒙面。蒙面摘下,竟是一張眼熟的臉。雖然眼熟,一時卻想不起名頭,阮貞只知道這是寒照的某個人,前世與她打過照面。

“寒照與我不睦的人也不止一個兩個,程太師,魏明山,叱干野望,薛杳兒……”想到最后這個,她一個激靈,想起了面前這人的名字。

他們兩個這輩子也見過一次,那日阮貞初降寒照,面圣之后,被薛杳兒設(shè)計帶到秦家。當(dāng)時支開言寒錚的是薛相國家中的一名管事。

“賴升……薛杳兒授意他做出這事不奇怪,可那封檄文怎么會落入端王妃的手里?她看到了,那豈不是……”

言寒錚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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