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師徒
- 山河永鎮
- 康總瞎啵啵
- 3047字
- 2023-09-16 16:14:47
衍昭一睜開眼,就發現身邊圍了好多人。
右肩也被東西固定,涂上了厚厚的藥膏。
母后呂氏在一邊擔憂的看著自己,還有幾個御醫模樣的人開會忙碌。
:“昭兒,你醒了”。呂氏關切問道:“別急著起來,快好好休息”。
衍昭有些虛弱:“母后,兒子那些侍衛太監,要厚葬”!
呂氏握住衍昭的手:“我兒是個有心的”。
作為一個現代人,衍昭并沒有那么多君君臣臣的思想,幾個侍衛和太監因他而死,自然想著補償一些東西。
一個年邁的太醫道:“娘娘,殿下無礙,雖右肩脫位,好在筋骨傷及不深,需要靜養”。
呂氏點頭:“辛苦大人,來人,看賞賜”。
幾個太醫謝過后,向著宮女太監交代了服藥事宜,便離開了。
呂氏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因為衍昭自幼的遭遇,她總是覺得對衍昭有虧欠,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免不了一番傷心。
:“阿母,不要傷心,兒子無礙,過幾天就好了”。
雖然太醫給了明確的的答復,可呂氏看著受傷的孩子,依然不悅道:“你父皇正在查,背后主使一個都跑不了”。
衍昭點頭,不想多說話,閉眼休息。
呂氏為衍昭放好了被子,帶人離開。
衍昭他回憶著此事的經歷,作為皇子,他原本以為皇子之間的關系,才是復雜的,可沒想到,出去上個學,也能被人追殺。
他迫切的希望馬上開脈!
皇族的功法也是新土一等一的,甲士的保護遠遠不如自己有實力來得重要。
如果自己已經開脈。
就算不敵,也能跑的更遠。
第一次見幾條人命赤裸裸的消失在自己眼前,說沒有心里上的波動是假的。
小茴子前幾天還在和自己開玩笑,為自己穿衣洗漱,頃刻間尸首分離,他沒有當場吐出來已經不錯了。
至于誰是幕后主使,目的又是什么,不是目前依然年幼的他能知曉的。
當當!
敲門聲音響起,衍昭睜開眼睛,他很疑惑,這里是母親的寢宮,母親進來自然不需要敲門。
父皇沒有敲過門。
外人要見母后,則要通報,是誰?
好在很快衍昭的好奇心就被滿足。
一個白胡子老頭在母親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衍昭強忍著不適,坐起來行禮:“見過大宗師”!
一邊行禮,一邊疑惑:他怎么來了?不是年過了,他也回青云宗了嗎?
呂氏在一邊,沒有任何皇后的架子:“勞煩大宗師,臣妾感激不盡”!
張挽抬手,摸向了衍昭肩膀,布滿老年斑的雙手十分有力,疼的他齜牙咧嘴。
呂氏握住他的手,進行安撫。
一股熱流自肩膀傳向四肢,好一會兒,張挽才放開。
:“殿下無礙,老夫已經幫殿下將一些可能的暗傷褪去,配合太醫的藥,想必過上十幾日便可同從前一般”。
衍昭連忙道:“謝過大宗師”。
呂氏也滿懷感激:“大宗師辛苦了”。
張挽用手捋了捋胡子:“殿下筋骨奇佳,比前些年老夫初見時,內里經絡運行更通暢,相比開脈會少吃些苦頭”。
雖然知道此時問這些有些失禮,或者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但衍昭還是問了:“大宗師,聽說您想收小子為徒”?
呂氏趕忙道:“昭兒,不可無禮”。
雖然收衍昭為徒,是已經商量好的事情,但越是高手,越是脾氣古怪。
這種有些冒犯的話,最好不要說出來。
張挽笑道:“無妨,殿下根骨百年難得一見,老夫初見,便有了愛才之心,只是當初殿下年幼,陛下處境敏感,貿然提出只會適得其反,如今殿下成長無礙,老夫便厚臉皮向陛下提出了這件事”。
呂氏道:“大宗師,您能看上昭兒,是他的福氣”。
衍昭也在一邊,說著感謝的話。
:“殿下,雖然陛下已經同意,但老夫還未有問過殿下的意見”。
呂氏張口,想說什么,但卻最終沒有開口說話。
張挽看了一眼呂氏,心中贊嘆:到底是皇后,知分寸。
衍昭想了想:“大宗師名震新土,被您看上,如同母后所言,是小子的福氣,小子也想同大宗師學習”。
一聽衍昭確定,張挽滿意:“待你十歲封王,便可上山拜我”。
約定好后,張挽離開。
呂氏心中懸下的心放了下來,作為母親,她最怕此事給衍昭留下暗傷,現在大宗師出手,呂氏也松了一口氣。
哄著衍昭睡去。
衍琞看著下面跪著的大臣,面無表情,眼神銳利。
太監劉謹在一旁小心伺候著。
:“說說吧,上京乃你們口中的首善之地,居然有人敢刺殺皇子”。
幾個大臣對視,沒有人言語。
承天府官肖申汗如雨下。
他就是管上京這一片的最高官,平日里日子不好過。
上京這個地方,高官多如狗,巨富滿地走。
對上這些人,他是能和稀泥就和稀泥,實在不行的,就求助鎮撫司陸斗。
可這會兒陸斗就站在一邊,看都沒看他。
出了事,他肖申第一個到現場,可查到現在,都沒個頭緒。
可這事就該他說話,心中打了腹稿:“陛下,此次賊人,乃從隴肅而來,從他們的路引,能看出來”。
坐在高位的衍琞聲音里聽不出情緒:“隴肅道”?
:“回陛下,隴肅道叛軍已經被我大衍天兵鎮壓,這些賊人乃漏網之魚,殺了了隴肅道官員,偽造路引”。
一個言官站了出來:“肖大人,隴肅道距上京快馬也有十日的路程,自隴肅道叛亂起,上京城便加強了城門排查,這幾個賊人衣著整潔,一看便是進過城休整的,這上京城排查如此兒戲”?
肖申暗罵這個嚴官的老娘,你一個禮部的,哪知道這么多。
:“陛下”肖申道:“陛下皇恩浩蕩,準許隴肅道百姓如有投靠,可憑借路引進京,臣每見隴肅道來人,便派人跟上,查明是否真的投靠。
這幾個賊人進京后,進了一家糧店,這糧店在京已經開了五年,老板掌柜都是良家,他們在糧店干著伙計,并未有出格之事啊”!
衍琞笑了:“這么說,是朕的錯”?
肖申暗道不好,頭磕的作響:“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其他的幾個官員都看著肖申,心里不解:這個人是怎么干到這個位置的?
承天府官已經不小了,別看上京里當官的不少,但能面圣的官也就那么些。
肖申管的就是上京和上京周邊,必要時還能調動一千人的羽林軍。
以前怎么沒看出來,這人是個蠢貨。
就連陸斗也皺了眉頭,自己面圣前教給他的,他是一個字也沒有說,這讓陸斗也很被動。
衍琞滿眼的失望,當初賣了左相一個面子,讓肖申當了承天府官,這幾年干的也還行,自己見過幾面,看起來是個有能力的,怎么遇上事兒就不行了。
:“拖下去,好好反省”。
衍琞看個這個磕頭蟲,不耐煩道:“鎮撫司”!
陸斗走了出來:“臣在”!
:“命鎮撫司半月內查明真相”!
:“臣領旨”。
陸斗走了,可其他人還走不了。
:“張愛卿”!
張相如站了出來:“陛下”。
:“肖申辦事不利,先讓他回家,愛卿你先兼上承天府的位置,同鎮撫司一起查”。
:“臣遵旨”。
右相皺了皺眉頭,本以為這次左相這邊載了個大跟頭,沒想到皇帝讓張相如接了此事。
但右相沒有發表意見,他也想讓自己的人上去,可是刺殺皇子這件事是個爛攤子,在場的有幾個,已經心里有了眉目。
這次小會就在肖申的磕頭下結束。
回到寢宮的衍琞心里憋悶,鎮撫司已經查到些蛛絲馬跡,這些蛛絲馬跡讓他很是惱火。
年邁的太監端來熱茶:“陛下,保重龍體”。
:“大伴,你說那些人就真的不能放過朕”?
:“陛下胸懷天下,一些宵小,不必放在心上”。
:“朕還是殺的少了,大雪山扶持北宛就罷了,這次居然把手伸到了朕的兒子身上”。
:“朕同青云宗的合作,各方勢力都在猜測,沒想到這大雪山先坐不住了”。
太監一邊整理桌子上的書籍,一邊道:“大雪山害怕慣了,什么事都能讓他們如驚弓之鳥,不過這件事應該不是那幾位做的?!?
:“不管是不是他們,敢動朕的兒子,都要付出代價,傳下去,把查出來的那個人殺了,人頭送給大雪山”。
這時年邁的太監沒有說話,提筆寫了幾句話,轉身離去。
衍琞走向蓮臺,拿起一個精致的小盒。
小盒里裝著三顆藥丸。
拿起一顆,衍琞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后服下。
藥丸在腹中化開,衍琞感覺仿佛有千百條蟲子噬咬。
斗大的汗珠落在衣服上,年邁的太監看見此景,連忙跪坐在衍琞身邊。
開始運功,雙手貼在衍琞背部。
好一會,鉆心的疼痛散去,衍琞的頭頂開始絲絲冒氣。
這些氣向一起規矩,逐漸形成了蓮花的樣子。
老太監停止運功,自己在一旁調息:“陛下這是何苦”。
衍琞沒有回答,閉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