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墨家復仕
- 我在大秦當皇帝
- 轉(zhuǎn)束
- 2151字
- 2023-08-29 20:58:29
青鳥圖并沒有被甲趙收起來。
趙子還算懂事,沒有惹火他這位九年義務教育培養(yǎng)出來的精英人才。
蘇奇明白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自身的力量,是萬事之基。
而且,他還想在本體上修煉來著,對于此方世界超凡力量的理解,絕對不能拉下。
今天再看這個青鳥圖,蘇奇的感悟更多了,感悟過程中隱隱約約聽到了五臟的“聲音”,細細密密,像是在說話。
這種超凡體驗,讓蘇奇覺得很驚奇,于是便愈發(fā)沉靜進去。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蘇奇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領悟的一些東西開始重復。
然后這種重復,占據(jù)了感悟中的大多數(shù),直至最終,再無新的感悟更新,蘇奇停下了領悟。
蘇奇眼中射出兩道青色冷電,攝人心魄。
“這就是真正的超凡世界嗎,所謂的功法,不是什么特定的招式,而是對天地規(guī)則的領悟,對人體的領悟。”蘇奇心中喃喃道。
這是他對這個世界超凡力量的初步印象。
是否正確,他也不知道。
從胡阿青那里了解的信息得知,這個大秦沒有所謂的武道宗門,只有諸子百家。
除了軍中和江湖崇尚個人武力外,大家對于個人武力,并沒有太癡狂的追求。
任憑你驚才絕艷,在大軍圍剿之下,也只有斃命的結(jié)果。
這也符合事物的客觀發(fā)展規(guī)律,如果真有一人壓萬國的角色出現(xiàn),那么人類文明最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就是倒退回蠻荒,只侍一人。
……
儒士院,月華寂寥,映落在亭臺樓閣之間。
巍峨清雅的宮閣之上,豎著放著三塊匾額,一曰道德、二曰天人、三曰損益。
叔孫通匆匆而來,會見淳于越。
“到底怎么回事,你與我細細講來。”淳于越直言問道。
叔孫通深夜拜訪,說是有大事,事關墨家與秦皇。
叔孫通也沒有寒暄,大致將前因后果說了一下。
聽完敘述之后,淳于越的面色已經(jīng)是一片凝重。
“秦皇為什么要發(fā)展墨家,這之前一點苗頭也沒有啊。”淳于越百思不得其解。
叔孫通說道:“可能和秦皇的求仙大陣有關。”
淳于越面色猛變,一拍桌案,出離憤怒道:“這群妖人!墨家也該死,竟然出這種損招!”
如果墨家出仕,只是始皇的一個政見,那還有的回旋,憑借他對嬴政的了解,只要擺事實,講道理,說不定就能直接讓墨家出仕的計劃胎死腹中!
但事涉嬴政長生,這事情的性質(zhì)就完全不一樣了!
盧生主導的開天門之法,損耗的人力物力之多,即使是以他的眼界,也會覺得心驚肉跳。
如果加上另外兩項長生項目,其花費之大,恐怕已經(jīng)占用了秦朝近半國力!
而這一切,可以說是嬴政以一己之力推動的,凡事住攔在前方的事物,全都會被碾成齏粉,渣都不剩。
別說諫言了,手爪敢伸出去半截,就得被斬掉。
為了長生,始皇已經(jīng)瘋了。
叔孫通苦笑道:“先生,現(xiàn)在怎么辦?”
淳于越身為扶蘇的師傅,是現(xiàn)在儒士院的頭面人物,只要朝政上發(fā)生有關儒家的大事,都免不了這位拿主意。
淳于越恨鐵不成鋼道:“真是越來越糊涂了!”
話語未指名何人,也無需指名。
叔孫通嚇了一跳,緊張道:“先生慎言。”
淳于越?jīng)]有作答,鐵青著一張臉,陷入思考當中。
墨家必須死!
墨家真要復仕,整個天下的儒家學子,都會受到影響。
這已經(jīng)是在動搖儒家根基了!
想當初儒墨之爭,何其慘烈。
墨家勢大時,天下黔首皆為其馬首是瞻,即使是最底層的百姓,也能自稱一聲墨者。
依托墨家而生的俠客,更是不計其數(shù)。
就算是一國之君,得罪了墨家,也只能落得個慘淡下場。
能扳倒墨家,儒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要不是墨家三分,儒家未必能勝出。
《莊子·天下》:以巨子為圣人,皆愿為之尸。冀得為其后世,至今不絕。
大禹何等尊崇,但為了治水,親操棄耜而九雜天下之,腓無肢,經(jīng)無毛,沐甚雨,櫛疾風,置萬國。
不能做到這一點,便不足以稱作墨者。
這是墨子的原話。
這種思想,太過可怕了,也太容易挑動起民心。
也不是淳于越非要與墨家作對。
而是墨家處處與儒家作對!
賴其力者主,不賴其力者不主——不寄托君主,強調(diào)自強,首先講的不是德行,而是自身實力。
兼愛——接受他人的獨立人格、主張、興趣、愛好、甚至是愚蠢。
雜于庸民——不厭惡民眾,要在民眾中間。
倚者不可正,說在剃——不依賴他人、君主、父母,否則不可以正。
這些都是墨家的思想,與儒家完全兩個方向。
墨家主張人們不不依附權(quán)貴與統(tǒng)治者,君臣萌,通約也。
儒家主張階級分明,君是君,臣是臣,上位者教化,管制下位者,可諫不可違。
在大多數(shù)儒家學士眼中,墨家亂綱常,壞禮法,無知而天真,弊端無數(shù)。
以淳于越的學識,自然不會認為墨家是個什么天真的學派,但也因此,更加忌憚。
事關儒墨之爭,淳于越一個人拿不定主意,沉著臉思慮半晌,說道:“此事需得你書信一封給鮒先生,告知其詳情,我需要靜思一二。”
淳于越口中的鮒先生是大名鼎鼎的孔鮒,孔子的八世孫,隱于朝政之外的文脈真正執(zhí)掌者。
同時,他也是叔孫通的師傅。
“我明白了。”叔孫通凝重點頭。
……
回到家后,叔孫通開始著墨書寫,帛書上不僅書寫了嬴政的所作所為,還書寫了淳于越的德行品德,以及他個人的看法。
淳于越是復古派,叔孫通沒什么學術派系,誰強就跟誰,所以他現(xiàn)在是革新派,平時多迎來送往法家賓客。
而他的師傅,比較偏向于革新,大統(tǒng)一王朝,才是最適合儒家發(fā)展的土壤。
但他看清了秦朝外強中干,風雨飄搖的局面,所以只讓弟子入仕,自己隱于幕后。
如果秦朝能穩(wěn)定下來,那儒家一脈遲早能取締法家,如果秦朝滅亡,那儒家就是燃燒大秦殘軀最烈的那一把火。
而對于能否取締法家的位置,孔鮒有著充足的自信。
法家?不懂得團結(jié)的政客罷了,少人性,不通王道。
只要扶蘇公子繼位,秦朝朝政就只會有一個學派的聲音,那就是——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