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聞言大驚,“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當時那荒山只有這一位許姑娘,屬下以為……”
“罷了?!鄙倌甑呐瓪馑坪踉诼犚娫S字的一瞬間就平息了幾分,“反正許家人都該死,既然沒找到我想要的那個,不如就先把眼前這個殺了吧?!?
他漫不經(jīng)心的瞥向洛安,輕輕指了指洛安腰間的佩劍。
原本跪在地上的洛安聽了這話猛地抬頭。他仿佛有些難以啟齒,躊躇了一會終于下定決心:“主子!許姑娘為了照顧您,自己的一身傷都顧不上!”
氣氛瞬間變得莫名尷尬,而洛安卻像是感覺不到這微妙的變化:“許姑娘整夜不眠的守著您,一聽說您醒來就迫不及待的求見。屬下以為這位姑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夠了?!鄙倌昀渎暣驍嗨脑?,再看向許幼悠時眸光微動,“你們許家可真是臥虎藏龍,如今又冒出來你這么個妙人。”
“你先出去?!彼灏矒]了揮手,“人你繼續(xù)找。記住,今日是這位姑娘救了你,這樣的好事不會再有第二次?!?
許幼悠見竹西重獲新生般的退了出去,忽然就明白了他剛才那番話的目的。
少年故意咳嗽了兩聲,唇邊揚起一抹淡笑:“在下風(fēng)臨,方才惹了姑娘笑話,還希望姑娘日后不要外傳才是,否則……”
他戴了個面具,把自己那半張爛臉遮住。露出剩下的另外半張臉,細細瞧來,是個極俊朗的少年郎。
“我明白,我叫許幼悠。”她福了福身,“也希望公子吩咐好手下的人,就當此事從未發(fā)生過?!?
風(fēng)臨的眸光晦明莫測,示意許幼悠坐到自己身邊來。許幼悠也不扭捏,故意湊近風(fēng)臨,仔細的去瞧他的眼睛。
風(fēng)臨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奈何自己行動不便,只能任由許幼悠去看。
他眼波流轉(zhuǎn)最后輕笑出聲:“你這是做什么?”
許幼悠這才從他那雙極好看的眼眸中掙扎出來,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沒什么。我只是好奇,公子究竟是如何做到恢復(fù)的這么快的。”
她實在不愿意承認,自己是看帥哥看入了迷。
風(fēng)臨不知想到了什么,做了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不會想知道的?!?
“不想說就算了。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想殺的那位許姑娘,是不是我阿姐許芊澄?!?
風(fēng)臨似乎十分不愿意聽到“許芊澄”這個名字,有些嫌棄的別開了眼:“是?!?
許幼悠轉(zhuǎn)身拍拍胸脯,做出一副仍有心悸的樣子:“那這么說來,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荒山的人不是我,我替我阿姐受了這個罪。”
風(fēng)臨眼睛微瞇,唇邊浮現(xiàn)出極淡的笑:“許芊澄竟然拿自己的妹妹擋刀,不愧是她?!?
許幼悠不知道他這笑是從何而來,只能硬著頭皮往下接話:“你是怎么知道我阿姐會出現(xiàn)在荒山的?”
“該不會……”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亦瞇著眼睛淺笑,“是公子你出的手吧?”
“你們許家的那些恩怨糾葛著實太亂,用不著我出手?!彼p輕捏著眉心,語氣調(diào)侃,“許家想要毀了許芊澄?真有意思。”
許幼悠沉默。這些和她前途性命掛鉤的事,她還不想同一個剛認識的人商議。
“不說這些。洛安答應(yīng)會放我離開。既然現(xiàn)在公子已經(jīng)醒了,誤會也已解開……”
“你要走?”風(fēng)臨臉色一沉,不過很快變成一副溫潤的樣子,“也是。許府還有一堆破事等著你,早些回去也好?!?
許幼悠巴不得早日抽身,聽了這話扭頭就走。
“我讓洛安送你?!憋L(fēng)臨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還有,再見就叫我風(fēng)臨吧。”
洛安身手不凡,思及原主不會武功,為保小命,許幼悠也就沒有推脫。
“那就謝過公子好意了。”許幼悠揮揮手,再次轉(zhuǎn)身,“保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