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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熒光沼澤的匿名委托

好想睡覺,睡著了就會覺的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在夢中好像事情都變的簡單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想逃避到夢中,那輕飄飄的感覺讓人上癮,是的,上癮。夢中光怪陸離的事情也很讓人著迷。

我站在“光穹城”懸浮通道的邊緣,腳下的“霓虹沼澤”像是一頭蟄伏的巨獸——廢棄工廠的鋼鐵骨架銹跡斑斑,生物熒光藤蔓順著鋼架蜿蜒而上,將銹跡的管道包裹成發光的綠色長龍;污水河面泛著油膩的光澤,淡藍色的發光孢子在水面上漂浮,隨著微風輕輕晃動,折射出五彩的光,遠遠望去,竟真有幾分星空倒置的錯覺。

我的左手突然傳來一陣灼熱感,金屬指節上的紋路漸漸亮起,泛著細碎的銀光。這是半機械嵌合手的“預警機制”,五年前的那位神秘嵌合醫生曾反復叮囑:“你的手不僅能感知意識波動,還能預判危險。一旦靠近意識污染源,它就會發燙,銀光越亮,危險等級越高”。我下意識握緊左手,金屬與皮膚的連接處傳來輕微的刺痛感,像是在提醒我,即將踏入的地方,藏著未知的風險。

口袋里的神經終端震動起來,屏幕彈出一條匿名信息,沒有發件人,只有一行簡潔的文字:“修復《回聲》,地點:霓虹沼澤37區,廢棄生物實驗室。報酬:足夠你找妹妹的線索。”最后7個字像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刺穿了我的心理防線。我的呼吸驟然停滯,指尖的銀光瞬間變得刺目,連金屬指節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妹妹林溪是我心底最柔軟也是做疼痛的存在。十年前那個暴雨夜,意識獵人闖入家中,帶走了年僅6歲了林溪,只留下半塊沾著熒光孢子的白色發帶。我至今記得那天林溪穿著最喜歡的白裙子,手里拿著一朵剛摘的記憶花,笑著說“姐姐,等我回來給你看記憶花的秘密。”可那一等,就是十年。為了找林溪,我不惜接受非法嵌合手術,將左手改造成能感知意識的工具,從此在霓虹沼澤與光穹城之間輾轉,靠修復意識碎片為生,只為收集一絲一毫與林溪有關的線索。

我盯著神經終端的屏幕,指尖微微顫抖,我知道這可能是陷阱,畢竟這些年,打著“有林溪線索”旗號的騙子太多了。可“找妹妹”的念頭像瘋長的藤蔓,緊緊纏繞著我的心臟,讓我無法拒絕。我深吸一口氣,關掉神經終端,將其塞進風衣口袋,然后從背包里拿出防孢子面罩戴上。面罩是透明的高分子材料,能過濾空氣中的熒光孢子,避免孢子進入呼吸道引發感染——霓虹沼澤的孢子雖美,卻帶著微弱的毒性,長期吸入會損傷神經嵌片。

順著懸浮通道的應急梯往下走,空氣的味道漸漸變得復雜。一開始是光穹城特有的消毒水味,順著高度降低,味道逐漸被甜腥味取代——那是生物嵌體殘肢腐爛后與熒光植物汁液混合的味道,甜的發膩,又帶著一絲腐朽的惡臭。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加快了下樓的速度。37區廢棄生物實驗室藏在一棟傾頹的高樓里,外墻被熒光藤蔓完全覆蓋,只留下一扇破碎的落地窗,透出微弱的光。高樓周圍散落著廢棄的機械零件,有的零件上還殘留著嵌合體組織,泛著詭異的綠色,機制熒光甲蟲在零件上爬來爬去,發出細微的“滋滋”聲。我走到實驗室門口,推開門的瞬間,嵌合手突然劇烈發燙,金屬指節抵在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像無數根細針在扎我的皮膚。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嵌合手瞬間彈出三根金屬刃,警惕地打量著實驗室內部。

實驗室不大,地面散落著破碎的玻璃器皿,墻角堆著幾箱廢棄的實驗器材,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塵。中央位置立著一尊半人高的雕塑,底座上用音色的顏料刻著兩個字——《回聲》。那是用透明的生物凝膠澆筑而成的作品,凝膠內部封存著無數細碎的熒光碎片,這些碎片在凝膠里緩慢流動,偶爾碰撞到一起,會發出微弱的“叮咚”聲,像遙遠的回聲。

而最讓我震驚的是,這些熒光碎片竟然再緩慢地拼接,逐漸形成一個清晰的輪廓——那是一個穿白裙子的小女孩,扎著兩個羊角辮,手里舉著一朵淡藍色的記憶花,笑容燦爛,眉眼間的神態,和記憶里的林溪一模一樣。

“你終于來了”,身后突然傳來低沉的男聲,我孟地轉身,金屬刃對準聲音的來源,卻在看清對方的瞬間,所有的動作都頓住了。男人站在門口,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衣擺被風吹得輕輕晃動。他的頭發深棕色,長度及眉,遮住了一部分額頭,露出的眼睛很亮,瞳孔里似乎藏著流動的熒光,像是將霓虹沼澤的星光裝進了眼里。他的領口別著一朵新鮮的記憶花,花瓣是漸變的霓虹色,從邊緣深紫色漸漸過度到中心的淡藍色,在昏暗的實驗室里泛著柔和的光,驅散了幾分陰森感。更奇怪的是,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嵌合手的刺痛感漸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共鳴,金屬指節上的銀光變得柔和,像是在回應某種頻率相近的意識波動。“你是誰?委托我的人是你?”我的聲音有些發緊,我握緊嵌合手,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金屬刃上的寒光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映出男人平靜的臉龐。

男人緩緩走上前,步伐沉穩,每一步都踩在散落的玻璃碎片上,發出清脆的“咔嚓”聲,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節奏。他走到我面前,停下腳步。輕輕摘下領口的記憶花,遞到我面前:“我叫陸沉,是這尊《回聲》的創作者,至于委托你的原因——整個新滄城,只有你的修復能力,能看懂《回聲》里的秘密。”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而溫柔,像是大提琴的低音弦,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我猶豫著伸出手,指尖剛碰到記憶花的花瓣,嵌合手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銀光,整個手掌都亮了起來,連金屬與皮膚的連接處都泛起了淡淡的光暈。

記憶花被銀光激活,花瓣瞬間亮起,浮現出一段清晰的畫面——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六歲的我坐在舊沙發上,手里拿著蠟筆在紙上涂鴉,旁邊的林溪穿著白色連衣裙,手里舉著一朵淡藍色的記憶花,湊到我面前,笑著說“姐姐,你看這是記憶花,能記住開心的事哦!等我長大了,要種好多好多記憶花,把我們所有的開心事都記下來!”畫面里的陽光溫暖而真實,林溪的笑聲清脆悅耳,連她說話時嘴角揚起的弧度,都跟我記憶里的一模一樣。這是我丟失的童年記憶,是林溪失蹤前一天的場景。我以為這段記憶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被遺忘,沒想到會通過一朵記憶花重新看到。

“怎么會。。。你怎么能讓記憶花浮現這個?”我的手開始發抖,記憶花從指間滑落,在空中劃出一道霓虹色的弧線。就在它快要掉落在地時,陸沉穩穩地將花接住。

他蹲下身,仔細地將記憶花別回我的領口,指尖不經意碰到我的嵌合手,傳來一陣冰涼觸感,與嵌合手的溫熱形成鮮明對比。“因為《回聲》里的意識碎片,和你的記憶來自同一個源頭。”陸沉的聲音放的很低,帶著一種認真的語氣,“林野,我知道你在找林溪,找了整整十年。而我,能幫你找到她。”

我猛地抬頭,看向陸沉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里找到說謊的痕跡。可他的眼神很真誠,曈孔里的熒光溫柔地閃爍,像是在訴說一個不容置疑的承諾。嵌合手的共鳴感越來越強烈,金屬指節上的銀光與記憶花的光芒相互呼應,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和諧。

實驗室外突然下起了熒光雨,淡藍色的孢子從天空落下,砸在破碎的落地窗上,發出“嗒嗒”的細碎聲響,像是在為這場奇妙的相遇伴奏。陸沉站起身,風衣下擺掃過地面的藤蔓,留下一串熒光的腳印——那是他的鞋子站到了藤蔓汁液。隨著時間推移,痕跡會慢慢變淡,最后消失不見。

“明天這個時候,我來接你。”陸沉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期待,“我們去鏡海邊緣,那里有更多與林溪有關的線索。”他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黑色的風衣漸漸融入門外的黑暗中。就在陸沉即將走出實驗室時,我突然注意到,他的左手袖口下,似乎有一道金屬反光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嵌合手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悸動,不是刺痛,也不是共鳴,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警示,像是在提醒我——這個叫陸沉的男人,危險又致命,靠近他,可能會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我站在原地,看著陸沉消失的方向,嵌合手緊緊握著,掌心的溫度漸漸冷卻。我卻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但是一想起記憶花里的林溪的笑容,我就無法放棄這個可能找到妹妹的機會。

“叮鈴。。。。。。”一陣吵人的鈴聲把我從夢境中拉回來,我的眼睛睜開一道縫,順著手機屏幕的光看了一下時間,“哦,天啊,已經7點半了,再不起床就遲到了。”今天還有一個工地要交底,我晃了晃有點暈的腦袋,心里嘀咕,這個夢怎么這么真實。不過也沒放在心上,趕緊匆匆忙忙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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