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我……我,我沒有保護好的你人偶木雕,對不起。”羽衣低下了頭顱,不敢面對七夜。
血魔洞中立時沉寂了起來,池內的液體漸漸地平靜下來。突然,“哇……”七夜哭了起來,一拳錘在羽衣身上,哭道:“羽衣,你個大騙子,你騙我。”
羽衣搖著雙手道:“我……我不敢騙你,人偶木雕被雪月洞天前輩搶走了,我真的沒有騙你,真的,我對不起你。”
七夜哭得更大聲了,一拳又一拳錘在羽衣胸前。羽衣內心愧疚,任她錘打,七夜哭泣地道:“你還騙我,你個羽衣,不是好人,將我的木雕人偶藏了起來,居然騙我說是被人搶走了,你個大騙子。”
“這……,好,好,好,算我騙你,你的木雕人偶被我藏了起來。”羽衣最怕女人哭,只好順著七夜的話道。
“大騙子!”七夜無力地錘打著羽衣,哭聲也漸漸輕了,抽泣地道:“你先藏起來也好,現在時機未到,我的人偶木雕也復活不了。”
“對對……,現在也復活不了,等時機到了,我再還給你。”羽衣只好繼續撒謊道。
突然,“噗噗”幾聲,七夜使用了法術,點亮了地洞墻壁上的燈火。羽衣只覺眼前一亮,一朵梨花帶雨的面龐呈現在他面前。
“羽衣,這是哪兒?”七夜朝她問道。
羽衣看著四周金色的液體,隨著七夜的輕微動作波動起來,映著墻壁上的燈光,金光閃閃的。羽衣道:“我怕雪月洞天前輩騙我們,不知道血魔是不是真的死了,所以帶著你,回到這血魔洞里,來查探一下。”
“難得啊,屠龍使大英雄。”七夜隨口道。
羽衣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是什么英雄,七夜你別夸我。”
七夜瞪了他一眼,四下里打量一番,這血魔洞縱橫千米,流著的金波水液,也不知從哪來,又到哪里去。
“這就是血魔洞?怎么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七夜皺起眉頭自言自語地道。
“要不問一下,看這里有沒有人?”羽衣傻傻地問道。
七夜斜了他一眼,道:“我現在修為有些弱,感知不了這金色的水中情況。”
羽衣閉嘴不言,七夜又道:“天地初定之后,盤古大神也疲倦了,他眷戀地看著自己開天辟地的成果,臨死前掉下了兩滴眼淚,這兩滴眼淚掉進了龍窟,成了龍族的寶物。后來女媧娘娘到龍窟借蚌珠制作圣靈珠,與龍王定了‘一朝天子一真龍’的人龍契約,龍王就將其中一滴眼淚作為信物獻給了女媧娘娘,這滴眼淚就是你身上的水龍珠。龍王對女媧娘娘道:‘將來若有龍神反悔,持水龍珠者可屠龍神’,這便是屠龍使的由來。”
羽衣這才第一次知道屠龍使的由來,也知道了體內水龍珠居然是盤古大神的眼淚,問道:“那另一滴眼淚就是火龍珠?”
七夜點頭道:“持火龍珠者,是為龍神,這是龍族的傳統。”
羽衣頷首點頭,了解到了這水火龍珠的真正來歷。七夜對羽衣道:“水龍珠在你身體內,你要學會善加利用。”
羽衣有些惆悵,他也知道水龍珠在自己體內,只是如何利用,他一概不知。七夜道:“水者,萬物之母。水龍珠者,生水連綿不絕,水又生萬物,是故生生不息。所以你身具水龍珠,就有不死不滅之身。”
羽衣“哦”地一聲,似懂非懂。七夜看著羽衣懵懂的樣子,嘆了口氣,道:“你有水龍珠,你就要想著如何生,學會了生,你就學會了利用水龍珠。”
羽衣撓著腦袋問道:“如何生?”
七夜有些無奈,盯著羽衣,問道:“你娘是如何生你的?”
羽衣瞪大了眼睛,看著七夜,搖頭道:“我娘生我的時候,我懵懂不知,哪里知道。”
“這……”七夜有些無語,只好道:“那你見過種子吧?”
羽衣點了點頭,道:“我見過黃豆發芽。”
七夜抿著嘴,不想說話了,將手按在羽衣頭頂上。羽衣不解地問道:“你要干嘛?”
七夜沒有理睬他,按著他頭直往金波液中推去。待羽衣整個人浸入了金波液中,七夜大神問道:“你好好想想。”
金波液中,羽衣睜不開眼,只是這金波血腥沖鼻,腥得他難受。他很想出去透口氣,可是七夜使勁按著他,他又擔心七夜剛醒過來身體虛弱,不敢奮力抵抗,只好乖乖的在金波液中憋著。無奈之際,他想起了之前默念行氣運行厚德載物泥衣的情形,于是閉起了眼睛,屏息靜氣。他感受著身體的每一次變化,金波液灌入他的耳中、鼻中,這液體不溫不冷不熱很是奇怪,除了氣味沖鼻,仿佛不存在一般。羽衣冥想著,他想得很煩亂,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是生。體內的氣息隨著他的胡思亂想全身亂竄,竄得他氣血翻騰。他很難受,整個身軀就如忘川河中一樣,要炸了一般。只是他不敢發泄,他強忍著,怕發泄傷了邊上的七夜。
強忍著,驀然想起了雪月洞天曾經指導的話。“天地無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這段話頓時不停地在腦海中回旋。他突然有些領悟,生,母親十月懷胎才有了他,種子歷經發芽破土才能長成大樹。生之前是藏,藏是儲存,在儲存的過程中長,量變引起質變,就有了生。羽衣在默默地念著自己的領悟,體內的氣息也隨之慢慢地穩定下來,形成一股股小流,慢慢的向丹田處匯集,聚集在一塊,形成了一顆渾圓的珠子,正是已經融入了他血脈的水龍珠,水龍珠又重塑歸元。
金波液下,羽衣一動不動。七夜也有些慌了,不會把他淹死了吧?她擔心地搖了搖羽衣,突然感覺他的手臂摸起來潤滑潤滑的,不由得愣住了,這羽衣不會是把泥衣脫掉了吧?七夜的心臟砰砰跳了起來。她微微后撤了一步,與羽衣拉開了點距離。
羽衣在金波液中冥思了許久,他已經放開心,讓金波液的血腥之氣從鼻中吸入丹田的水龍珠中,他也不再覺得難受了。吸了一會,他終于睜開眼了,見七夜已經松了手,于是慢慢地升出液面。
“呀!”七夜捂著眼睛轉過身去,羽衣愣了一下,低頭審看自己,才發現自己已是全身光溜溜的,他有些尷尬地縮回金波液面以下。剛才在冥思之際,不知不覺把厚德載物泥也藏進了水龍珠中,致使他身上沒有了衣服。他將腦袋伸出液面道:“七夜,我,我沒有衣服穿。”
“好不要臉,哼!”七夜佯怒道。說著,隨手一變,一件翡綠的衣褲出現在手中。
羽衣接過衣褲,正要穿上,上空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道:“賊人大膽,居然敢侮辱我家小姐!”
只見一個大漢凌空飛下,一道火球擊了下來。
羽衣見狀,拿著衣服立即潛入金波液中。一道火球擊在金波液上,立時散開成一團團火焰。
“炎王叔叔,快快住手。”七夜朝著來人道。
“小姐,你還護著他?”火烈炎王不解地問七夜道,輕輕落在金波液液面上,并沒有落入金波液中。
羽衣在金波液中感受著上面的灼燒溫度,迅速地穿好七夜變出來的翡綠褲子。
“這個,炎王叔叔你就別管了。”七夜不知道如何解釋,隨即轉移話題道:“炎王叔叔,你怎么來這了?”
羽衣穿上衣袖,聽得火烈炎王道:“魔后感覺血魔洞這邊有些不對勁,所以遣我跟幻云使過來看看。沒想到看到一個裸身的男子跟你在一塊,他是誰?”一邊說著,一邊探尋著羽衣,想把他揪了出來。
羽衣穿好衣服,冒出液面,朝火烈炎王憨憨地一笑。
“小子,你還敢出來?”火烈炎王見到羽衣,就要過去宰他。
七夜急忙拉著他衣襟下擺,道:“炎王叔叔,他是羽衣。”
火烈炎王伸長了脖子,細細打量著羽衣,問七夜道:“羽衣不是泥人嗎?”
“你才泥人呢!羽衣可帥了。”七夜不高興地道。雖然她也不知道羽衣怎么突然泥衣不見了,但那個男人確確實實是羽衣。只是羽衣長得虎背熊腰,怎么在她眼中就成了帥哥?可能是她的審美觀與別人不同。
“小子,你過來!”火烈炎王朝羽衣喝道。
羽衣乖乖地走到火烈炎王面前,道:“火烈炎王好!”
火烈炎王細細打量他,點頭道:“嗯!穿上這身綠衣,比穿泥衣好看多了。”
羽衣看著身上的翡綠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一個大男人,穿著一身綠綠的衣服,還被贊賞好看,他真不知這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火烈炎王道:“想不到你小子膽子挺肥啊,敢裸身露體對我家小姐,要不是小姐不準,我非打死你不可。”
“是,前輩教訓得是。”羽衣誠懇地道。
“態度還不錯,今后好好待我家小姐,知道嗎?”火烈炎王道。
“是,羽衣肯定好好對待七夜。”羽衣點頭道。
“你要是待我不好,炎王叔叔一把火燒死你。”七夜朝羽衣嘟嘴道。
羽衣憨憨地笑著,瞥眼間,發現火烈炎王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