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澄,出什么事了?”
里屋走出了個婦人。她完全撐不起這一身貴氣的打扮,顯得有點滑稽可笑。
“這不是妹妹回來了,我們姐妹倆正高興著呢!”
聽了這話,許夫人臉色也變得難看,強(qiáng)撐著笑看向許幼悠:“竟是悠悠回來了,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妹妹整整三日不知所蹤,如今剛回府,想必是又驚又累的。母親,不如讓妹妹先去歇歇?”
“她怎么回來了?”
許夫人目送著許幼悠回房,轉(zhuǎn)過頭來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妹妹好歹也算是替我死過一回,好好待她吧。”許芊澄坐回藤椅,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繡棚。
“可是她要是把事情說出去……”
“我會去囑咐她。母親要是不放心,可以當(dāng)她從來沒有回來過。”她抬頭看向皇宮的方向,“只剩最后三個月了,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
“是啊是啊!”許夫人一聽,連忙跟著附和,“這宮里的風(fēng)水養(yǎng)人,咱們許家就要出娘娘嘍!”
“母親,府里的那些個姨太太們還需要您來管教。”許芊澄厭惡的神情轉(zhuǎn)瞬即逝,“我們這些小輩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
“好好好!只要你爭氣,我自然是怎么都好的!”
“算算時間,父親也該回來了。您還是想想怎么和父親解釋吧。”許芊澄施施然起身,“我去看看妹妹。”
許幼悠自然也不會閑著,很快就圍著自己的院子走了一圈。院子雖有些破舊但不顯破敗,院中還有個灑掃的丫鬟。
那個小丫鬟忽然朝院門的方向福了福身:“大小姐!”
許幼悠一轉(zhuǎn)身,果然看見許芊澄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阿姐來了?真是有失……”
許芊澄小步上前,親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你我姐妹,不必如此。”
此刻她的眼睛里寫滿了真誠,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你不必搭理母親。她那種人,哪里會懂得姐妹深情?此番你是替我受難,我一定不會讓你因此事受任何非議。”
許幼悠對眼前人是越發(fā)捉摸不透了。
“下月西山,皇上要和燕王一起圍獵。悠悠,這是個機(jī)會。”
她故意把“機(jī)會”兩個字咬的很重,許幼悠自然聽得懂她話中深意。
許幼悠暗暗掐了把大腿,嘴一癟,眼淚就含在眼眶里了:“姐姐說的是……可是我才疏學(xué)淺,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討他二位歡心。”
“瞧你,永遠(yuǎn)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我快要離家了,我不在,你在這個家還能呆下去?”許芊澄頗為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野心這東西,你不說不代表沒有。在這個家是沒出路的,你只得走出去。”
這話聽著像是為自己前途考,又像是在強(qiáng)迫自己離開。許幼悠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我……能拒絕嗎?”
許芊澄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淺笑著搖了搖頭。
“你此番受難,我待會找個大夫來給你瞧瞧,先進(jìn)屋歇著吧。”許芊澄搖著團(tuán)扇,扇柄點了點院里灑掃的丫鬟,“小桃,好生伺候著二小姐,沒事就不要出門了。”
小桃頭埋得很低,惶恐的應(yīng)了聲“是”。
許幼悠被小桃硬扶著進(jìn)了屋。她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嗖”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
想著古裝劇里人手一個珠寶匣子,她也在柜子里翻出來了一對珠釵和一些玉佩首飾。
許幼悠拿布把它們小心翼翼的包好,繞著屋子走了一圈。
后窗和府里的院墻是連著的,翻出窗戶再翻個墻頭就能溜出府了。
眼下的情形怎么看都像是被人軟禁了,許幼悠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她是有野心,但不是攀龍附鳳的心。
她提著繁重的裙擺,抱著“全部身家”,費(fèi)勁吧啦的翻過了窗戶。剛一落地,她意外的發(fā)現(xiàn)墻上竟然有一個早就搭好了的梯子。
“二小姐……”
許幼悠頓時尷尬的僵在原地:“小桃,你也是來……擦梯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