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微微張了張嘴，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會更好一些。

都希望我活著？

那位福生玄黃天尊？

如果是愚者先生我能夠理解，但是天尊老爺就有點……

怎么說呢，這讓蕭然莫名的有種貓哭耗子假慈悲一樣的感覺。

據他所知，那位天尊老爺可不會那么善良施舍，做一些對自己來說毫無意義的事情。

他救自己，自然有著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原因。

至于這個原因是什么？

他不知道……

不過要說完全沒有猜測，那也是騙人的。

如果蕭然根據邏輯推理的沒錯的話，這應該跟他的“穿越”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而這個時候，自稱為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想法，他輕笑了幾聲……

【呵呵，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也覺得很奇怪。】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對你好奇。】

【但現在看來，你似乎也沒找到真正的答案。】

【不過不要緊，我們還有時間。】

【我能夠感受的到這里已經不再是我們之前所在的那個世界。】

【這里是另一片天地……】

【不用擔心末日的降臨，不用擔心外神的侵擾，也沒有源質這種東西被諸神角逐。】

【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很多……】

最后這位神秘存在再次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很多……

蕭然表情復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自己該相信對方嗎？

在對方看來，自己又是什么？

天尊與愚者的備用容器？

還是一個獲得神眷之力的倒霉蛋？

他感到有些迷惘，但更多的則是對于未知的恐懼。

如果在此之前，他沒有登錄源堡之前，他對于源堡只存有想象。

源堡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一個謎。

但這次登錄之后，神秘世界的迷霧似乎也向他散去了些許，更是讓他看到了他即將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

就像是自己獨自穿行在迷霧的神秘都市，在霧氣彌漫整座城市的時候，自己伸手不見五指。

這可能會讓自己產生迷茫，但自己除了自己什么也看不到，或是孤獨，或是害怕，但這種情緒終歸不是那么強烈。

但現在不同……

隨著霧氣散去，星空已經向自己展露了祂的身姿。

抬起頭仰望蒼穹的時候，所能看到的是一個巨大陰影，以及不定的幅度。

祂如同巨獸一般在自己的世界里所挪移，不知方向，不知形體，不可名狀……

祂似乎離自己很遠，又有可能隨時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這種莫名緊迫的即視感讓他的呼吸停滯，血液結冰……

最終，一切的思緒化為深沉的無奈。

“我該相信你嗎？”

蕭然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其實心里已經有了個答案。

他沒得選不是嗎？

不過這算是什么？

風水輪流轉，現在就輪到自己了？

蕭然心中苦笑，想想看在不久前自己還用這句話威脅過一個老頭來著，現在就必須輪到自己做出選擇了。

想想看，這可真是晦氣……

神秘主宰只是笑了笑，似乎也是讀取到了蕭然心中的那點小心思。

【我該不該相信這將取決于你對我的態度。】

【你認為我是友善的，那么我自然值得你去相信。】

【而你認為我是有害的，那么哪怕我千言萬語對你也不會起到什么格外的加分，你可以背棄于我，對于這一點我并不在乎。】

【不過到時候，你可能就要有些危險了。】

蕭然嘴角抽抽了一下……

這他喵的什么人呀？！

你這是威脅吧？

一定是威脅吧？！

你都把話給擺到明面上來了，你可真是，真是……

蕭然憋著一股氣，最終還是呼了出來。

生氣不好，生氣容易老，容易長皺紋！

蕭然在心中咬牙切齒，最終只是憋出一句：“先生，你真誠實。”

要不然他還能說什么呢？

論這全都上去跟對方比劃比劃？

蕭然自認為，自己還是很惜命的……

打，打不過。

靠山，靠山沒有……

這個世界自己就是個孤兒。

不如說自己能在這里跟對方說這么多話，他就應該感謝對方的慷慨了。

而神秘主宰只是單純的笑了笑，但說出來的話卻是給自己打了一個小小的反差。

【不，我想你似乎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不過你說的“威脅”倒是也沒錯，只不過這威脅不是來自于我，而是來自于源初，來自于你本身的靈性瘋狂……】

蕭然仔細聽了聽，理解了話中的意思后就是一愣……

靈性的瘋狂？

等等，有問題！

“我之前，不，我剛剛，我之前的失控，難道不是因為我登入了源堡嗎？”

神秘主宰聽后，只是嘴角輕笑。

【哦～你是這么認為的嗎？】

【你為什么就覺得，你的靈性失控來自于源堡呢？】

【不如說你仔細好好想想。】

【你再來到源堡之前都做了什么事情？】

【在來到源堡之后又發生了什么？】

【相互對比之下，再好好動用思維思考。】

【我覺得你得出的結論不應該是源堡污染了你，而是源堡救了你。】

【是我幫你抑制住了靈性的失控與瘋狂。】

【但，這只是暫時的……】

蕭然心中咯噔了一下，頓時有些發涼。

自己的失控不是來自于源堡？

而是來自于自身？

可，可這怎么可能？！

我來到源堡之前干了什么事情能夠讓自己的靈性失控……

恍惚間，蕭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意識也拉回到了幾分鐘前……

幾分鐘前他干了什么？

斗氣的融合……

他們融合之后，似乎壓縮成了一個團體。

那是……

蕭然皺了皺眉，他的記憶竟然有些混亂，有些記不清了。

而在這個時候，位居于青銅長桌首座的神秘主宰也適當的發了一句話。

【看來你想到了什么。】

【沒錯，你將這個世界的斗氣升華，利用源堡將它們強制融合。】

【這樣做對于你來說確實有了很大的提升，但相對的，你的靈性也獲得了一次拔高。】

【事實上，我得恭喜你。】

【你已經提前成為一個序列八了。】

序列八……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沒有魔藥，連魔藥都沒喝，怎么可能會成為序列八？！”

“而且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

說到這里蕭然啞火了。

他想說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非凡，沒有所謂的特性。

那么既然沒有特性，自己的序列九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這一刻蕭然抿了抿唇，他大體是知道這個鍋是從哪來的了。

不是愚者，就是天尊。

而位居于首位的神秘主宰，似乎也看出了自己的醒悟。

他端坐在首位之上，很具有表演性的適當為自己鼓了鼓掌。

【不錯，看來你很聰明。】

蕭然嘴角抽了抽，他這個時候可一點都不想得到這樣的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