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面真的有個人……哎羽珂你別扒拉我……”在經過祭壇時,虞若溪還是沒忍住扭頭往上面看了一眼,然而就是這一扭頭,她眼角余光瞥到已經蔓延到石室入口處的銀白色小花齊齊冒出濃煙來。
虞若溪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目瞪口呆地看著銀白花朵如同潮水一樣前仆后繼地涌上前來,卻像拍打在無形的礁石上,無一例外冒著煙變成堆在洞口的小撮灰燼。
層層疊疊的花枝瘋狂伸展,但仍被壁障一般無明的火燃盡,一時間似乎連詭異的銀芒都黯淡了幾分。
而虞若溪,這個剛剛自覺在邪門白花上跌了人生第一個跟頭的奇女子,膽子壯了,眼睛亮了,瞬間有種橫掃吃癟做回自己的錯覺,興奮地揺起羽珂的胳膊來:“那怪花竟然進不來!我*,咱們是走了什么狗屎運了,這絕境也能遇到安全屋!”
是遇到安全屋了嗎這?明明是進了boss房!羽珂無力反駁虞若溪的言行,那股揮之不去的不適感攫住她的五臟六骸,她只能眼睜睜任由虞若溪開心地拉著她圍著祭壇轉著圈走,甚至不怕死地靠近了被密密麻麻的銀白花朵占據的入口,又因為嗆鼻的煙氣即刻狼狽離場。
“喔,祭壇上躺著的這個人怕不是已經死了哦。”
給白花比夠了中指,虞若溪興致勃勃地在空曠的石室里走來走去,先前她看到有人所在的祭壇,半人高的石臺上,現在的距離明顯能看清楚披著白袍的人形胸口正插著一把烏黑的匕首。
“……”
滯澀感依舊停留在四肢和軀干中,但比起最初連呼吸都要停止的恐懼感,羽珂總算是稍微適應了一點,勉強張嘴組織出完整的句子:“……快、快走吧……我總感覺,這地方……比那些花還要危險……”
虞若溪聞言望了望對面黢黑的通道,還有些打心底里發怵:“那邊應該沒有啥奇怪的東西了吧?”
“……總不會比現在更壞。”羽珂掙扎著抬起發軟的雙腿朝出口走去,“誰也不知道它們會被擋住多久……也不知道時間久了那些煙氣會不會對身體有什么危害……”
絮絮叨叨地說著,羽珂已經走到了接近出口的甬道,心下微松,抬腳正要走出去,借著室內的微光卻看到了一塊有點眼熟的布料。
那小小一塊深藍色的布料似乎是被粗糙的轉角蹭下來的,上面印著半個白色簡化羽翼線條的圓形徽記,這么有特征的圖案,羽珂記得很清楚。
“五十中的……校徽?”
那么,這布料應該是一件五十中校服的一部分?
而校服的主人最可能是……
蘭綾?
羽珂的心忽然沉了一下。
由不得她不想到蘭綾。雖然對方看起來有對付目前情況的辦法,但就一路走來她們遇到的牛鬼蛇神而言,所遭遇的看起來可并不是一起單純的“綁架”。而聯想到蘭綾最初給所有人松綁、獨自離開后游蕩的“野獸”失去蹤跡,很難不認為是她去引開了那些危險的東西……
或者說,她們才是被蘭綾留下的誘餌呢?
羽珂有些舉棋不定,假如蘭綾就在前面,若是前者,繼續向前只會給對方添亂,而要是后者,難免不會被二次利用……
“羽珂!羽珂!你快看!”虞若溪忽然在她身后嚷嚷起來,羽珂不解地回頭,看到對方手中捧著一根正在融化的冰凌。
……冰凌!
羽珂腦子里瞬間閃過蘭綾用磨尖的冰凌劃斷繩索的影像,連忙問道:“是在哪里發現的?”
“石頭臺子后面,咱們進來的那邊看不到的,不然我老早就發現了……”
虞若溪指指身后距離祭壇不到一米遠的地上,一坨顏色發暗的不規則圖案,正是冰凌融化留下的一攤水漬。
“……!”羽珂一時之間感覺自己好不容易下去的汗毛又統統全體起立了,她在[抓狂地怒吼明明自己已經提醒了祭壇危險怎么還要走那么近]和[抓狂地質問隨手撿苔蘚不行隨手撿冰凌就可以了嗎]之間徘徊了一陣,最終選擇故作冷靜地詢問道:“還有發現什么別的嗎?”
“臺子上躺著的是個男的,身材不錯,長的也還挺好看的。”
“……”
羽珂無語,羽珂流淚。
明明剛剛還在被詭異寄生植物追著跑不是嗎,明明剛剛還在猶豫走哪條路能活下來不是嗎……
不是很懂你的腦回路構造啊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