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欺身抱緊她。
沒多久,他又稍稍松開,歉意的開口,“袁野,很抱歉。”
袁野感覺身子突然一松,差點直直栽倒水里,路知淵一驚,趕緊撈起她。
咚咚咚,頓時心跳如雷。
成為男女朋友后,他們最基本的也只是禮貌性的接吻,從未像此刻這般……親密。
兩個人傻愣愣地瞪著,一聲不吭。
有腳步聲傳來,行政小姐不知什么時候走了出去,
路知淵趕緊將渾身無力的袁野扶好。
管家和眾人抱著被子,端著熱茶走進來,幼師還拿了干凈的衣服。
路知淵不太領情,接過東西,一句話不說將眾人趕了出去。
袁野雖然醒了,但低溫很低,四肢也使不上力氣,路知淵給她擦身體和換衣服,起初還沒覺得有什么問題,認為這只是一種正當的救人方式。
可到底是異性,哪怕是情侶關系,也忍不住不自在起來,目光更是尷尬得不知往哪里放,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袁野坐在水里,同樣不自在,困窘極了,心里一團亂,無奈渾身沒有力氣,壓根就沒辦法。
兩個人都很窘迫,路知淵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自己能……”
袁野低著頭,應了一聲:“能。”
路知淵扯過一床被子鋪在地上,然后將袁野抱了出來。
遠離了熱水,袁野驀地渾身一抖,他知道她是冷了,迅速用浴巾將她包裹起來,拿著吹風機吹她的頭發,又開始替她擦干身上的水分。
路知淵耳朵紅了,到底是太過親昵,讓他渾身不自在,只覺得血液在翻騰,似乎想要沖破血管,難受極了。
他克制住這樣的異樣,用毛巾擦干。
袁野身上還帶著一絲冷意,仿佛冬天里摸到露在外面的玉石一般,可他的掌心燙的仿佛正午陽光下暴曬的沙子。
她覺得有些癢,微微一縮。
路知淵眸色一暗,用浴巾將袁野包裹起來,小心翼翼抱著她放到被子里,袁野抓著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動不動。
路知淵將手上的水跡擦干,這才抬手摸了摸她蒼白的臉頰,覺得還是有些冰涼,干脆用吹風機吹熱手,然后放在她臉上。
袁野安逸地閉上眼睛,有種極為舒服而愜意的不自在,不過,卻會有一絲留念。
直到她身上開始暖和,路知淵這才去給自己換衣服。
被子里暖和極了,袁野朦朧的想睡覺,這時才發現臉上的溫暖挪開了。
路知淵,他走了?
袁野掙扎著讓自己清醒過來,困難地抬頭望著站在不遠處,見他在脫衣服。
本就英俊不凡的男人,此刻立在朦朧的燈光下,身形俊美,仿佛美術館里那些精心雕刻的人像。
路知淵背對著她,大抵沒想過她會突然看過來。
袁野耳朵一紅,隨后,那么緋紅不斷蔓延。
路知淵穿好衣服,不經意轉身,就注意到某個人不自在的挪開視線,差點咬到自己的嘴巴,一副懊惱的模樣。
慢慢的,整張臉都變得紅紅的,仿佛熟透的蘋果。
也不知過了多久,路知淵換好衣服。走過來坐在她身側,靜靜守著,而袁野也已經平復了做賊似的心情,見他只穿著一件襯衣,微微蹙眉:“被子里的空間很大,你和我一起吧。”
路知淵也沒拒絕,鉆進被子里,將她抱在懷里,他緊緊盯著她的臉頰,看了半秒,終于長長舒出一口氣,唇角不斷上揚,“袁野,你終于臉紅了。”
總算不冰冷了,看樣子已經開始恢復了血色。
袁野窘得無地自容,她臉紅不只是因為恢復。
“已經好多了,不過還有點冷。”她輕聲呢喃。
路知淵將她擁在懷里,拉緊被子,只露出彼此的頭,溫熱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耳朵。
袁野想要躲避,卻被路知淵攔住,聲音低了幾分:“別動。他說,我的手很溫暖。”這下,袁野真的不動了,紅著臉窘迫的瞥了他一眼。
不得不承認,他的手的確溫暖,原本冰涼的耳朵瞬間熱乎了起來。
被子裹得嚴嚴實實,漸漸感覺到一股熱意,而外面只有兩個腦袋瓜子,安安靜靜的。
路知淵的臉頰紅了,眼眸卻極為安靜澄澈,而選擇窩在他懷里,分外溫暖,好不容易驅散的困意再次席卷而來。
恢復體溫后,袁野這才清醒過來,意識這樣的姿勢有些……微微掙扎了一下,想要出去,卻被路知淵拉了回去:“不要亂動,會感冒的。”
他的聲音很低。仿佛在哄女兒一般。
袁野心一軟,乖乖窩在他懷里,懶洋洋地動了動,靠在他的胸口,聲音嗡嗡的:“路知淵……”
“嗯?”
“你為什么……”她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開口。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袁野臉頰一紅,支支吾吾地嗯了一聲。
路知淵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極為認真的開口:“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以前從未想過兒女之情,不曾想,有了喜歡的人,反倒信手拈來,大概可能我無師自通。”
袁野抬頭,詫異。
“女孩子都是要哄的,要溫柔以待,不是嗎?”
什么嘛……
“袁野,我知道你覺得害羞,這樣擁著你,你會不自在,也會緊張,但我們是男女朋友,以后會結婚,還會有更多更親密的時候,所以,你不用覺得不自在,也不用緊張,交給我就可以了,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不會讓你難過,也不會傷害你,所以……”低調又簡練地總結了一句,“好好期待。”
這樣一本正經的說著讓人想入非非的話。真的沒問題?
路知淵沒有把微博不自在或者開玩笑的意思,很認真,而且他發現,已經很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其次,他很確定袁野會是自己的妻子,彼此最可靠的人。
袁野默默閉上眼睛,不想搭理他了。
她靜靜窩在路知淵懷里,迷蒙的進入了夢鄉,身體已經暖和,沒了冷意。
不知過了多久,她無意識地抬起手,碰了碰他的臉,然后又親昵的捏了捏他的耳朵。
他的耳朵有些涼,摸上去軟軟的還帶著一絲涼意,。
她忽的睜開眼睛,陡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她抿了抿唇。
獨自難過了片刻,用手抱著他,“路知淵。”
“嗯?”
“其實,哪怕你和周穎慧沒什么關系,可看到秦墨延那樣難過,你也會心情不好吧?”
身邊的男人僵了一下,語氣清冷:“……這讓所有人意外,我只是想弄清楚她想做什么。”他摟她更緊,下頜抵在她的肩上:“袁野,雖然我的話不好聽,但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她做什么,她應該都沒想傷害你……”
他有些遲疑,有些話不知道怎么開口:“你知道嗎?當初那次的任務,我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煩,有人懷疑我們這些人里有誰泄露了行蹤,查了所有人,只有秦墨延有些可疑,那個時候周穎慧和他分手對他打擊很大,所以我出面告訴調查人是我讓他去那里的……”
“所以,”袁野輕聲打斷,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這才是你離開那里的真實原因,你替他頂了罪。”
路知淵明白她的心意,只是本能的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袁野想起,那天她的父母死在她面前,她無能為力,什么都做不了,是周穎慧安慰她,說每個人都有難以放下的事。
所以,其實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確定了要做的事。
雖然周穎慧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但她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她不會這樣做,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會連累秦墨延。
她想起某一天,他們聊起那些事,她說起周穎慧的事,而他也說起秦墨延的事。也許,身邊的人同樣也受到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