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退下。”冷清禪一擺手,未作任何回答,然后疲憊的合上雙眼。再不做聲。冷月兒急切的站起身形,冷炎恐她多話,悄悄地打了個手勢,冷月兒愣在那里。欲言又止。老貓深知老王爺的秉性,急忙打了個噓聲,眾人輕手輕腳的退出大廳,來到冷炎房里。
冷月兒愁眉緊鎖:“大哥,怎么辦?”冷炎道:“爺爺沒發雷霆之威,已經難得。這件事急不得,得從長計議。”冷月兒坐在椅子上長出了口氣。無助的看著司馬東風。司馬東風比冷月兒還要著急,但他一直努力的克制,“我們要給他老人家時間,畢竟事出突然。”只有老貓一言不發,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老貓不急不火:“少安毋躁,老王爺一向重諾,讓他老人家開口悔婚,真是難為了老王爺。’冷月兒本是抱著希望看著他,一聽此言,如泄了氣的球,惱的把頭歪向一邊。“呵呵”老貓輕笑:“別急,老王爺甚愛失而復得的小郡主,你沒看今天老王爺的臉色。退婚不無可能。”冷月兒明眸放光,司馬東風也露出笑容,輕捏了一下冷月兒的肩頭。冷炎詳做不悅:“你沒看爺爺看你得神情,寶貝的不得了,在看我,馬上換了一種摸樣,整天訓斥。在他面前,我是大氣不敢出。剛才,我才擔心爺爺一怒之下,踹我一腳。拿我撒氣。”眾人皆笑,冷月兒笑的更甚。司馬東風道:“那是老王爺逼你成才,唯恐你不能擔當護國大任。老王爺可是用心良苦。”月兒笑:“你別看大哥裝模作樣,他心里明鏡一般,爺爺聞聽大哥受傷,連夜趕赴這里。你是冷家一脈單傳,爺爺的命根子。當我不知。哼。”冷炎輕笑:“聰明的妹子。”忽有兵丁來報,伏在冷炎耳邊低語,冷炎面上泛起一絲喜悅,瞬間收藏了。心不在焉的打了聲招呼,就急匆匆的趕了出去。冷月兒忽閃著眼睛,好奇心起,拉了一下司馬東風,也跟了出去,冷炎匆匆進了臥房。司馬東風點了一下冷月兒的面頰:“胡思亂想什么,大哥累了。”“噓”冷月兒打了個噤聲。兩人隱了起來,少刻,換了便裝的冷炎,難掩滿心的喜悅,興高采烈的走出行營。司馬東風詫異的張大嘴巴,冷炎一向沉穩干練,近日為剿匪的事眉頭擰成了疙瘩,整日郁郁寡歡。幾時見過如此神情,與那個指揮布防的冷炎簡直判若兩人。冷月兒得意的看了一眼司馬東風,揚了揚下巴,眼睛斜瞄,一臉狡黠的笑。司馬東風使勁用眼神叮了她一下,兩人手拉著手,小心跟在后面。那還用小心,冷炎徹底暈了,那顧的后面,輕快的身形穿街越巷,寂寂長夜,如躍動的精靈。
城隍廟前,一株百年老槐,彎月斜照,婆娑樹影。冷炎一頭扎了下去,溫玉鉆懷的女子輕呼:“炎。”冷炎開心的笑起,裙裾飄飄,冷炎將女子旋了起來,女子嬌俏笑聲讓隨后而至的冷月兒司馬東風愣在了城隍廟的屋檐上——
冷月兒大張著嘴巴,慢慢笑起,司馬東風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冷月兒夾夾眼睛,笑成了一彎月亮,看著司馬東風,舌尖輕輕抵了一下他的手心。癢癢的酥酥的,司馬東風抽回了手。司馬東風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塊撤。偷窺別人親熱總是有些難為情。冷月兒興趣盎然,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她要看清楚,這個未來的嫂嫂,身形高挑,一襲紫色長衫,略顯單薄,摸樣朦朧不清,惹眼的卻是那一頭長發,長及腰際,滿瀑而下,兩側無數的小發辮兒,彩結悠悠。隨身行飄忽曼動。那一種飄渺閑逸無法言喻。
“你自己來的?”冷炎將那女子抱了又抱,欣喜若狂:“看你,又瘦了。”那女子輕點頭,將頭倚在冷炎的肩上,長發泄下,遮住臉頰,幽幽道:“師傅常說,侯門深似海,她不許我與你交往。"冷炎撩開發辮兒,無限深情凝望:“你師傅太過偏激,我們冷家可非如此,我冷炎也絕非王孫公子墮落子弟。”“我知道。”女子俏笑:“你不用懷疑我的眼光。"冷炎緊了一下胳膊。女子忽的挺起身形:“一入關,就聞聽近日匪患不絕,可是真有此事。”冷炎擰起了眉頭:“不錯,朝廷連下公文,督促此事。說來慚愧,都是冷炎無能,累及百姓。”頓了一頓,語氣一漲:“不過,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徹底清剿匪患,以定民心。呵呵,你不要懷疑你的眼光。”女子又靠了過來。兩人放低音量竊竊私語,全然未差城隍廟房檐上的司馬東風和冷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