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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宋璟琛的時候，已經是正月過后。

寒冬凜冽的風把每個人的臉吹成了紅色，干燥的如同地上的裂縫。

宋璟琛只身穿了一件皮夾克，里面是連帽衛衣。

他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把所有的香點燃，一個個遞給我們。

宋璟琛的聲音暗啞撕裂：「今天開機大吉，希望大家都能殺青順利。」

他正月的時候把自己的頭發剃成寸頭，越看越不像當年那個矜貴自持的大少爺。

第一場戲就定在了天還沒亮的荒野偏僻的小土屋里。

只有三樓的建筑，宋璟琛在對面的房子里放滿了顯示器以及收聲的設備。

在路的中間用吊車將攝像機拉高，平行于三樓的房間內。

這場戲本該沒有我的，宋璟琛把我設成了場務。

我倆在屋子里布置的時候，宋璟琛就像大少爺犯病了一樣，拿著最濃烈的香水從客廳噴到了廚房。

巴不得每個地下都噴上香水。

我被嗆得不行，捏住鼻子吼他：「你要熏死誰啊。」

宋璟琛仿佛沒聽見一般，揚起犯賤的嘴臉：「你嫌棄就趕緊出去吧，我來收尾。」

我把香薰擺在桌子上，又把生日蛋糕上插上蠟燭，打火機放在一旁，急匆匆地跑出來了。

林楓跟琬宜還在樓下對化妝師指指點點：「我這是要上電視的，你給我把衣服的線頭什么趕緊去了，顯得多埋汰。」

化妝師有些為難：「阿姨這個衣服就是這樣設計的，線頭是不能去掉的。」

林楓像是聽不懂一般，指著化妝師鼻子準備要大罵一頓。

宋璟琛從樓下急急忙忙下來了：「二老快上去，早結束大家都早點回家。」

我跟宋璟琛坐在顯示器前，宋璟琛拿著對講機一直在調整角度。

「收音正常，攝像正常，演員如何？」

琬宜受不了刺鼻的香水味，反映道：「導演，這個味道也太刺鼻了吧。」

宋璟琛皺緊眉頭，沒耐心地說：「你稍微忍耐一下，這個老房子本身的味道就很難聞，我噴了一點香水，我們爭取一遍過。」

「二老只需要用打火機點燃蠟燭，再點燃香薰，一起唱生日歌就好。」

「很簡單的。」

旁邊的生日歌一直在循環播放，我越聽越覺得發怵。

宋璟琛示意我鏡頭如何，我看向顯示屏，點著頭。

「action！」

林楓跟琬宜立馬換上一副開心的嘴臉，一邊唱著生日歌，兩人一邊點燃蠟燭跟香薰。

屋內靜悄悄的，只有兩個人的歌聲。

宋璟琛湊近我，跟我一起看著顯示屏。

但下一秒，他拿起對講機，淡淡說了一句：「時間到了。」

那一瞬間，對面的屋子瞬間發出轟鳴爆炸的聲響。

一聲哀嚎清晰的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震驚地看著對面的房屋，在對上宋璟琛投來的視線。

他挑眉輕巧地對我說道：「嚇到你了？」

我震驚了一秒，看著他輕笑的嘴角，也不由自主露出一點笑容。

我搖搖頭，看著遠方露出的一點朝曦說：「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