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位居首座上的神秘存在明顯愣了愣。

然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調節的矛盾一般，思維錯誤，神情痛苦地搖了搖頭……

【不，我不是他，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又是他】

【我是他與“祂”的結合。】

【是“祂們”的一部分……】

灰霧之上，位居于青銅長桌首座的神秘青年發出的聲音在蕭然聽來十分的“沉重”。

那聲音飄渺如煙霧，不知男女，像是數個人相互疊加的非人之音。

她們和他們的聲音疊加著，用著低沉的沙啞敘述著一個驚悚的事實。

臥槽！！！

蕭然在心里暗罵了一聲，聽著這一道道沉重的囈語，他的腦袋開始發脹，這讓他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眉心，開始用意念抵抗著即將失控的沖動。

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刻骨銘心，就發生在剛剛沒多久，這讓蕭然有了一種又要長“腦子”的即視感。

但萬幸的是，坐在青銅長桌上的古老者說完這些后祂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些許。

終于想清楚了什么一樣的他或者是“祂”笑了笑，點了點頭，沖著蕭然笑道。

【有關于我的話題就說到這里吧，這是為了我好，也是為了你好。】

【而且比起我的過去，我的身份定位，我反倒是對你更加感興趣一點。】

【你是誰，又為何獲得那兩位的偏愛？】

【你似乎對我有著什么誤解，不過就你如此反應來看，你又確實是從那位天尊身上得到了不少有關于“祂們”的消息。】

緊皺著眉頭的蕭然松了口氣，那種即將失控的感覺隨著男子的聲音再次變得平穩而悄然消失，如同初雪般融化，就仿若從不存在。

但那種毛骨悚然的驚悚感依舊刻骨銘心，讓人不能忘懷……

所以結束了嗎？

不過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位天尊？

他這是承認自己不是天尊了？

可不是天尊，祂這副樣子……

蕭然眉頭皺了皺，這似乎也不像是愚者先生。

而且“祂們”？

“偏愛”？

“祂們”代指的是什么？

天尊和愚者這兩位存在？

莫名的蕭然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大，再加上剛剛那一發失控，以及諸多信息的回流……

一下子接受這么多信息讓蕭然腦子里的信息中樞一時間有點分析不來，他覺得自己的思維邏輯有些發崩。

他想到對方發問的話題……

更好奇我是誰？

我是誰？

蕭然啞然失笑，其中帶著些許苦澀的意味。

自己的穿越本就是迷，現在被對方這么整上一套更是迷上加迷。

蕭然苦惱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無論面前的這一位是天尊還是愚者，都不是自己現在能夠招惹得起的存在。

而且看他這副樣子也沒打算弄死自己。

所以他到底是誰呢？

或者說“祂”到底是誰？

在這源堡之上，除了天尊和愚者還有著其他的存在嗎？

而且他剛剛說是“祂們”的結合？

天尊與愚者的結合體？

所以面前這個存在，是像是秘偶一樣的分身？

其中所包容的有著天尊的意志，也有著愚者的人性？

可如果要是這樣的話，對方的樣貌……

雖然在他的記憶里，所謂的愚者先生也不過是他之前看過的一個小說里的傳記人物。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個家伙的樣子絕對不是愚者。

比起愚者的文字描述，這個家伙更偏向于天尊。

所以，在愚者和天尊的博弈中，目前是天尊占了上風？

經過短暫的刺激后，蕭然顯然已經冷靜了下來。

在剛剛那幾句話的只言片語中，對于現在的情況也算是勉強分析出了一個大概。

而就在這時，位居于青銅長桌首位的存在再次笑了笑。

【嗯，很有意思的推理。】

【你的猜想確實接近于真相，不過距離真實的結果還是有些不同。】

蕭然暗罵了一聲，又是竊取！

好好的一個bug，怎么玩的跟個觀眾一樣？

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不過在蕭然說完這些的同時，又感覺有些不妙。

對方既然能夠竊取思維，那么他現在的這些所思所想……

完蛋！

蕭然現在已經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對方給他來一個痛快。

位居青銅長桌首位的神秘存在笑了笑，似乎對此并沒有在意。

【不必在意，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死板。】

說罷，俊美的青年，再次用手撫了撫自己的金絲眼鏡。

而這一次金絲眼睛光芒微微一閃，化作成了一片水晶制成的單片眼鏡被這位神秘的存在輕易摘了下來。

而青年背后的那八面恐怖的面具似乎也隨著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消散無形。

那其中代表人類七情的“詭異”化作粒子如灰霧飄散，只剩下了那個面無表情的面具，如同一個毫無神奇的物品落在了青銅長桌上。

灰霧之上的偉大存在，輕笑了幾聲……

【呵呵，至于我是誰？】

【你姑且可以稱呼我為，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錯誤”與“愚弄”這是兩個很有趣的權柄不是嗎？】

蕭然嘴角抽了抽，他這是什么意思？

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這不就是愚者先生所用的尊名之一嗎？

所以你是愚者先生？！

不，你這么皮，比起愚者先生，我更愿意相信你是那個愛惡作劇的熊孩子阿蒙！

還是說，這純粹就是來自于福生玄黃天尊的戲弄？

但這也不科學……

不！是不神秘學！

天尊沒有那么強烈的人性，以及這種浮夸的表演欲望。

如果是祂的話，我來到這里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變成一具秘偶了，根本沒有什么機會說什么話。

而就在自己猜想的下一刻，面前的這個神秘存在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恍惚了一下。

蕭然的眼眸游離了片刻……

而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坐著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個穿著華麗服飾，嘴角掛著和善的笑容，長相有著幾分書生卷氣的青年。

“克萊恩？！”

蕭然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端坐在首位的“神秘主宰”笑了笑。

【看來比起剛剛那副樣子，這個樣子的我你似乎更加喜歡一些。】

【不過，你果然從天尊那里得到了不少有關于“祂們”的消息。】

【但克萊恩？】

為居于青銅長桌守衛的神秘存在發出了一聲冗長的長嘆……

【克萊恩，周明睿，很久遠的名字了。】

【比起福生玄黃天尊龐大的記憶，克萊恩莫雷蒂也好，周明睿也罷，他們并不是一個悠久的古老者，在記憶的融合中，他們的存在只占據福生玄黃天尊生平經歷的一個很小的位置。】

蕭然的瞳孔縮了縮，莫名的有些不敢看那位居于青銅長桌首座的古老者。

“所以你現在究竟是誰？”

“或者說，你覺得你是誰？”

蕭然的心中已經開始感到了不妙……

面對一個找不到自己定位，并擁有著極高位格的存在，這種行為無異是在刀尖上跳舞。

因為你完全不知道，他在下一刻會不會因為迷失自己而瘋狂。

而察覺到這一點，反應過來的蕭然開始有些懊惱！

不，該死！！

他就不該問出這個問題！

或者就不該想這個問題！

不過很顯然，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并不計較他這個問題，而是很有耐心的回答了出來。

【說是找不著自己定位的存在，這并不準確。】

【只是兩種意識在自己的腦子里爭斗，這多多少少會讓我感到有些苦惱，不過既然你這么想知道我對自己的定位說出來倒也無妨。】

【是你熟悉的那個愚者先生也好，是那所謂的福生玄黃天尊也罷，事實上我也已經快要分不出來了。】

【我究竟是曾經的那個福生玄黃天尊，還是愚者克萊恩。】

【這都不重要，這都不是我所要的錨。】

【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樣，他們的戰爭還在繼續，我不過是基于他們兩種意志化作而成的分身。】

【而無論是那所謂的福生玄黃天尊，還是愚者先生，這兩個人都希望你能夠活下來。】

【他們都很樂意為你提供幫助，所以……】

【比起我的身份，我更好奇你的身份。】

【那么，你能回答我嗎？】

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朝著自己笑了笑，但那副表情……

雖然是用的克萊恩的樣子，但卻笑出了天尊老爺的驚悚感。

笑了，還不如不笑。

這個樣子看起來更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