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瑾看著那架勢，倒有一副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感覺。

沈醉笙緩了一會兒，忍不住說：“不還手，你還真往死里打啊。”

“正好，省了被發現的風險。”司空瑾說著，倒了杯水在椅子上坐下。

沈醉笙見此，也坐回去，“司空瑾，我不會再放手了。”

“我也曾因為現在的狀況猶豫不決，不與她相認，卻發現，這只會給她帶來更多的不開心和痛苦。”

司空瑾垂眸看著杯中的水，沒有說話。

“夢夢這一生過得并不如意，就算是被你帶回來后，她也一直在圣門里掙扎……圣門是很黑暗，我幾乎都沒辦法想象，這些年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所以，愈發堅定了他要將圣門鏟除的想法。

“經歷了這么多，你應該也不想她再難過了，別逼她……有什么怒火，你都沖我來。”

“那些事，并不都是她的錯……我知道你是心疼她，所以這一次多心疼一點，別動手。”

“如果真的要打，我替她挨，翻倍還是要怎樣，我都可以。鞭子還是藤杖，我去準備好。”

司空瑾依舊沒什么反應，只是半晌后，突然來了一句：“什么時候開始的？”

“什么？”

這話沒頭沒尾，沈醉笙也沒反應過來。

“什么時候對她起了心思？”

沈醉笙一怔。

要說什么時候起了心思，還真沒有定數。

只是在她回京后，因為司空瑾的話對他幾番疏離的樣子，便讓他覺得很不爽。

后來，她被誣陷下毒，一開始他其實還真沒打算管，有心讓這沒良心的丫頭吃些苦頭，之后又有些不忍心。

要說真正讓他確定了自己心思的，就是那次剿匪。

都說女孩子一生最美的時候，就是當新娘子的時候。

他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很美。

但是他又覺得很不爽，她怎么就跟那個土匪拜了堂！

那一瞬間，他差點沒控制自己上前阻止。

要是跟她拜堂的是自己就好了……

他開始后悔，不該讓她參與這個什么剿匪的。

情意就在那一刻瘋狂生長，變成了參天大樹。

……

三年后。

將軍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今天，是他們的小姐姒九夢出嫁的日子。

與上次心情沉重不一樣，這一次每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小允兒拍著肉乎乎的小手，臉上紅撲撲的，“姐姐！新娘子！好漂亮！”

三媒六聘，鳳冠霞帔，十里紅妝，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一個都不少。

雖然姒九夢說畢竟算二嫁了，一切從簡的好，但該有的禮制，沈醉笙半點沒含糊。

就算是第二次，也不想委屈了他家娘子。

當長長的迎親隊伍繞過街道的時候，難免給人留下了艷羨的目光。

都是改嫁了，還能嫁得這么好。

有人說，那也不過是有錢，指不定那富商早就有了八百十個姨娘呢。

知情人就笑，聽說啊，這富商對姒小姐那叫一個死心塌地，一開始將軍不答應的時候，人家可是說要入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