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生理能力上都是只有吹的沒有謙虛的,劉云瀾一個沒過腦子自黑了一把,本來就有點不爽,這小混蛋還窩在被子里一抖一抖地笑。
他眉毛就挑起來了,一把抓住林微縷的被子往上掀:“小混蛋你還抓著不放了是不是?起床!懶得你!”
林微縷一邊伸手把被子往回扥,試圖保護住被窩里的熱乎氣,一邊翻身往另一邊滾。被子壓在身體下面,看他怎么拽。
“……你這是惱羞成怒,挾私報復,哎……癢癢癢癢!”
原來,劉云瀾看著她拽著被子不撒手,干脆不拽被子了,直接伸手進去咯吱她胳肢窩。
林微縷身體敏感,肚子腋窩腳底都怕癢怕得不行,被劉云瀾撓了幾下就笑得眼淚都出來,縮著身體跟個蠶蛹似的拱著往被子里躲。
頭發在床上蹭得全是靜電,細軟的頭毛咋呼起來,像是個柔軟的章魚。
劉云瀾一開始是報復她嘲笑自己,但漸漸地,看著少女縮得小小一團,露出來的俏臉,白嫩嫩的,顴骨那兒因為玩鬧團著兩團緋色。
一雙蜜糖色的漂亮眼睛笑得都染上淚水,打濕了又長又卷的睫毛,水汪汪的像個小奶貓,他咯吱人的動作不由就有點變了味道,說是撓,指尖力氣卻漸漸散了,這么一來就更像是撫弄。
隔著薄薄一層睡衣,也能感覺出來衣服下頭的皮膚有多滑嫩。
男人心頭一跳,被燙到一般縮回了手。
再看床上的小混蛋,笑得太久停不下來,兀自身體一抖一抖地笑著,眼睛濕漉漉地仰看著他。
因為翻滾,睡衣領口都扯開了,落到鎖骨下面,把白生生的脖子和分明的鎖骨線條暴露在空氣里。
劉云瀾下意識咽了口口水,隨即抓著被子往上一抽,把人兜頭給罩上:“鬧夠了就快起床!有正事!”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三步并作兩步走出了房門。
房間內,躺在床上的林微縷,咕噥著把被子從頭上掀開,頂著一頭張牙舞爪的亂毛望向門口,只捕捉到一個倉促的背影,總覺得像是落荒而逃。
莫名其妙。
她又嘟囔了一聲。
林微縷一番玩鬧也精神了,起來洗漱換衣服一氣呵成。
劉云瀾早早起來出去跑過步,買了包子豆漿,這會兒給熱了一下放在桌上。林微縷一邊吃一邊問他:“你剛才沒說清楚,咱們等會兒去哪兒?”
“森林兒童基金會。”
林微縷一愣:“這不是我家做慈善弄出來的嗎?”
商人起家坐大之后,有了錢就想要名,多少會搞些慈善組織。森林兒童基金會就是林家成立的,主要目的是支持貧困兒童的學業。
劉云瀾點頭道:“對。我這幾天又讓我兄弟仔仔細細查了查那個陳彪,查到森林基金會十八年前的資助名單上有他的名字,而且籍貫和年齡都對得上。”
“不過陳彪自己的履歷上卻沒怎么提這茬。”
“這很正常。許多人發跡之后就不樂意提起以前落魄貧寒的事兒。”林微縷不覺得這是什么問題。
“但也說不定林昊天和他的接觸,就是和他接受夏家資助有關。”
“這怎么可能?陳彪三十多了,十八年前在上中學,受林家資助?那會兒林昊天才多大?才上小學!”
“再說了,每年基金會援助的學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也能拿來當線索?”
劉云瀾也不反駁,只是說:“看看總是好的。你是林家的大小姐,發了慈善心想了解一下資助未成年人讀書的事兒也不突兀。”
就這么著,林微縷被劉云瀾忽悠著去了基金會所在地。
她在路上給基金會的負責人打了電話,對方一聽小老板要過來轉轉,嚇了一跳。
雖然毫無準備,但還是絲毫不敢抱怨地開門迎接了他們,還找了個非常了解情況的員工一路講解介紹。
這個世界互聯網還處在高速發展的階段,往前數十年,即便是林家的基金會,資料也還是紙質版的,也就是近十年才采用電子錄入檔案的形式。
林微縷聽著這個員工介紹,以好奇為由表示想去看看古早時期的紙質檔案庫。
對方自然不會拒絕小老板,帶著林微縷兩個人去了檔案室。
門一開,滿滿的都是可推拉的鐵架子,上頭密密麻麻擺放著一個個檔案袋,架子側面貼著字母索引,完全是個圖書館的模樣。
“咳咳……,這里灰塵有點大啊。”
“不好意思,這邊真的很久都沒人過來了。”講解的員工看著小老板咳嗽個不停,誠惶誠恐表示自己去拿口罩還有抹布。
“不用那么麻煩,我們自己在這兒隨便看看就行,了解一下基金會這么多年的發展情況。你把鑰匙留給我們,自己去忙就行。”
那員工有點猶豫:“這不太合規矩……”
劉云瀾站在林微縷背后,伸手輕輕推了推林微縷的腰。林微縷配合地做出不耐煩的表情,揚高了眉毛:“這是我家的基金會,你覺得我會做什么不成?”
她氣勢一上來,活脫脫就有股霸道女總裁的氣質,那員工立刻就慫了。
想起基金會會長千叮嚀萬囑咐的“好好伺候”,哪有不應的?連連點頭走了。
看他出了檔案室,林微縷這才收回目光。一扭頭就瞥見劉云瀾仿佛忍笑的表情,一肘子懟了過去:“笑什么笑?劉助理?我發現你最近是越來越不尊重我了啊?”
“我把對你的敬意放在心里。”
劉云瀾一臉笑地捉住女人懟過來的胳膊,“就是覺得……你裝腔作勢的樣子……”
林微縷瞪著他,準備等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一說完就再懟一肘子。
“……挺可愛的。”男人含笑說完了最后幾個字。
聲線低沉,像是某個令人陽光照下來細碎灰塵漂浮在金色空氣里的昏昏午后,一段厚重的大提琴和弦,一個音符一個音符刮過心上。
少女心口一跳,倉促轉過身去看那排鐵架子,不滿地嘟囔著,“沒有聽說哪個成年的女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