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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楓樹惆詞

  • 屠龍使
  • 向蝶開
  • 3112字
  • 2023-09-13 15:06:18

羽衣心“咚咚”地跳動起來,莫非這火烈炎王真的想一把火燒死自己。

只聽火烈炎王朝地面喊道:“幻云,這血魔不在洞中。”

忽聞得衣袂聲響,幻云使輕飄飄落了下來,一眼看到全身翡綠的羽衣,問火烈炎王道:“這小子誰啊?”

“就是想追你的那小子!”火烈炎王隨口道。

幻云使愕然不解,七夜嘟嘴道:“炎王叔叔胡說什么,羽衣跟云姨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哦,原來是屠龍使大人,失敬失敬!”幻云使朝羽衣客氣地道。

“幻云使太客氣了,小子愧不敢當(dāng)。”羽衣躬身道。

“喂,你倆想在這里拜堂成親啊!”七夜這脾氣說變就變,見不得羽衣同幻云使彼此客氣寒暄。

幻云使微微一笑,看著腳下的金波,皺眉問道:“這金液哪來的?”

“我也不知道,剛才我感知了一下,沒發(fā)現(xiàn)那長須蛟的存在。”火烈炎王道。

“長須蛟?”七夜不解地問道。

“長須蛟就是血魔,長須蛟好飲血,就跟喜歡飲酒的酒鬼一樣,所以我們稱其為血魔。”幻云使詳細(xì)地解釋道。

七夜想起雪月洞天,心中有些疑問,便道:“血魔有沒有其他名姓?”

“血魔就是長須蛟,哪還有其他的名字?”火烈炎王囔道。

七夜閉上了嘴,看向幻云使,幻云使道:“長須蛟被關(guān)在這血魔洞中,這洞里盛滿了血液,外面布滿了荊棘叢與荊棘花陣,既將他困在洞內(nèi),又為他提供血液。洞里血液不夠,荊棘花就會聚集、吸收血霧,荊棘叢就會將血霧轉(zhuǎn)換成血液,送進(jìn)洞內(nèi),這樣長須蛟就有血液吸飲,無需出去傷害人命。”

七夜與羽衣對視了一眼,七夜吐了吐舌頭,問道:“這荊棘叢陣是不是還能腐蝕人的精力?”

“這荊棘花會吸收附近所有生物的血水,所以到這里來的人,若是沒有高深的修為,是會被吸干的。”幻云使解釋道。

“原來如此。”羽衣終于明白為什么來這血魔洞的時候,皮膚會痛,骨髓會痛,還會渾身無力,原來是荊棘花在吸收自己皮膚上的水,骨髓里的血,貧血之后自然渾身無力,七夜也因貧血昏迷過去。

“我還以為是腐蝕之氣呢?”七夜撇嘴道,對被從人們口中得知的信息誤導(dǎo)有些難以釋懷。

“荊棘花會怕尿嗎?”羽衣小心地問道、

幻云使瞥了他一眼,道:“荊棘花和荊棘叢雖然吸收血水,可是對污穢之物很是敏感。”

七夜不解問道:“既然荊棘花怕污穢之物,血魔自己不就可以破陣么?”

幻云使搖了搖頭,道:“血魔被關(guān)在這血魔洞中,被下了禁錮,只能吸收血液,無法排泄。而且他也怕身上的血水為荊棘花吸干,自然不敢出去。”

“這,誰想出的主意?”羽衣感覺這荊棘花和荊棘叢陣就像一個天方夜譚,讓人哭笑不得,不禁出言問道。

幻云使露出神往的目光,道:“他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學(xué)富五車的何無常,何龍君大人獻(xiàn)給魔后的。”

“不對呀,既然血魔洞中盡是血液,為什么我們看到的全是金液?”七夜想捧起一兜金液,只是無論她怎樣緊閉雙手,金液一出液面立即傾瀉回去。七夜一邊問道,一邊傻眼看著雙手,手中一滴金液都無,仿佛從來未曾兜住過。

“這正是讓炎王和我驚訝的地方,這金液從哪來的?”幻云使四下里一一細(xì)掃,就是找不到金液的源頭。

“我們還是先回去稟告魔后吧,長須蛟此番出去,魔界又要大亂臨頭了。”火烈炎王道。

幻云使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七夜道:“小姐,你們怎么在這里?”

羽衣正欲出言解釋,七夜忙捂著他嘴道:“我們不是正想著如何射中劍心靶,看這洞里有沒有什么古老秘籍讓我們碰到。”

“小姐,你古靈精怪的,恐怕不是找古籍來著吧?跟這小子約會用得著跑這么遠(yuǎn)么?”火烈炎王指著七夜哄笑道。

幻云使盈盈笑看著七夜,七夜低下頭去,一副被人揭穿了老底的害羞模樣。

幻云使問道:“以小姐你和屠龍使的本事,應(yīng)該到不了這血魔洞外半里的。不知你們來的時候,可有看到什么人?”

她哪知道,羽衣由于身上有水龍珠的緣故,恰恰讓他拖延到這血魔洞外半里內(nèi)。七夜道:“嗯,我們來的時候那荊棘花陣和荊棘叢陣已經(jīng)破了,所以我們才下來尋找。”

幻云使眉間緊皺了起來,一時半會想不出所以然,望著金波液在燈火中蕩漾著,洞中金光閃閃,這如斯美景她卻無心欣賞。她嘆了口氣,道:“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深究也于事無補(bǔ),我們還是先回莫問宮再作打算。”

七夜松開了捂著羽衣嘴巴的手,點(diǎn)頭道:“嗯,我們先回去再說。”

幻云使看了羽衣一眼,看著他渾身翡綠的衣褲,莞爾一笑,然后上空飛起。

火烈炎王對七夜道:“小姐,你們先上,我斷后。”

七夜點(diǎn)點(diǎn)頭,對羽衣道:“過來!”

羽衣乖乖地走到她身邊,七夜打橫將他抱起。在火烈炎王的驚訝目光中,羽衣掙扎著要下去。七夜一掌打在他屁股上,喝道:“聽話,別動!”說著縱身一躍,腳下“嘩啦”一聲金波液蕩動,七夜抱著羽衣如鯉魚躍龍門向地面竄去。

到了地面上,七夜已累得嬌喘兮兮,放下羽衣,對他道:“現(xiàn)在換你抱我了。”

羽衣有些尷尬,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幻云使,他不敢動。

“快點(diǎn)!我有點(diǎn)累。”七夜道。

羽衣無奈地應(yīng)了聲“哦”,然后在幻云使的掩嘴偷笑中,俯身抱起七夜。七夜摟著他脖子道:“這樣才乖嘛!”

羽衣橫抱著她,走向幻云使。誰知幻云使對著他身后道:“火烈啊,我們倆先回去報訊吧!”

“那小姐他們呢?”火烈猶豫地道。

“你想當(dāng)小姐的跟屁蟲就跟在后面,我先走了。”幻云使話剛說完,人就不見了。

火烈炎王遲鈍了一會,忽然大喊道:“幻云,等等我。”說著,一陣風(fēng)似的越過羽衣,然后幾個彈跳就不見了人影。

“額,他們都走了。”羽衣找話說道,不敢去看七夜。

“我知道啊!他們走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你要是追得上他們,那就追去。”七夜不悅地道。

羽衣想想,搖頭道:“我可沒他們快。”

“那不就得了。”七夜躺在他懷抱中,伸著腦袋四處張望。

羽衣抱著七夜走了許久,好在他有的是力氣,也不覺得酸累。只是七夜在懷中很不安分,扭來扭去,一雙眼睛隨著腦袋這里瞧瞧,那里看看。突然,七夜拍打著羽衣的頸椎道:“快看,那塊樹上好像有首詞。”

羽衣順著他另一只手指著的方向看去,見前面一顆楓樹,楓樹的樹皮被掛了一塊,露出里面的木桿,木桿上刻著數(shù)行小楷文字。

七夜一拍他胸背,道:“過去看看寫的什么。”

羽衣聞言,抱著她慢慢走進(jìn)楓樹。來到楓樹前,七夜看著小楷文字念道:“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

羽衣問道:“這詞好不好?”

七夜點(diǎn)頭道:“心中有追思之念,又似有埋怨。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道是無情卻有情,離別后無限的惆悵,余味悠長,好詞句!”

羽衣聽得似懂非懂,迎合道:“好詞!”

七夜撇了他一眼,道:“這詞本就惆悵,再加刻在這楓樹桿上,又多了幾分滄桑感。應(yīng)該是心中有情,卻又爭不得,心中滿是氐惆。”

“低愁?”羽衣不懂地問道。

“是氐惆,郁悶不舒暢的意思。”七夜在羽衣頭上輕輕敲了一個手栗道。

羽衣還是不知道哪個“氐惆”,只好應(yīng)付地“哦”了一聲。

“唉……”七夜輕輕嘆了口氣。

“七夜,你怎么了?”羽衣關(guān)系地問道。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這詞,好像說的就是我跟你似的。”七夜道。

羽衣瞪大了眼睛,搖頭表示不明白。

七夜撇嘴道:“不明白就算了,唉……我也有些氐惆。”

“七夜,你這么聰明,又有什么郁悶不舒暢的?”羽衣不解地問道。

七夜抬頭盯著他雙眼,羽衣被看得不好意思,轉(zhuǎn)過頭去。七夜舔了舔舌頭,又是輕嘆一聲,語氣飽含惆悵,她有些氣道:“真是一顆榆木腦袋。”

羽衣憨憨地笑,轉(zhuǎn)過話題,問道:“回莫問宮往哪走?”

“先不回莫問宮,到我爹的萬劍山莊去。”七夜道。

“啊?”羽衣腦袋轉(zhuǎn)不過來道。

“啊什么啊?你還真想陪我一輩子在駙馬樓下射箭?”七夜恨鐵不成鋼地道。

“沒有啊,只要我天天射,遲早有一天會射中劍心靶的。”羽衣道。

“真是死腦子,要那么容易射中,那我娘的夫婿就要湊滿莫問宮了。”七夜有些無奈地道。

“萬劍山莊怎么走?”羽衣汗顏地轉(zhuǎn)過話題。

“這邊……不對,好像是那邊……”七夜伸手指了一處,突然覺得不對,又換了個方向。

羽衣有些迷糊,問道:“你確定是那邊?”

七夜瞪大眼睛看著羽衣,道:“我好像忘了怎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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