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苒整日游手好閑的滿鎮子逛游,好聽點叫尋找商機,難聽點是挑三揀四,拈輕怕重。
只過了三天,閑話就在鎮子上傳開了,魏家這丫頭沒溜啊!
路過鎮政府,一輛印刷大圣公司的商務車停在院里,她想起莫摯和自己說的話,鐵飯碗,先將就著辦吧,嗑著瓜子,大搖大擺的進了政府大樓。
“莫鎮長!莫鎮長!”她扯大嗓門喊著。
找到辦公室大門,她直接推門進去了,辦公室里除了他還有幾個高矮不一的男人。
“魏苒,你來的正好,我剛有事想來找你呢!”
“我同意了!”魏苒自顧自說著,“不過錢嘛?”
“錢的事情好說!你開個價,不夠我回家給你湊!”一個胖乎乎的生面孔中年男人突然開口。
魏苒腦子一滯,連忙推了推手。
“500萬,好說,好說!”
魏苒徹底懵了,她瞅了瞅一看就不差錢的胖男人,又看了看身旁陪笑的鎮長。
“鎮長,就這事?他能做主!”
鎮長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魏苒啊,我來找你談的就是這事!”
魏苒突然有一些,漂泊半生,只恨未遇明主的感覺,“承蒙不棄,某愿相隨!”
鎮子呵呵笑著,胖男人更是樂的開懷,“行,魏苒,這事就交給你了!”
“哪里!哪里!鎮長大伯,胖大哥,自家人,學校交給我,我一定再創輝煌,永登佳績!”
“女娃兒,你說啥子?學校,我難道還得給你配置一個學校嗎?賬不是這么算滴!”
魏苒不明所以,看著胖男人,“你不是能做主嗎?”她朝鎮長說,“鎮長,我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經過他們苦心婆心的循循善誘,魏苒留下一句“我再好好想想就走了”!
“五百萬!五百萬!”
魏苒在家里枯坐了整整一天,她始終下不了這個決定。
夜晚,躺在床上,她兩眼無神,嘴巴里念叨著500萬,死活沒有困意。
鈴……
窗頭木鐸怦然作響。
她忽然回憶起十年前那件事,那時候媽媽還在。
十年前,魏苒的父親留下一張紙條便不告而別,剩下魏苒母女倆相依為命。
魏母是鎮上“御瓷”的神女,據說魏苒的父親魏大志為了迎娶她,足足在御瓷當了三年志愿者。
那一天,魏母——姜眠帶著魏苒去神顯之地祭拜,說是只有一百年,神顯之地才會出現世間。
不過,魏苒她貪玩,還沒等跟上母親,自己就迷失了方向。
她記得天空中飄來一陣霧,然后自己走丟了,她看見一棵碩大無朋的大樹。
直徑夸張的樹洞里站著一個錦衣長靴的青年,青年仙風道骨,白衣獵獵,一條白綾遮住雙眸。
魏苒大著膽子,朝他靠近,可仙霧愈加縹緲,人影迷離,她沒來由的充滿勇氣,伸手抓去時,只抓到了一個佩戴他腰間的木鐸。
她問過姜眠,她的遭遇到底是什么情況?
姜眠只是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未來的某一天,你們還會再見的——”
汪——
汪——
魏苒揉了揉腦袋,天已經下午了,她半宿沒睡,一有了困意,就睡了十幾個小時。
嗯?
“哪來的狗叫啊!”
魏苒來到院子里,一只奶白色的大狗,沖她房門唁唁狂吠,她自詡是好脾氣,只是拿起掃帚把它趕出了家門。
自己在院子里檢查了一圈,果然在東墻那里看見了一個狗洞。
“得!沒處掙錢,還要花錢!”
魏苒罵罵咧咧的出了家門,在半山腰的山路上,撞到了一個修長英俊的青年。
他手拿一只相機,碰到人時,不忘彬彬有禮的致歉,魏苒瞅他背影看了好幾眼,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魏苒,你大伯和施工隊的人打起來了!”
魏苒剛上街,堵在道口,氣喘吁吁,累趴的劉叔喘大氣說道。
“什么?”魏苒驚呼出聲。
她擼起袖子,朝施工的東山跑去了,一來到工地,魏苒抄起一把鐵锨,橫刀立馬的護在了鎮民身前。
“你動的手——”
魏苒鐵锨直指對方人前紋龍畫虎的壯漢。
“小丫頭,你知不知我們以前在東寧街那片,說一不二,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
魏苒二話不說,一膝折斷長棍,下一刻,一腳踹飛了壯漢,拿起棍子給他們見識了見識糅雜南北兩派武林的棍法。
“不要動手……啊……”
姍姍跑去的鎮長急趕慢趕的催促停在半路的司機。
一旁的大圣集團孫總,即之前和魏苒交談的胖男人,心平氣和道,“莫鎮長,我的人手下會留情面滴!不要著急,死不了人滴!”
“你不知道,魏京她侄女也去了!”
“大男人,不打女人滴!況且她孰輕孰重,幾斤幾兩,拎得清滴!”
莫鎮長痛心疾首,“我就不該上了你這條賊船——他家侄女是國家一級武術運動員——你把你家親戚叫去,茅坑里打燈,找死啊!”
“莫常龍!你幾個膽子,敢動我大伯,還有你孫悟西,怎么辦吧?”
魏苒嘚瑟著腿,拽的二五八萬,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手長得大大的。
陪莫鎮長來的孫總,看了眼那幾人的慘狀,噤若寒蟬,不過生意人嗎,氣魄該有得頂起來!
“這兩個家伙,不是我找滴,死,死一邊去啦!”
孫悟西一腳不留情的踢在了他小舅子的肩上,“魏小姐,我們都是去過城里,見過大世面的人啦!您家伯父的看病錢,不會少滴!”
魏苒呵呵一笑,“要是我再知道你搞小動作,當如此棍!”
她甩棍砸地,應聲斷裂,冷冷的警告孫悟西幾眼,帶著魏京等人離開了這個地方。
雀尾山大開發的事情遇到了極大的阻礙。
孫悟西不得不再次請求鎮長,兩人經過商討,在原基礎上增加一百萬的賠償上,再次找上魏苒。
不過這次,他們卑微了許多。
魏苒握著六百萬的支票,猶豫踟躕的站在鎮政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