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選哪一首歌呢？

林凡回憶著腦海里數不勝數的經典歌曲，一下子陷入了困難選擇癥，說實話，腦子里的歌曲都是出名的，好聽的，質量高的，那些低質量的劣質歌曲前世根本就沒聽，所以記憶再清晰也不會無中生有。

“不對，先聽一下這個叫崔妙玲的聲音，不然選了個高難度的她也駕馭不了。”

很快，他就利索的搜索出一些歌曲，都是崔妙玲的代表作品，從代表作里面可以聽出對方大概的音色和唱功。

聽了半小時，林凡心中就有了一首歌，他也不拖拉，直接打開編曲軟件，直接開始編輯了。

十分鐘就把一首完整的dome給做出來了，對于記憶清晰的他來說，這就是直接抄，做完之后，首先就是注冊版權，然后……

打包，郵件，發送。

嗯，對了，備注一下：五十萬我要了。

盡管是幫老王穩住位置，但那五十萬獎金還是記得很清楚，這也是這次作曲的很大部分原因。

現在得賺彩禮錢了，別像上一世一樣還是個打光棍的。

主管辦公室

整個房間有些煙霧繚繞，桌上的玻璃煙灰缸插滿了煙屁股，一個微胖面容圓潤的中年大叔，一臉愁容的背靠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有一點發福的手指還夾著一根點燃的煙。

他清楚幾天后會面臨著什么，但他并不責怪手下的人，現在娛樂圈的環境本來就是這樣，好的歌曲本來就出的少，這是不可抗拒的大勢，銀牌以上的歌曲，就算是曲圣也不能說想作就能作出來的，還是得看靈感。

其實在幾年前就因為這種事換了一次主管，今年輪到自己了，這都是輪回，也只有一些運氣好的部門出了一兩個有才的，時常創作出好的歌曲，才保住了位置。

可惜他沒有這樣的運氣，如果按這樣子下去，下一年，這個五作曲部的部長恐怕也要被當做替罪羊了。

點著鼠標，看了好幾個發來的文件，都是五作曲部的手下發過來的歌曲，飽含希望的聽了一遍，又絕望的深吸一口，緩緩吐出濃濃的憂愁。

“也不知道，老婆知道我被辭退會是什么反應，算了，也許我本就不適合做這一行。”

似乎想要說服自己，搖搖頭，又一次把煙頭插進煙灰缸里。

“叮咚！”

電腦桌面任務欄閃爍著郵件的圖標，王強看了一眼，下意識說道：“誰還會現在發歌呢。”

他也沒抱太大希望，一般知道今天通知的人都老早發了，今天通知也是想讓中級以下的作曲人嘗試一下，期望并不大。

這么短的時間里，還有條件限制，就算是高級作曲人都不一定能作出來，更不要說初級。

雖然公司還有一個實習作曲人的職位，但都是直接被他忽略掉了，那不算作曲人，只能算個學徒，有些實習作曲人編曲軟件都不一定用的熟。

王強本以為是別的垃圾郵件，沒想到點開一看還真是個歌曲文件，一看發送人。

林凡。

林凡？

“他發什么歌？難道旅游這兩天找到了靈感，作了一首歌曲？”

一看標題：參與崔妙玲邀約歌曲。

“這小子，也就早上才知道這事吧，也不知道做了個什么樣的歌曲。”王強莫名一笑，也沒有當回事，這個受他照顧的小實習生。

小伙子人挺不錯，就是沒什么專業水平。

看著那封郵件，王強想了想，還是打算聽聽，畢竟這也是林凡第一次發歌，好歹自己走之前聽聽這個小伙子的杰作么。

“紅色高跟鞋？”

“嚯，還備注五十萬我要了，小伙子口氣挺大，讓我聽聽你是什么騾子。”

接收文件，隨后帶上耳機直接點擊播放。

不到五秒，王強圓潤的臉上眼睛睜的老大。

“這前奏...”

一道木吉他和電吉他的交映，和架子鼓的完美配合，構建出抓耳的前奏，就算是聽過無數高質量歌曲的他也瞬間震驚了。

越聽，越覺得這個前奏真的太新穎了，根本停不下來，他能肯定，就憑這前奏就不低于高級水平。

而且這歌詞，充滿了文藝氣息很容易讓人產生共鳴。

隨著ai生成的人聲響起，到歌曲的結束，將近3分半的歌曲dome聽完，王強又忍不住再次點擊聽了一遍。

在聽第一遍的時候，他的嘴臉已經不自覺的上揚到一個夸張的地步，聽第二遍是因為這首歌的前奏太好聽了，這還是軟件做的dome，要是換成錄音室錄制，王強不敢想象這首歌會成什么樣。

“沒想到五作曲部也能出一個天才。”

“天不絕我啊，哈哈哈。”

……

“卓哥，你企鵝號多少，加一下。”

“346****”

“嗯？七位數？”林凡眼前一亮，像是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他。

楊卓對他翻了翻白眼，道：“我十四歲的時候就用這個號了，別一臉稀奇的樣子，我同意了。”

“哦。”

沒過一會，總覺有些不對的楊卓把椅子靠了過去，看著林凡桌面上不斷點擊收割，收割，收割。

“挖槽，這種了十幾年的菜你也偷？”

“我以為你加我企鵝號干嘛呢，你擱這偷我菜是吧。”

林凡嘿嘿一笑：“反正你也不收，我幫你收一點，放著也是放壞了。”

“……”

楊卓無語，回到位置上后，想來想去，總感覺不得勁，默默的打開了企鵝空間，然后又默默的把土地里的菜點擊收了。

嗯，舒服了。

菜就不種了，只要不種，就沒人偷了。

隨后又看了一眼林凡的屏幕，他竟然又下起了五子棋。

開始擺爛了嗎？

也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楊卓點擊鼠標，車進五，將軍，隨后下意識捋了捋胡渣。

對手再次敗下陣，無敵的寂寞油然而生，在獨孤的心境下再次開始下一局匹配對手。

另一邊，林凡盯著屏幕，神態有些凝重，他遇到高手了。

這盤棋走了三十多手了，雙方沒有露出一絲破綻，戰場白熱化起來，但這個時候更不能放松警惕，因為棋子越多，不可發生的變化就越多，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錯一步就滿盤皆輸。

沒想到這藍星其他水平不行，這五子棋的水平挺高，高手很強啊。

“豎3橫15。”

就在林凡不知該走下一步時，背后傳來一道聲音提示，他眼前一亮，心道：好眼力，好大局觀。

隨后把棋子落在了那個點上，時間過去了很久，很明顯屏幕對面正在博弈的高手看出了局勢，看了許久也沒有破招的辦法，只能點下認輸。

林凡下意識露出勝利的笑容，隨后又反應過來，轉頭想看看這個好眼力好大局觀的高手是誰。

“呃...王主管。”

一位臉龐圓潤皮膚略黃，挺著發福的大肚皮的中年人，一臉嚴肅的看著林凡電腦的屏幕，上級領導的氣勢無形之中散發出來。

“王主管？”楊卓輕喃一聲，隨后看到那道身影，瞬間屏幕的上的棋桌變了早上那個通知的文件打開頁面。

林凡咂咂舌，這切屏速度，不愧是老員工，自己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啊。

“小凡啊，你在干什么呢？”王強語氣平靜的詢問道。

雖然語氣平緩，但五作曲部的人都知道，這向來是王主管的作風，喜怒不形于色，可能下一刻就會請去主管辦公室，然后破口大罵。

王主管人好歸人好，但你不爭氣，做錯事，該罵還是罵，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恨鐵不成鋼。

此時，附近一部分人員都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在林凡位置后面的人還特意注意到了前者屏幕上的五子棋對局。

這一局確實挺焦灼的，呃，不對，這個林凡要遭殃了。

林凡面不改色，很平靜的回應道：“我在找靈感。”

楊卓和身后的那些人頓時震驚了，你特么真牛逼，睜眼說瞎話都來了，此刻他們心中又多了一個敬佩的人。

這一層的作曲人大部分都知道，這個時候的王主管就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什么事都可能做的出來的，你這不是打著燈籠去廁所，找屎嘛。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下一刻，王強的回復直接驚掉了這些人下巴。

“不錯，態度專正，勤奮努力，我看好你，要是想再去旅游兩天直接跟我說一聲就好了。”王強點點頭，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語氣帶著一絲贊賞。

此刻，楊卓直接傻掉了，他甚至懷疑老王是不是眼睛瞎了，你沒看見他在下五子棋嗎？

林凡搖搖頭說道：“這都是我該做的，旅游就不用了，也不是什么時候都可以靠在外走走就能找到靈感。”

王強若有其事的點點頭：“隨你吧，對了，你發的歌曲我已經上報給部長了，有消息我通知你。”

眾人看著離去的王主管，皆是松了口氣，上級領導那隱隱的壓迫感，那種氣勢壓的大家都喘不過氣。

隨后就是楊卓及身后那些人的瞠目結舌和無盡的疑惑。

“小凡，怎么回事，這老王，不對啊，難道你是老王的親戚？”作為最了解他的楊卓此時是最不解的一個。

王強和林凡，他都比較熟悉，但兩個人發生這種事，林凡還沒被吊，這就是他不理解的地方了。

林凡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發了一首歌，然后很大概率被崔妙玲選擇了？”

這次輪到楊卓沉默了，這可能嗎？或許有那么一絲絲可能吧，但這事有點...

太匪夷所思了吧。

他現在還記得，林凡是個實習作曲人，現在整個五作曲部除去出差的一個金牌作曲人和兩個銀牌作曲人以外，還有七八個高級作曲人，數十個中級，初級作曲人，當然還有一個不在公司的曲圣。

這些人里都沒有完成崔妙玲的那個任務，現在告訴你，被一個編曲軟件還不一定玩的熟練的實習作曲人給完成了，這無意于是天方夜譚。

雖然這個不是那種很難的任務，但他們給的時間太短了，中級以上的作曲人也只有一周多的時間，更不要說林凡還是中午的時候才從他這邊了解到的。

開什么國際玩笑呢？

“你說的是真的？你寫了一首歌，然后被選中可能被推到崔妙玲那邊，甚至可能她還會選中這首歌？”楊卓半信半疑的問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確信。

他確實不太相信林凡能作出這樣的歌曲，但事情的發展確實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反正他現在是有點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