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榮十二年,護國大將軍江徽私通外敵,當朝天子誅其三族,男子處死,女子流放。
景榮十三年,敵國侵襲頻繁,戰火不斷。
當朝皇帝派二十萬將士守衛邊疆,五十萬將士分散與十四洲,余下三十萬留守京城。
京城外,流民四起。
京城內,和諧安逸。
那一年,他方過及冠之年,入京趕考。
不料在途中遭遇山匪,隨身的兩個仆從被殺害,盤纏也被山匪搜刮走。混亂間,他逃過一劫。
他躲進了一間破廟,卻也受了傷。
恍惚間,似乎有人喚他。“公子,公子?”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榻上。床頭掛著淺色的帷幔,屋內的桌上擺著一只小巧的香爐,正往上冒著裊裊煙霧。
他勉強撐著床榻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不見了蹤影。傷口被包的嚴嚴實實。
忽然,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他嚇得立馬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身體。
“公子醒了啊,這小模樣果然俊得很,怪不得我們淺月將你帶回來了呢。”一位穿著大紅色襦裙,挽著高鬢,上頭戴滿了珠寶釵花的女人,走進屋內。
他想起身,卻覺著不妥,只好道:“多謝姑娘。”
“姑娘?公子,奴家可不是什么姑娘。奴家只是這京城邊陲一個青樓的老鴇罷了。”女人掩唇笑道。
“青、青樓?”他震驚了。
“喲,淺月來了啊。”女人沒回答他,虛虛回首。
一位如同畫中的人兒出現在他的眼前。
一襲乳色白裙,裙擺垂在地面上。
細柳眉,丹鳳眼,唇角微抿,眼角一顆細痣。
只見她微微福身,唇瓣開合,輕聲喚道:“瓊姐姐。”
被喚作瓊姐姐的老鴇聽后,黛眉微蹙,“別的姑娘都喚我媽媽,就你喚姐姐,你是比她們輩分大些,還是怎的?”
淺月垂眸,不作答復。
“罷了罷了,我也懶得管你了。”玉瓊說罷,便施施然走了。
淺月這才抬眸望向他,他被她看得面紅耳赤。
“公子的傷口可還疼?”淺月朝他走來。
“不不,不了,姑娘還請留步,小生、小生并未著衣……”他看著淺月,連連搖頭。
淺月表情微滯,止步。“那便好。我這便讓人替公子取些衣物來。”
“多、多謝姑娘。”他臉龐泛紅,耳根通紅。
“公子喚我淺月便好。”淺月道。
他低著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嗯。”
“那,公子貴姓?”
“小、小生姓李,名歲年,字懷如。”李歲年輕聲回答。
“那我便喚公子,李公子?”淺月道。
“嗯,好。”李歲年倉促地點了一下頭。
幾日后
李歲年感覺自己的傷勢好些了,便想去找淺月道別。
李歲年見到淺月時,她戴面紗,坐在高臺上,垂首撫琴。琴音動人,歌聲悅耳。
在場的夜客全都聽得如癡如醉,李歲年亦聽得認真。
曲畢,淺月微微欠身,樓內響起掌聲。
淺月準備離開,“留步。”
一道男聲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錦衣男子站起身來。
“姑娘便是淺月花魁吧?”
淺月點頭,沒有作聲。
“坊間傳聞,花魁盈荷姿色出眾,以容貌聞名。而另一位花魁淺月,則因琴藝絕佳而出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那今日,就由你來伺候本王吧。”
淺月不曾言語,只是微微垂眸。
李歲年一聽,心頭一緊。
看著那人,心中一陣嫌惡。可自己卻毫無辦法。
“是唐親王殿下啊,親王大駕奴家這煙柳樓,真是讓這兒蓬蓽生輝啊。”玉瓊笑意盈盈地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幾個身姿曼妙的姑娘。
眾人一聽是親王,紛紛行禮。唐親王一揮手,示意眾人平身。
“玉瓊啊,多日不見,似乎又漂亮了。”唐親王的肥手朝玉瓊臉上摸去。
玉瓊不動聲色地用扇子擋住他的手,似是嬌羞般的掩唇一笑。
“親王也俊朗了不少,想必此次秋獵,親王定是大獲全勝吧。”
秋獵設在京城外,唐親王一行人,此次隨皇帝秋獵,回京之路正好經過煙柳樓。
這番話對唐親王頗為受用,他收回手,插在肥碩的腰間,“大獲全勝過于夸大,位列榜首罷了。”
眾人聽后,紛紛拍手叫好。
玉瓊笑笑不再答話,給姑娘們使了一個眼神。姑娘們心領神會,蜂擁而上。
“哎呀,親王殿下,您來了,怎么也不找我們呢?”“就是啊,淺月有什么好的,有我們會伺候您嗎?”
唐親王左擁右抱,眼睛瞇成一條縫,笑得合不攏嘴。
玉瓊見此,松了口氣。
李歲年站在角落里,默默注視著高臺上的淺月。淺月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看了過來,露出一抹淺笑。
唐親王又開了口:“今日不行,今日本王就想要這位花魁。”唐親王指向淺月。
這位花魁是最近新選的,他還未見過容貌,但聽說,是位極美的人兒。
玉瓊臉上的笑容一滯,“親王,我們淺月賣藝不賣身的。”
唐親王思考了會兒,“那本王買下她。”
這下,眾人坐不住了。
買花魁?他們都還沒聽夠淺月的琴藝夠。
“這,我們淺月她……”
“怎么?不可以?”
“親王這樣做不好吧,我們大伙還想多聽聽淺月姑娘的琴藝呢。”一位富家子弟不滿道。
“是啊,是啊。這淺月姑娘是新晉的花魁,總得讓大伙飽飽耳福吧。”
“親王,您看這……”玉瓊欲言又止。
唐親王沒開口,他近來才得到皇兄的信賴,可不能傳出什么流言蜚語。
可他又是個極好面子的人,看中的人怎么能如此輕易放棄。
“那今日,本王包下淺月姑娘,可行?”
高臺上,淺月黛眉微蹙,看不清神色。
“其實,我們淺月今日已經接客了,人在那呢。”玉瓊突然往角落里一指,李歲年愣住了。
幾個姑娘順勢將李歲年推了出來,李歲年暴露在眾人眼皮之下。
唐親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他,李歲年身著淺青色長衫,布料雖不是最名貴的,但也是上好的綢緞。
再加上他的模樣俊朗,氣質出眾。看上去,倒真像是哪個侯爺家的小公子。
“淺月姑娘今日的客人,是我。”李歲年在眾人打量的目光下,從容不迫地道。
“親王應該也聽說過,淺月一日只接一客。若親王想,明日再來吧。”玉瓊道。
她自然知曉他明日來不了,皇帝已回皇宮,親王應當立即進宮。
唐親王聽后,總算沒再多說什么,擁著幾個姑娘進了廂房。
淺月看著不遠處的李歲年,從她的此處方向,可以瞧見他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好像在抖。
……
淺月房間里,姑娘們饒有興趣地圍著李歲年。
“公子姓甚名誰啊?”“公子家住何方?”“公子家中可有妻兒?”“公子為何在淺月姐姐房內?”
李歲年的臉紅得滴血,不知如何回答。
姑娘們見他這般模樣,覺得有趣極了。
“淺月姐姐。”不知是誰喚了一聲。
眾人看向門口,“淺月姐姐。”姑娘們讓出一條道來。
“都先回屋吧,我有事與李公子說。”淺月溫聲道。
姑娘們一陣嬉笑,離開了。
“李公子今日,為何幫我?”淺月在桌邊坐下。
“小生,小生不想見姑娘受辱。”李歲年低聲回答。
“受辱?”淺月輕笑一聲,“身在青樓,談何受辱。”
李歲年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過,淺月還是要多謝李公子。”她起身,剛想欠身。
“不不不,不必謝,這都是小生該做的。”李歲年連忙制止她。
淺月復坐,二人無言。
少時,“公子今日,可是有事尋我?”
李歲年微微愣住,隨即道:“未曾。”
過了一會兒,
“淺月姑娘,小生還有一事不明。”
“公子請講。”
“姑娘是否想離開此地,卻無辦法?”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和這里的姑娘不同。
淺月沒答話,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道不明說不清的情緒。
夜間,李歲年躺在客間的床榻上,透過微開的窗,望天上的那輪明月。
他李歲年活了二十余載,從未遇到像淺月這樣的姑娘,柔軟又堅強,從容且沉穩,以及那極少出現的憂郁。
她似乎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李歲年翻了個身,他想起了母親臨終前的話。
“兒啊,你此去定要保重,定要金榜題名,去尋你在京城做官的伯父。”
他家本也是官宦世家,祖上也曾官至大夫。
父親是武將,伯父是文臣。
那年父親被外調,去了閩縣當知縣。后來外敵入侵,閩縣失守,父親以身殉職,母親帶著他逃到了臨縣。
其實李歲年一直不明白,世道混亂,戰爭頻仍,可這科考卻年年不止。
如今,離會考時日還有五月有余。
他自小聰慧又苦讀十載,已是胸有成竹。
且讓他先報了她的恩情,再準備一段時日,定然可行。
翌日清晨
“玉瓊姑娘。”
“李公子,怎的起的這般早?可是客間床榻睡得不好?”
“并未,小生只是想向姑娘請教一些事情。”
卯時三刻
淺月回到屋內,一桌豐盛且冒著熱氣的飯菜擺在桌上。
“淺月姑娘。”李歲年端著一碗清湯從門外進來。
“李公子,你這是?”淺月有些不解。“小生請教了玉瓊姑娘,按照姑娘的喜好做了晚膳,想請姑娘嘗嘗。”淺月聽后,不再言語。
良久
“公子這是,在報恩么?”淺月看向他。
李歲年的臉倏地紅了,倒有些羞愧起來:“姑娘大恩,小生無以為報,只能以此報答。還望姑娘莫要嫌棄。”
淺月微微勾起唇,“我救公子,并非想讓公子報答。”
“小生明白,只是于小生而言,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李歲年說罷,二人又沉默一陣。
“淺月姑娘,先用膳吧。”李歲年打破了沉默,為她盛好飯。
在后來的日子里,李歲年每日都為淺月準備膳食。
有時,也給樓里的姑娘們開小灶。
李歲年模樣好,廚藝也好,哪個姑娘見了都心里歡喜。
而且,姑娘們覺著李歲年有趣的緊。平日里和他打趣幾句,臉就紅了。
日復一日,李歲年也不臉紅了,有時反而打趣一下姑娘們。
只有一人,李歲年見了她,依舊會臉紅。
每日,樓里都會傳出一陣嬉笑聲。那準是李歲年又被姑娘們打趣兒了。
每日閑時,姑娘們也總會聽到李歲年的聲音。
“淺月姑娘,該用晚膳了。”
“淺月姑娘,嘗嘗小生新學的甜點吧。”
“淺月姑娘,你看,好新奇的小玩意兒。”
“淺月姑娘……”
李歲年每日除了給淺月做飯,幫忙招待客人,替姑娘們解決麻煩事,那便是讀書了。
期間李歲年去尋了他的伯父李忠,守門人告訴他,李忠奉旨去地方巡視,三月之后才回來。李歲年留下信封,謝過守門人,回到了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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