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原本是沒有什么選擇的，但善良的我決定給你多一個選擇。”

看著藥塵這副有些患得患失的樣子，蕭然圖窮匕見。

沒有什么時候是比這個時候更適合說出這句話的了。

而聽到多了一個選項藥塵沒有感到欣喜，而是愈加警惕。

他提起精神，集中注意力。

“什么選擇？”

蕭然嘴角掛笑，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一場交易，一場我認為公平公正的交易。”

“你認為？”

藥塵眉頭挑了挑，而蕭然沒有在意對方的表情。

“是的，我認為。”

“至少我覺得，我給予了你最大程度的尊重。”

藥塵此時的表情有些復雜，他堂堂一個九星斗尊，八品巔峰煉藥師，卻被一個還沒到十歲大的小孩子給威脅了。

最關鍵的是，他還真就沒有什么辦法。

“交易內容是什么？”

藥塵在心中憋屈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比較現實的問題。

而到了這個時候，蕭然也知道對方認慫了，時候到了。

想想這幾天閑雜時候所編寫出來的一項項條款，蕭然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什么時候最讓人快樂？

當然是豐收結果的時候。

這是對于像他這種勤勞的人最大的嘉獎。

“其一：完整的焚訣”

“我知道你的過去，也知道你的所有底細，所以你不必要跟我玩你徒弟那一套。”

“我很清楚，你那個逆徒在你手中奪過去的焚訣并非完整，他有著不小的殘缺。”

“雖然可以吞噬異火，但卻缺少著關鍵的一步，但它的潛力只止步于黃階高級。”

“到了那個時候無論吸收多少異火只能提升自己的修為，不能提升功法的品級。”

“這樣的功法是沒前途的……”

藥塵心中暗嘆，他就知道，他該知道的。

他的心中就不該有什么僥幸。

同時在心中升起了一股名為未知的恐懼，既然對方知道這些了，那自己的其他事情呢？

藥塵心中升起了一股古怪的不自在，這就像是脫光了衣服走在大街上，被眾人反復打量一樣的感覺，羞恥的沒有一星半點的隱私……

“既然是其一，那就理應有著第二，第三，說說吧，說說你的要求，再談談我的報酬。”

“我很想知道，你能給我些什么施舍……”

藥塵那聲音有些諷刺，但更多的則是一股無力以及無奈。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正如面前的這個少年所說，他沒有多余的選擇。

蕭然也知道對方這是破罐子破摔了，索性也沒講什么價。

畢竟他的命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本人都在自己手里。

盡管蕭然無比清晰的知道自己才是弱勢的一方，對方如果真的跑了自己干著急也沒什么用，頂多就是小小的舉報一波，然后在選擇未來清算……

別看他這樣，他可是很小氣，很記仇的。

但或許是黃黑之王的運氣終于起到了一星半點的作用，自己的虛張聲勢，狐假虎威似乎是成功了。

事情往著好的方向發展，這也是蕭然所期待的，要不然最壞的結果自己不但一無所獲，甚至還會受點小傷。

但說了，這是最壞的情況。

最大的可能是雙方互相妥協，自己拿的焚訣和一些煉藥師的經驗。

而煉藥師的經驗全不全？

這都是個未知數……

至于焚訣？

看對方這副架勢，另一半的焚訣功法是真的記錄下來了，有著實質的文字記載，對方也不可能這么快的就認慫。

就算藥塵不同意，在藥塵看來直接干掉他搜尋就能夠得到，至于另外一部分憑借對方的身份背景去找他的逆徒要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無論對方怎么想，至少結果證明蕭然都是這場沒有硝煙“對弈”的極大受益者。

但蕭然沒有謙虛，越是如此，他蕭然才應該保持著高高在上的態度。

排除一切惡趣味的因素，這是人設問題。

看小說的都知道，如果一個角色的人設崩了，大概會為接下來的劇情產生多么大的影響。

所以蕭然要在此保持一個善良，優雅，神秘，擁有著強大背景，就有些惡趣味的少爺形象。

蕭然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藥老先生。”

“不過既然藥老先生如此痛快，我也沒必要遮著眼遮，索性一次性的說清。”

“不過藥老先生你也不用擔憂什么，我的要求也沒什么變化，事實上真相跟我第一次提的報酬差不了多少。”

“只不過在完整的焚訣功法，以及煉藥師知識的前提下，我希望藥老先生能夠作為我煉藥的老師，并且作為一個“打手”保護我十年。”

“當然，作為代價我也會完成藥老先生的夙愿。”

“其一，當我成長起來的時候，有了焚訣的幫助我會幫藥老先生你煉制一副軀體。”

“其二，我會幫助藥老先生找到老先生你的逆徒，至于如何處置那就是藥老先生的事情了，這一點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管。”

“這是你們師徒之間恩恩怨怨的事情。”

“其三，十年之內，我會盡量幫助藥老先生恢復實力，而十年過后我可以給予藥老先生你一些庇佑，直至將你送到星隕閣，你的那個好基友的手里。”

“藥老先生你覺得怎么樣？”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一方面出于我的善良，一方面出于我的人性。”

而聽著的藥塵此時卻有些不明所以，甚至聽完后呆滯了好久，他怎么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呢？

這條件……

雖然他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把善良和人性這兩個相似的詞說兩遍，但就結果而言……

沒錯。

藥塵表情復雜且有古怪，對方給出的條件他還真就沒有什么理由拒絕。

而且確實公平公正，甚至對他來說有些，這待遇甚至有些格外的優越。

這給了藥塵一種錯覺，如此惡劣的性格，卻做出如此，嗯，該說是善良的做法嗎？

真是個奇怪的人……

還是說對方真的只是裝腔作勢？

對方的實力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強，背景也沒有那么硬？

但這個想法只是在藥塵腦子里一閃而過。

不，不對。

那種強烈的驚悚心悸感是沒辦法作假的，最關鍵的是他也不敢賭，對方給出的條件已經夠優越了。

而根據最開始的打算，就算如果他們兩個的地位反轉，就憑對方幫了他，就著他本身有恩就報，不欠人情的心，如果對方的性格不怎么惡劣，藥塵說不定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但這樣的結果，似乎也不錯。

無論怎么說，既然對方承諾了，藥塵心中的大石頭就落了下來，不再那么提心吊膽，心中也就放松了幾分。

“好，我答應你。”

“但是我有兩個疑惑。”

而似乎是猜到了藥塵要說什么，蕭然嘴角上翹，但還是擺著那一副我不知道的樣子，玩味著看著對方。

“說，我聽著，但不代表我一定會回答。”

藥塵嘴角抽了抽，心中暗嘆道。

果然如此，這個人雖然人不錯，但性格上確實與他相當不對付。

但到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想要問出的問題卡在喉嚨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盡管其中的一個問題他現在可能已經知曉了答案。

藥塵深吸一口氣，保持好心態，直視著這個年幼的少年。

“如此條件，就算你不說那些威逼利誘，你既然知道老夫的身份，那你也就應該清楚老夫的性格。”

“直接說不好嗎？”

說到這里，藥塵總歸還是有些惱怒。

無論怎么說，他被一個十歲都沒大的小孩給威脅了。

還成功了……

要是以后傳到他那些個朋友耳朵里，他藥塵不要面子的嘛？

這死孩子，連老人家都騙！

而善良的蕭然嘴角掛上些許玩味，露出了惡作劇成功的笑容。

他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的，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

“這只是必要的流程……”

魂體狀態的藥塵翻了個白眼。

雖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但這答案也跟他得出的結果八九不離十。

所以，就是你這個小孩子單純的惡作劇？

不，這已經算是一個惡趣味了！

怎么辦，他好想揍這個熊孩子一頓！

但事實的結果，他還真沒什么理由。

用一句話總結就是，師出無門呀。

如果自己是對方的長輩，或者借著教導煉藥的關系成為對方的師傅，自己借著這個由頭叫醒對方幾句沒什么。

但現在的問題是，自己雖然依舊會叫到對方煉藥。

但身份地位，卻有著極大的差別。

相比于師徒，自己更像是附屬的那一個。

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像是一場交易。

但礙于對方救了自己，對方還算是自己半個恩人，所以……

這憋屈的狀態喲！

而蕭然卻并不怎么想給對方鄙視自己的時間與機會。

“好了，你該問第二個問題了。”

藥塵眉頭挑了挑。

“第二個問題就是，既然你有著如此的實力，如此的背景，你為什么還要要求我來做你十年的打手呢？”

“如你所看見的那樣，我現在的水平不過是個斗靈。”

“你應該能夠請到更高規模的打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