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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百姓生活

  • 南海王爺
  • 郁西
  • 9107字
  • 2011-06-03 20:00:17

九十四節(jié)百姓生活

到了潘月房里,發(fā)現(xiàn)門也沒有關(guān),這個房子卻也不是她的閨房,也算是書房罷,只不過她自己可不怎么喜歡看書。平時也不大用,但是卻也不是完全不管事,他常在這里查賬。所以一看她在這里訓斥手下,就知道肯定是賬房倒霉了,昨天還在廚房訓斥了一天廚子,在花園嫌園丁弄的不好,石匠花匠也都是不合格。

趙泗還沒進到屋子就聽見,“你倒是說說,這筆賬是怎么回事,每天兩百個雞蛋,誰吃這么多雞蛋。而且一個雞蛋就敢要二錢銀子,你們好大的膽子,這明里的賬就是這個樣子了,誰知道暗地里的賬你們做了多少手腳,要不是我今天查了,還不知道這窟窿眼要爛到什么地步。”

“雞蛋的事情問我好了,我是知道的。”趙泗已經(jīng)邁進了屋子。

潘月卻不依不饒道:“這你別管,我知道你肯定又是給這些奴才求情,這次可不能饒了,一定要給我說出個理由來,不然都交官府里去。偷盜主人家財,不判個流放算不過。”

賬房先生們一個個嚇得面色發(fā)白,這些賬房都是童官兒走后,給趙泗找來的。一部分是童官兒原來賬房學徒的時候的伙伴,一部分是從學校里找來的精通算學的孩子,這些孩子也都是放心的過的人,不然也不敢把他們安置進王府里來。要知道趙泗的賬上可是有巨資的,而且這次戰(zhàn)爭沒有讓自己花錢,反而是官府借了一大筆款,所以現(xiàn)在賬目上面可是七百多萬兩的,這還不算銀行里的資產(chǎn)。可以說趙泗現(xiàn)在的身價,比荷蘭的東印度公司或許不如,但是放到歐洲任何一個王公身上,哪怕就是哈布斯堡王室或者西班牙國王,刨去那些皇宮等等不動產(chǎn)單算白銀趙泗絕對比他們要多。

“好了好了,消消氣,珠兒還不給小姐倒茶。”趙泗安慰道,又吩咐她原來的小丫頭后來陪嫁過來的本來叫珍珠的,可潘安的妾侍小名也叫珍珠,就避諱只能叫珠兒了。

趙泗又使了個顏色,把那些賬房也遣退了,這幫人這才如釋重負匆匆離去。潘月也不理會,本來她大部分理由是純粹撒氣來著。

趙泗看到人都走了,連忙扶她坐下,道:“這個雞蛋呢,是我要的,每天一個孩子一個,這你該不會不曉得吧,應(yīng)該也不是不舍得。”

馬尼拉戰(zhàn)后,趙泗收養(yǎng)了許多孤寡孩童,雖然真正的烈士遺孤不止這些,可是很多都不同意把孩子交給趙泗,更愿意在家鄉(xiāng)自己生活。而對于那些生活實在困苦的,生活無著的,趙泗索性一股腦兒都接到了建昌來,在當時郊外的侯府周圍蓋了些房屋,每月?lián)芨躲y錢。這樣的人家一共有三百,至于孩子卻只有兩百還不到,統(tǒng)統(tǒng)都收為義子義女,趙泗又把侯府的后院收拾出來,請來老師教授他們學問。

潘月嘆道:“我倒不是舍不得那些錢,別說一個雞蛋了,就是一只雞我那里又舍不得了。只是這些人太過氣人,分明弄虛作假,還死不承認。”一個雞蛋一錢銀子確實是貴了,趙泗又不像傳說中的那些揚州鹽商,一個人參養(yǎng)大的雞蛋就值一兩銀子,一頓早飯吃掉二十兩。

珠兒終于把茶到來了,趙泗親自捧茶給潘月,她這才笑逐顏開了。

······

趙泗第二日一早就去巡視侯府的書院了,這里本來是后堂有幾間閑置的房子,趙泗干脆請了先生來這里,布置成了一個書院。閑時趙泗常來這里逛逛,清晨那朗朗的讀書聲聽著甚是悅耳。這個學堂里有三個先生,都是建昌府比較有名的老先生,甚至其中一個在安南官府做過官的。趙泗占領(lǐng)海州后,請他們做官他們卻推辭不就,可當幾年后,趙泗請他們來做教席的時候,卻反而同意了。

這些孩子大都年紀比較小,趙泗打算他們十歲以后就放到海州航海學校去,那里現(xiàn)在可是有四千人的大學校了。趙泗為了鼓勵這個學校,把自己在海州港所有的地產(chǎn)通通撥付給學校,靠著這些地產(chǎn),或者買或者出租學校不但沒有受到資金困擾,反而是不斷擴大,現(xiàn)在占地足足二十余畝,里面東西方建筑具有,當真是中西薈萃之所,就跟里面的學問一樣,駁雜八門。

剛剛進到書院門口,突然一個人拿了框子出來,差點撞到趙泗,那人看清是趙泗后趕緊跪地磕頭。

趙泗一看正是自己的一個廚師,以為嚇到他了,忙道:“快起來吧,又沒撞到我,即使撞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苦緊張成這樣。”

這廚師道:“王爺恕罪,實不是因這件事。而是雞蛋的事情。”

“雞蛋的事情?這是怎么回事。”又提到雞蛋,昨天還因為雞蛋的事情潘月鬧了半天。

“雞蛋確實就是那么貴的,都是小人采買的,跟鄉(xiāng)下的農(nóng)戶都訂好了,他每日往城里送雞蛋都挑好的優(yōu)先送到王府,這價格已經(jīng)算是最低的了。”

“雞蛋如今這么貴了嗎?”趙泗很迷糊。記得自己臨走的時候,即使物價最貴的海州港一只雞蛋也不及這十分之一啊。

“是啊,這兩年物價長的厲害。”

趙泗皺眉道:“竟長了十倍不止啊,這也太厲害了,這樣子百姓可要如何生活啊,怎么我才兩年不再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廚師道:“也不全是這個樣子,只是這兩年像雞鴨鵝肉這些東西長的厲害,普通的糧食卻是便宜的很呢。”

趙泗又問了許多物價,確實只有雞鴨鵝肉蛋這些過去百姓吃不起的東西漲價比較高,而糧食卻是只有往年的一半。

趙泗還是關(guān)心這物價又問了下廚師:“你一年能掙多少錢呢。”

“小人給王府干活,工資比外面高些,有兩百兩銀子。還過得去,家里常常也能吃些肉。”

趙泗點頭,這廚師手藝不錯,倒也值那么多工資,要是普通人想要掙這么些錢,除非去冒險遠航否則是不可能掙這么多錢的。但是王府的家仆卻不能看作是普通百姓的生活,趙泗一想到這些就有些坐不住了。

讓走了廚師,趙泗心事重重,走進了學堂。只見先生坐在高椅上,搖頭晃腦逐字逐句念著書,趙泗一聽是論語。而底下書桌邊坐著的學生,也是一副搖頭晃腦的樣子,擺開書本放在桌子上。這時趙泗看到了一個在偷懶睡覺的孩子,這孩子七八歲年紀,可趙泗卻很生氣。

踱到這孩子身后,把他拍醒訓斥道:“年紀輕輕不好好讀書,白日里睡覺,那個先生教你的。”

這時候先生也睜開了眼睛,跟趙泗點點頭,趙泗可沒好氣,這先生忒不負責,隨手抄起了先生桌上的戒尺,走到學生跟前:“把手拿出來。”

小孩顫顫巍巍的把小手拿了出來,趙泗毫不客氣的狠狠打了三下,看著那竟隆起的小手,趙泗就在下不去手了,狠狠訓斥道:“今日我罰你,乃是因為你不好好讀書,你大可回去告訴你母親。看她是什么說法,看我有沒有打錯你。”小孩眼淚都留下來,可沒有哭出聲,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小孩還在愣著,旁邊一個大些的孩子,忙拉他一起跪下,道:“快給王爺叩頭賠罪。”

趙泗嘆道:“不要叫我王爺,你們的父輩都是跟我一起征戰(zhàn)而死,我要照顧你們孤兒寡母,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叫我義父就好。既然是你們父親,我就不能不管你們,要是誰以后不好好讀書也是如此,聽見沒有。不僅是你們,就是我將來的孩子,要是這樣我也絕不留情,還要罰的更狠。”

這時候那個一旁看著的念著胡須的先生,不住點頭,然后道:“王爺息怒,這個孩子卻是今天病了,我是知道的,才準許他略歇歇。”

趙泗這才明白,忙把小孩拉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道:“我打錯你了沒有。”

小孩擦了眼淚道:“沒有打錯,我娘說了,在學堂就要好好讀書,我睡覺了,就該打。”

趙泗道:“你娘說的對,不過病了就可以不來了的,下午就回去吧。”

小孩道:“不行,我娘親要生氣的。”

趙泗給孩子擦了擦眼淚道:“不怕,就說我說的,對了我一會到你家去看看,你帶我去可好。”

小孩點點頭。

趙泗然后勸解這些這些孩子,要好好讀書,等過幾年送他們?nèi)ズV萑プx書,將來做個大人物。這時又有幾個較大些的孩子,說不想在這里讀書了,想去當兵打仗。趙泗說打仗不是小孩子的事情,勉勵他們好好讀書將來才好給國家做事。然后趙泗有跟先生交流了下,先生對趙泗的海州航海學校頗有意見,批評那里不教授圣人學問,教壞了一大批孩子,還提出最近一個詐騙犯人卻是從那個學校里出來的。這個事情趙泗是知道的,一個孩子假冒稅務(wù)人員騙了大批外商。

先生據(jù)此勸說趙泗鼓勵圣人學問,不休圣學吳儀立身啊,趙泗也覺得有道理,可惜找不來有名望的學問家。這先生說他在大明有個朋友,卻是個大儒,請來海州或許不易,但是來講學幾日卻是可以的。趙泗也同意了,明朝的大學問家可不少,可惜自己名望不夠,海州畢竟也不是華夏道統(tǒng),不被人認可,這也讓趙泗非常苦惱。

趙泗隨后又去其他幾個學堂看了看,孩子們認真讀書,先生也嚴厲。趙泗還是很滿意的,回頭就帶那個小孩回去了。這小孩叫做黎松,是安南人中眾多姓黎的當中的一人,不過只是個平頭百姓家的孩子,跟黎氏皇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這就是你家了。”這孩子帶這趙泗走出侯府——現(xiàn)在是王府,三轉(zhuǎn)兩轉(zhuǎn)就到了一個小房子前。原來的侯府還在郊外,距離城有個一二里,本是一個大族的園子,后來安南各種變故這大戶就變賣了家產(chǎn)逃到了升龍去了。現(xiàn)在這里可已經(jīng)不再是郊外了,周圍房屋街巷以王府為中心擴張的早都跟城連接上了,或者說是城里擴張到了王府處。

“嗯,這是我家。”黎松道。

這個房子不大,寬三丈有余,長也就是十丈的樣子,里面都有五間房屋,是標準的樣子,都是趙泗找人蓋的,磚木結(jié)構(gòu),所以趙泗對她也是頗為熟悉。但是家家都一個樣子,讓他說出那家是那家倒是真正的困難。

“娘,我回來了。”小孩進屋后,先喊了一嗓子,他家就他跟他娘一起兩人生活。

“啊!怎么這么早就放學了,是不是偷偷回來的,啊!”一個婦人聲音傳了出來,開始還和諧,后來就有些嚴厲了,一聽就是一個嚴母。

隨著生意一個系著圍裙,手里拎著個篩子的婦女走出了堂屋,看見趙泗一愣,問道:“敢問這位公子是,莫非是學堂里的先生,是不是小兒淘氣了。”

趙泗笑道:“嫂子誤會了,您兒子乖的很呢。我是趙泗,他病了來送他回來的。”

婦人道:“哦,原來是趙先生,快進屋里坐。”

趙泗進到屋里,看到婦人家中也無甚家具,以為生活困苦,心下也愧疚起來,他們家的男人可以說是當初為了給自己報私仇而犧牲的,可自己卻沒有照顧到孤兒寡母的生活,難道是因為物價太高,而自己當時定下的銀錢已經(jīng)不夠花了。

趙泗道:“嫂子這屋子怎么不擺些家具呢。”

婦人給趙泗找來了杯子,倒了些白水道:“我家就兩人,一個桌子能吃飯,兩條凳子也夠坐了。平時也沒什么人來,也用不著那些東西。”

趙泗道:“嫂子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難,不妨說來,在下略微也能幫襯一些。”

婦人笑道:“先生費心了,您教小兒讀書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德了,要是我家男人還在時,我們這樣的人家那里讀得起書呢。倒是我家小子,求您多費費心,要是不聽話,該打就打,打壞了不賴您。”

趙泗笑道:“嫂子說那里話,這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倒是今天還真的打了。”

婦人一聽馬上就不高興了,趙泗還以為婦人護犢子,也有些不好意思,豈料那婦人二話不說,馬上把黎松一把揪過來,胡亂找了個拂塵就要打。口里恨道:定又是不聽話了,不好好讀書,難道要像你那死鬼老子一樣,什么都不會做,給人抓了當兵去,啊!

趙泗忙攔下來,陪笑道:“不是不聽話,我今天看他有些瞌睡,本來以為是偷懶,便有氣打了。還望嫂子勿怪,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發(fā)燒了,所以就送了回來。”

婦人還是不肯就手,邊打邊哭:“那里敢怪先生,先生這么負責,倒是小兒牢先生這么費心,奴家感謝還來不及。只是這不成器的東西,怎么敢在學堂上睡覺,還不如就這么打死了干凈。”

趙泗看攔不住,一把揪過了破爛爛的拂塵,手上還挨了一下,不過他是打仗的人,這些不算什么。

婦人手里沒了家伙,突然就坐在地上摟著孩子,用手在那屁股上狠狠的揍著,哭著。這一副場景叫趙泗看了著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是勸,又去拉孩子。

“嫂子快可別氣了,到叫我不好意思,平白惹了你生氣。早知道我就不該來了。”

婦人這才止住,起身賠禮道:“都怪奴一時氣急,失了禮數(shù)怠慢了先生。先生快作罷,我這去做飯,先生就留下來吧。”

趙泗本是要拒絕的,但是也想看看平民家里吃些什么,便厚臉留了下來。

不一會婦人端出了飯,是米飯還有幾個菜,趙泗從黎松的小臉的期待上能看出來這在他們家里估計是難得的豐盛了。

菜是些家常小菜,既沒有肉也沒有蛋,魚也是沒有,但味道還不錯。這樣的飯趙泗吃的也是舒心,反倒比在王府的時候多吃了些,怪不好意思的。

吃完飯,趙泗止住婦人收拾,留他問話,借口就是這孩子的學業(yè),他知道婦人已經(jīng)把他當成了學堂先生了。

“真是讓嫂子破費了,平時可沒有這么豐盛吧。”

婦人道:“讓先生笑話了,平日里確實沒這么多。但是既然先生能來我這里,這都是應(yīng)該的,只是又沒酒又沒肉,委屈先生了。”

趙泗笑道:“這就很好了,我今天還多吃了一碗飯呢,倒是占了嫂子的便宜。”

婦人臉突然紅道:“先生滿意就好,滿意就好。”

趙泗道:“不知道嫂子有何打算啊,我聽王府的人說,您家的孩子讀書讀的好,想送到海州那邊的大學校去學習呢。不知道嫂子有什么主意沒有。”

婦人一聽說自己家小兒學習好,也高興了,道:“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一切都看王爺做主了。倒是沒見過王爺,不然也早該去謝謝他了。”

趙泗嘆道:“唉,這王爺成日里只知道打仗,死了多少人了,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為了一己私利把天下無辜百姓拋進戰(zhàn)場廝殺,不仁啊。”

婦人道:“奴家是個婦道人家,這天下打仗那里有不死人的,這年頭不好的時候,餓死人的事情也常有。我倒是覺得啊,這王爺是個好人呢,雖說我家男人打仗死了,可是我們孤兒寡母的能活下來卻是仰仗王爺了。這事擱在哪朝哪代,那個皇帝身上,他也不會管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的死活啊。”

趙泗一聽這話心中大是寬慰啊,這婦人男人戰(zhàn)死,可算是戰(zhàn)爭最大的受害者了,竟然也不怪自己,看來民心還是不壞的。

又問道:“不知道嫂子現(xiàn)在作何營生啊,這王府可有照看。”

婦人道:“也無甚營生,平日里就是有時去王府接些做不完的活計,洗洗衣服了,能掙些家用。我一個女流也不懂得經(jīng)營,日子也就是勉強過得去。”

趙泗聽到這里也知道雖然是過得去,卻也不是十分好,又問道:“我聽說王府常年是給些銀錢的,不知道可有克扣。要是有此事不妨告知與我,我出入王府也時常能說的上話。”

婦人道:“倒是沒有克扣,每個月都是五兩銀子,我都存在銀行里,給兒子存著呢。”

聽到這里趙泗才算是徹底踏實了,婦人不用救濟也能生活下去,可見如今民生還是不壞的,又想到婦人家中應(yīng)該有田地的,問道:“嫂子家中該有田畝吧,怎么孤身再次,豈不是荒了。或者是賣了?”

婦人笑道:“先生說笑了,那田地也是我家男人用命換來的,那里舍得賣,對咱小百姓來說,還是這有地實在,不管是誰當了皇帝啊,有地就不會餓死。只是我家沒有勞力,地先給叔伯種了,等兒子長大了,回家種地娶媳婦。”婦人說著笑著,好像真的看到了哪天一樣。

“嫂子說的也是,地可是好東西啊。”趙泗不由得嘆道,我在埃及也呆了不少日子,西方人的一些見聞也都從楊巒那里聽了不少。雖說跟荷蘭相比,海州的手工業(yè)還是差了些。但是趙泗卻清楚,那是因為荷蘭的窮人多,不到手工場出賣勞力就活不下去。相反趙泗的海州人少地多,幾乎家家有田,給人做活不過是一些外快罷了不是主業(yè)。趙泗也知道,即使是最富有的荷蘭人,他們過去還不是被人叫做什么海上乞丐什么的,還不是因為干活的人都穿的破破爛爛的。難怪西方的很多學者,對中國人的小農(nóng)經(jīng)濟頗為推崇呢,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歷史上的西方人推崇中國經(jīng)濟,絕不是他一點不懂,而是在他們看來,人人有田耕有衣穿確實也是個烏托邦啊。這樣的生活卻是真正的富足,沒有一個民族天生愿意居無定所,靠著經(jīng)商冒險生活。猶太人是逼得沒辦法了,才發(fā)展出高度發(fā)達的商業(yè)知識,而中國商業(yè)流行的地域還不都是如此,徽商不是沒有地才四處經(jīng)商,晉商不是土地貧瘠才到處求財嗎。

趙泗還沒離開婦人家中時,突然門外就有一隊人沖來,馬上守住大門。一個將軍模樣人就要進來,見到趙泗安然無恙正要行禮,趙泗做手勢立馬止住,對已經(jīng)嚇到了的婦人道:“這是我一個朋友,來找我的,今日多謝嫂子的招待了。我就告辭了,改日有空再來打擾了。”

婦人道了萬福送走趙泗,回去收拾碗筷的時候,自己兒子已經(jīng)攤開了紙筆寫起字來。也頗為滿意,不想打擾可還是問了一句:“你這個先生好生年輕啊。”

小兒接口道:“那不是我們先生,那是王爺啊。”

婦人愣在當場,呢喃道:“王爺!趙泗?”

小孩可不怎么驚訝,道:“娘,我的筆快磨壞了,你給我買個新的吧。”

“嗯!”婦人含糊的應(yīng)著,望向門口,還是不能相信,剛才一個王爺?shù)剿遥粤巳氪置罪垺6谷挥茫滋}卜,爛青菜葉子招待了一個王爺,而那菜葉子有一半還是在菜市場檢回來的。

······

此時趙泗已經(jīng)跟家將走過了幾條街了。

“王爺,您怎么也不打招呼,就這么離開王府啊。這可不安全啊,我們可是被王妃教訓慘了。”

趙泗道:“瞎操心什么啊,那里有那么些危險,又不是打仗。想我一個王爺,在自己的治下還要處處提防自己的百姓,那這王爺還當個什么勁啊。”

家將道:“是是,王爺文治武功,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yè)···”

看著家將拍馬屁趙泗止住道:“停停,你什么時候?qū)W會你老子那套,安居不安居我可不知道,走跟我多走幾家看看。唉,還是算了,你們的這身裝束啊,跟著我我那里也去不了了。”

這個家將是銀行掌柜,劉胖子的兒子,生的也算是高大,雖然沒什么本事,完全就是跟在趙泗身邊蹭飯吃的。

走完了黎松家,趙泗還是想到處走走,看看自己的百姓到底過的怎么樣。可一時是不行了,有這么些人穿著標準的王府裝束,自己去哪里都只能讓人圍觀,估計也問不出什么實話來,只得先回了王府。

一回王府,家將立馬走去給潘月報平安了,估計在潘月那里這小子也是個馬屁精。

幾日后潘月說想家了,要回廣州,卻不讓趙泗跟著,說是趙泗公務(wù)繁忙,不用陪她。

趙泗也樂的清靜,這些日子,被她鬧得,整天不但要處理公務(wù)還要哄她,鴨梨很大啊。

潘月走后,難得的趙泗在王府有了點興致到處走走,他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王府跟以前的樣子大不同了,雖然只有一個小花園,但是里面整理倒是非常清靜,一個假山,兩面各有特色,一面有幾株梔子花,現(xiàn)在正是花開,那種濃香很刺激。另一名有兩株丁香,一紫一白,腳下都圍了起來,里面種著趙泗不認得的小花,是黃色的。

繞過假山有一個小河,彎彎曲曲,上面的橋是座木橋,小河是早都有了,原來是個荷花池,沒想到被人加長了,還修了橋。

剛走上木橋,趙泗隱隱能聽到一陣輕輕的弦音,順著聲音走過小橋,穿過一個白墻園門就出了園子。這里是一個土山,不高七八丈,上面郁郁蔥蔥,也不知道是過去的主人故意堆起來的還是本來就這樣,土山上有一個閣樓,原來是有個名字的叫觀園閣,因為從這個閣樓上看園里的風景正是最好的位置。

聲音就是從那閣樓里傳出來的,趙泗知道現(xiàn)在閣樓里住的正是魯妻送來的女子,姓鄭名櫻的。趙泗想到自己還沒有見過這女子,現(xiàn)在嬌妻不在家,似乎也該去看看。聽說這女子還是個美人兒,不看可惜了。

趙泗順著一個石階而上,這石階直通土山頂,本來小土山就不高,即使不修石階也都能上去,可主人不但修了,而且還讓石階折折疊疊的,不知道是什么趣味。趙泗剛轉(zhuǎn)過一個彎,這個彎處有一株大樹,粗細堪比一個大人的腰肢。

這時看到了一個女子,身穿比甲曳地,比甲上淡淡的竹葉,配上一個紅色的腰帶,頭上有條杏黃色的絲帶,手里拿著一個常常的青桿掃帚正在一級一級的往下掃著。

趙泗一看確實是個美人,忙去打招呼:“柳青,還認識我嗎。”這人卻是柳青,他是當年青鳶買來的兩個丫頭之一,現(xiàn)在都送來了給鄭櫻,另一個叫柳紅。

柳青看到來人,半晌才反映道:“奴婢見過王爺!”

趙泗道:“免禮了,怎么在這里掃地,這時節(jié)也沒有個樹葉子,掃什么啊。”

柳青道:“沒有事情做了,小姐在彈琴,我一聽小姐彈琴就想掃地,也不知道為什么。”

趙泗笑道:“你家小姐還會彈琴,帶我去見見吧。”

柳青答應(yīng)道:“您早該來了,我們小姐會的東西多著呢。而且容貌也是一等一呢,你見了可不要丟了魂兒。”

趙泗哈哈笑道:“你怎么跟青鳶學了一個油嘴啊,當心將來嫁不出去啊,對了你現(xiàn)在年紀不小了,怎么青鳶不想著讓你嫁人啊。可不是一個好主子啊。”

柳青害羞道:“王爺休要取笑,快跟我進去吧。”

······

臺灣潮州人和鄧西所建的那座城,現(xiàn)在可擴大了許多,里面有一萬多人,大多是商家和仆役,再有就是他們帶來的工匠等等。富商一多各種玩藝也都出來了,穿城而過的,故意挖出來的一條連接城外河流的運河上也有幾條畫舫,此時其中一條畫舫中兩個女人正在說話,氣氛頗為不對。

“青鳶姐姐,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嗎,分明是欺負小妹!”說話的赫然就是告訴趙泗回娘家的潘月,她是來質(zhì)問青鳶為何送倆丫頭給鄭櫻的。

“哦!你這是興師問罪來了?”青鳶笑道,然后給潘月倒了一杯茶。

“我那里敢啊,只不過氣不過,不幫我?guī)屯馊恕!?

“我這難道不是在幫你嗎,你是想著讓那女人一個人形單影只可憐兮兮的樣子,博取人同情嗎。”青鳶道。

潘月恍然大悟,“如此說倒是姐姐在照顧妹妹了,可是就是不甘心!”

青鳶笑道:“傻丫頭,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都很平常,更何況還是個王爺呢。你這次來我這里,我看就是興師問罪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呆會還要去魯家,或者已經(jīng)去過了也說不定。”

潘月也不否認,道:“沒錯自然是要去他家了,沒道理平白讓他給我鬧這么一出,她是妒婦就該把自家的女人往別家塞嗎。”

青鳶搖搖頭道:“我可問你你現(xiàn)在有了沒有?”

潘月迷惑道:“有?有什么。”隨即反映過來,臉色一紅:“你說什么呢,那里就會有了。”

青鳶道:“這可不是開玩笑,你要抓緊點了。我給你個建議,等你有了身孕就讓你家那位,把那鄭氏女子娶進門吧。而且我還建議你,這次去魯家不要興師問罪,誠心去感謝就好。”

潘月不是個傻女人,她自然很快領(lǐng)悟了青鳶的意思,知道男人納妾的事情是組織不了的,那就必須自己掌握住。而這時候去魯家道謝,也順理成章的顯得自己大度,另外還更加給魯家壓力。

潘月雖然明白還是不服氣道:“哼!憑什么男人一個個就可以花心,我就是不高興。”

青鳶也道:“天下事有好些不平的所在!假如男人死了,女人再嫁,便道是失了節(jié)、玷了名,污了身子,是個行不得的事,萬口訾議;及至男人家喪了妻子,卻又憑他續(xù)弦再娶,置妾買婢,做出若干的勾當,把死的丟在腦后不提起了,并沒有道他薄幸負心,做一場說話。就是生前房室之中,女人少有外情,便是老大的丑事,人世羞言;及至男人家撇了妻子,貪淫好色,宿娼養(yǎng)·妓,無所不為,總有議論不是的,不為十分大害。所以女子愈加可憐,男人愈加放肆,這些也是伏不得女娘們心里的所在。”

潘月佩服道:“姐姐既然看的如此明白,卻為何不肯嫁人啊。我看鄧公子就很是不錯,至今也未娶。”

青鳶道:“就是看的明白,才不嫁呢。姐姐我大好的年華還沒揮霍完呢,著不得急。”

潘月道:“可這樣卻是苦了鄧公子了,姐姐這不是害人嗎。”

青鳶道:“嫁了才是害人呢,你看我這樣誰娶了誰不倒霉,誰不頭疼啊。”

潘月點點頭:“說的也是。”

青鳶卻翻臉道:“也是!?好你個小妮子,數(shù)落姐姐呢!”

“饒命,那里敢啊,我是為你好。白白浪費了這么好的皮囊了,難不成想去做姑子。”

“我倒是想,可是受不了青燈古佛的,還是在這紅塵中練出一個蓮花盛開的好。”

······

潘月聽了青鳶的話,果然去魯家道謝,還真是嚇壞了魯妻。忙說自己做的魯莽了,讓潘月不要怪罪,潘月直說哪里話,又送些禮物給魯妻。可她越客氣,魯妻就越是害怕,讓潘月非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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