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從小到大,沒有家人的呵護,也沒有人告訴她要怎么做,要小心什么,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樣的事……什么都沒有。
盡管如此,她很清楚對于小孩子來說,夸贊遠比指責更好。
即便,她沒有經歷這些,可她仍然愿意守護別人的美好。
這也許是自己淋過了雨,所以希望給其他孩子撐傘。
她不知道,就算沒有父母家人,她也有很多朋友。
只是路知淵這些話,完全打破了傳統認知。
一般的家長很難接受,甚至會覺得他是來砸場子的。
所以,王媛和丈夫都驚呆了。
路知淵說了一大堆,輕輕拍了拍剛長出一兩顆牙齒的小娃娃,皺了皺眉:“什么時候能說話呢?”
王媛懷里的孩子懵懵看了他一眼。然后閉上眼睛。
袁野:“……”
小孩子才不喜歡聽這種糟糕的話……
路知淵卻覺得滿意,散漫的問:“平時我才不會和一個奶娃娃說這么多,但畢竟和袁野有點關系,所以我才會多嘴一句。”
王媛咬著下唇,忍了許久,才忍住將他趕出去的沖動。
等吃過飯,王媛差點對袁野說,“下次能不能不要讓這個家伙一起了。”
自然,這話她沒說。
兩個人走下樓時,聽到李聞的聲音。
“袁隊、路隊。”
回頭見李聞提著一個袋子走出來,猶豫了片刻,遞給路知淵。
路知淵面無表情,看向袁野,低聲道:“他這是什么意思?是為了感激我嗎?這倒不必,我這個人向來不收受賄賂。”
袁野瞪他,問李聞:“這是什么?”
李聞舔了舔唇角,隨后出聲道:“很感謝你們能過來,王媛雖然不太喜歡路隊的方式,不過她很高興你們能來。”
袁野覺得意外,路知淵卻伸手接了過來,淡定的開口:“現在的孩子面臨的壓力太大,所以需要提前接受挫折教育。”
李聞愣了愣,卻沒出聲。
袁野忍不住想,以后他有孩子了,如果是這個樣子,孩子長大以后會成什么往?
路知淵接過袋子,掃了一眼,毫不掩飾地皺眉:“雖說你們的感激讓我意外,可是為什么要送我們這些?我們暫時沒有這樣的打算……”
雖說袁野不知道他送的什么,卻還是立刻打斷路知淵的話:“謝謝你們的招待。”
路知淵扭頭看袁野,“你知道他送了什么嗎?”
袁野狠狠瞪了他一眼,語氣蒼涼,“無論是什么,都是別人的心意。”
路知淵輕輕地抬了抬眉,半晌后,看向李聞,不情不愿的出聲,“謝謝你們未雨綢繆,我很感激。”
袁野:“……”她要是聽不出他的諷刺就怪了。
李聞也不在意,這才轉身走了回去。
路知淵提著紙袋剛準備離開,就見王媛看了他們這邊一眼,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路知淵:“總覺得王媛不是很歡迎我。”
袁野笑了起來:“你似乎很不喜歡小孩子?”
“我覺得很麻煩。”
袁野忍不住在腦中想象:“那你小時候不是這樣嗎?我想想,你這個年紀,小小的一個,是不是擺著一張不情愿的臉,酷酷的。”
路知淵無奈,不覺得這有什么好想的。
可她似乎很有興趣,難得眉眼彎彎。
陽光很好,映在她黑漆漆的眸子里,亮晶晶的。
路知淵看著她白皙的臉頰,心里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和她有一個小家伙,他一定不會這樣,他會告訴小家伙,要很努力的長大,然后保護媽媽……
只覺得,要讓袁野成為很幸福的人。
袁野不知道想到什么,出聲道,“不過你剛才說的也沒錯,但對于父母來說,有些超前了,他們會認為孩子要天真快樂的長大。”
“可是李聞也不能接受,他送給我一些育兒手冊。”路知淵拎著手上的袋子,表情不自覺的變了變,有些難看。
袁野一蹦一跳,和他并肩,一字一句道:“也許他希望你做一個很好的父親,這樣,孩子才會更加快樂。”
路知淵愣了愣,半晌后,扭頭看向別處,出聲道:“我只需要在意你是否快樂就好了。”
說完,卻忍不住在陽光里笑開了。
作家回到家里時,發現門口的鞋柜上放著一個盒子,他拿起來看了一眼,里面有一朵永生花,十分漂亮的顏色。
他四處看了看,沒有人,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這里的。
用鑰匙開門進去,手上的東西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那扇防盜門,緩緩合上了。
……
簡約現代風格的書房里,時光靜好。
路知淵坐在書桌前翻著資料,目光平靜,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灑在他身上,靜謐美好。
袁野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翻看著從滬市帶回來的禮物。
一只可愛的小狗趴在她的腳邊,這些天,一人一狗,形影不離。
袁野隨手擺動著,小狗時不時蹭了蹭她的腿。
路知淵裝沒看見,等她躺在地上,撥動零件,他才瞥向她,暗想:這個家伙還真是幸運。
他也喜歡待在她身側,和她在一起,親密接吻,她絲毫沒注意他的視線,似乎這樣的姿勢極為舒服,文靜得仿佛天使。
她正伸著指尖,碰了碰那些特別的花紋,或許是那些東西觸感很好,她臉上漸漸有了笑意,這個女孩,居然會自娛自樂。
路知淵瞥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眼睛還盯著資料上,不咸不淡地說:“那是骨頭。”
“骨頭?”袁野仰起頭看了過來,“什么的骨頭,動物的?”
路知淵繼續出聲:“可能是象牙,又或者是其他動物相關的的東西,不過這樣的東西并不常見,畢竟是違法的。”
前面聽著沒什么問題,后面一句怎么怪怪的。
那塊石頭摸起來很光滑,她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路知淵慢條斯理地回答:“這是藏品。”
袁野頓了頓,仔細打量了一番,卻是不算新,而且看起來制作有些年頭,這該不會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吧?
她瞬間變了臉色,小聲嘟噥,“我們買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路知淵耳朵尖,誠心誠意地解釋:“我見你喜歡,所以才沒提醒,況且這東西沒有你的骨感好,我很喜歡你的。”
袁野又氣又羞,這個狗男人簡直天生有種榮辱不驚的破壞力。
路知淵不覺有異,收回目光繼續看資料。
陽光穿透玻璃,在書桌上投下一束五彩斑斕的光。
路知淵看著,想起周穎慧給她留下的U盤,看上去沒什么問題。
但……少了一個,那個才是給袁野真正的禮物。
路知淵想得到是誰拿走了。
不是周問他們,他們會拿走全部;只剩下袁野曾經效力的地方,很有可能,他們很早就破譯了密碼,找到了這些,聽取了里面所有的內容,卻拿走最重要的一個。
可是,為什么?
他心里有了比較,如果真的如同他猜測的那般,他應該找張之言好好談談了。
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目光若有所思。
袁野抬起頭時,看到的就是的這一幕,愣愣望著他。
路知淵放下手上的文件,起身走到她身側坐下,突然提議:“袁野,我們可以聊一些有趣的事。”
袁野坐起來,寶貝似的將買的東西收了起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來了興致,索性也沒拒絕:“什么有趣的事?”
“關于我們共同的興趣愛好,還有你自己所擅長的事。”
袁野彎唇笑了起來:“好啊,不過你還記得?”
“這是在質疑我的記憶力?”路知淵不滿,拿手敲了敲她的腦袋,“關于你的事,我都會清清楚楚記得,永遠不會忘記。”
這聽上去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句話,卻讓袁野心中一暖,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路知淵不覺,認認真真給她說起那些興趣愛好:“射擊、搏擊、攀巖……”
袁野摸了摸一旁的小狗,認真聽著,時不時插嘴點評幾句:“周穎慧攀巖很厲害,她手臂上的肌肉發達,很喜歡這樣的冒險行為。”
“我喜歡射擊和搏擊,還有各種分析。
不過,我最擅長的應該就是適應各種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