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綁的。”
見花鈿臉部紅心不跳的承認,古彰嚇得差點沒厥過去,喘了幾口氣才緩過來,心里太過大擔心明明周圍沒人卻還是壓低了聲音。
“夫人,您可知道這事兒若是被那云太傅知道了,云太傅和趙乾坤一起對付您,您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啊!”
花鈿倒不像古彰那樣擔心,她綁的這個云柳并不是云太傅真正的女兒,如果她能幫助云太傅找回真正的女兒,云太傅一定回出面幫她。
可事情難就難在,一旦揭穿云柳的身份,蕭镕的身份也會被牽連出來。
花鈿不知道蕭镕現在具體面對的是怎樣的局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卻知道他暫時是不準備公開自己身份的,所以她這邊就不能輕舉妄動。
幫云太傅找回真正女兒的事情暫時不能拿到明面上來做,但她可以悄悄找,算是成全自己的良心吧。
至于假的云柳——
“古大人不用擔心,只要那個粽子的消息不泄露出去就不會有事,至于云太傅,我另有辦法。”
古彰不知其中內情,這會兒聽完花鈿的一席話,只覺得自己的臉皮還是不夠花鈿的厚,難怪自己混了這么多年都混不僅政治中心……但這花鈿干的事情著實不厚道。
不過古彰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他清楚自己的局面,已經和花鈿牢牢綁在了一起,那便只能跟著她一起不要臉。
“放心吧,下官沒那么糊涂。倒是夫人,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眼下他們最重要的事情,是將云太傅拉出山。
花鈿思忖著道:“本性是改不了的,云太傅不是不愿意趙乾坤,而是怕了趙乾坤,一旦給他信心,他比誰都狠。”
“所以,信心在哪里?”
“我啊,我得陛下寵信,又和趙乾坤是死仇,絕對不會中途反水。”
“可是云太傅見都不肯見您。”
“那就三顧太傅府。”
太傅府,西院。
“大人,那花王妃又來了,在府門口站了大半日了。”
云太傅坐在亭子里,手里拿著一把剪子,冷淡地朝下人說完便繼續埋頭去修剪盆栽的花枝。
這下人卻并未如之前那般離去,而是面色為難地低聲道:“可是花王妃站在外面的事兒被傳出去,趙乾坤那些走狗都在……都在亂嚼舌根。”
云太傅修剪花枝的手一頓,又繼續修剪,但是剪了沒幾下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都嚼了些什么舌根?”
“他們說…說您是怕了趙乾坤那老狗,還說……”還說云太傅是縮頭烏龜。
見下人欲言又止不肯再說下去,云太傅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那些話傳的有多難聽。
心底一股子氣,連帶這對花鈿也厭惡了起來。
“讓她滾!不許再站在府門口,她若是再來,叫人潑糞!”
下人聞言臉色難色更濃,他看著云太傅一副不知當講不當講的模樣。
云太傅瞧見他這模樣,其實心里比誰都明白。
他對花鈿有多避之不及,外頭諷刺他的聲音就會有多大。
花鈿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太傅府好不容易安定了兩年,她到底要怎樣!
“你叫她進來!”
“那將人請到哪兒呢?”
“請去小廳!還能哪兒?”
“是!”
下人被云太傅的怒氣噴得膽戰心驚,麻溜地轉身去了。
不多時,花鈿便隨著下人坐在了小廳里。
“花王妃慢坐,我們家大人很快就來。”
“好。”
“府上沒什么好茶,花王妃莫要嫌棄。”
下人將一壺茶端上來,放在花鈿的面前以后便離開了。
小廳里只有門口站著一個丫鬟,便只剩下花鈿一人,而一炷香過去了,云太傅還是沒見人影。
花鈿笑了一聲,明白這云太傅是不打算見自己,卻又擔心趙乾坤的人諷刺他縮頭烏龜,將她請進來便能堵住那些臭嘴,不見她也沒人知道。
花鈿安之若素地給自己倒茶,自顧自地喝著。
門外的丫鬟悄悄偷看屋內的女人,見那花王妃一派悠閑的模樣,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額頭都急出了汗。
她被交代過,等花王妃走了便立刻去云太傅面前稟報。
丫鬟能感覺到云太傅對花鈿的厭惡,擔心自己因此時挨罵,心里急的不行,想要委婉的請人離開,又不敢進去。
看見花鈿又端起茶壺卻倒不出來茶水,這丫鬟眼睛一亮,立刻走進來。
“花王妃,奴婢去幫您再沏一壺吧!”
花鈿將茶壺放下,溫和道:“勞煩。”
見花鈿態度這般平易近人,丫鬟更不好意思了,匆匆去換了一壺熱茶,放在花鈿面前以后手心沁汗的開口。
“花王妃,我家大人好像很忙,今日估計是沒時間來見您了,不如,您先回去,明日再來也行。”
管她明天來不來,幾天先把人弄走再說!
“哦,那真是不巧,那我便先回去吧。”
沒想到花鈿竟然這么好說話,下人連忙點頭在前面帶路。
只是出了小廳以后花鈿忽然蹙眉:“茅房在哪兒?”
喝了那么多茶肯定得上茅房啊。
“就在那邊,奴婢帶您過去!”
丫鬟立刻在前面帶路。
“到了,就是這兒!”
丫鬟松了一口氣轉身,卻見身后空無一人,愣了一下。
“花王妃?”
無人應答。
丫鬟心一沉,冷汗‘唰’地冒出來,聲音都破了。
“花王妃!!”
還是沒人回答。
完了,花王妃趁她不注意悄悄跑了。
若是叫她闖到太傅大人的面前,自己就完了!
丫鬟眼淚嚇得掉出來,當即往云太傅待著的花園跑去。
跑到花園門口時,云太傅身邊的隨從看見她,詫異問道:“你跑什么?見鬼了?對了,你不是在小廳伺候花王妃么?怎么,那個花王妃終于看出來大人不愿見她,舍得走了?”
隨從說著臉上便露出笑意。
丫鬟剛喘勻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后便傳來了女人輕緩的聲音。
“沒見到太傅大人,我當然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