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聿瞥他眼,緩緩抬眸,話語輕慢一股子矜貴,“我覺得怎么樣管你如何?”
“行行行,您嘞當小的沒說。”范程眉尾揚起來,唇角的那抹弧度翹起來。
瞧著昨天秦公子和那小姑娘的樣子可不像是剛認識的。
雖說他和秦時聿也算是一起一起長大的,但就算真有什么事兒,也不是他該去打聽的。
范程把秦公子送回別墅便去赴約了,幾個公子哥約好的一起玩,本是讓他們一起,但身嬌體貴的秦公子怎么能和他們一樣不分晝夜的玩?
—
陸澤升也是速度,說要回去幾乎是當晚就回了海城。
父子二人兩看相厭,陸聞歌沒回來,陸澤升樂得清閑,反正是眼不見心不煩。
老太太等了半宿等來的就是逆子的一紙燙金喜帖,氣的差點提不起來氣,抬起手杖一棍子打了下去。
“你個孽畜,我陸家怎么就生出你這個不爭氣的狗東西!”
“我只是來送帖,去不去是你們的意思。”陸澤升毫不在意,就是為了安頓林錚錚才來的。
她不想他們的婚禮落得沒人祝福的場面。
其實陸澤升早就說了,及時送了也不會有人祝福他們,但是沒敢和林錚錚說,早知道就提前和她誰說,省得說說又落得一場失望。
陸澤升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今日又是回不去了。
老太太聽著他混不在意的話,又看到他滿地走神的樣子,氣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眼前一黑,暈倒了。
“老太太!”
“老太太!!”
周圍人瞬間就慌了,手忙腳亂起來,立即叫醫生來。
場面一度慌亂。
還是在一旁的二夫人,清冷冷的開口指揮,場面才穩住。
目光落在依舊跪在地上的陸澤升,眼神都沒動一下。
及時面對的男人是自己離婚的丈夫,及時這個負心的男人,在他面前再次提及他要和另一個女人結婚。
早就無感了。
她轉身語氣平淡但說不上好:“請先生移步去祠堂吧。”
陸澤升才懶得多說兩句,那個樣子似乎剛才把老太太氣到的人不是他,亦或者和這些人根本不是一家人。
說是請去祠堂,實際上還是在祠堂跪著。
陸澤升那雙鳳眸凹陷的很深,眼尾的一點褶皺讓他更添成熟男人的韻味。
他長的好,顯年輕,怪不得四十八歲的年紀還招人稀罕。
后面那個女人看了一眼,轉身離去了。
去后園里找二夫人暢談。
八角亭下,嬌媚的姑娘,靠著圍欄撒著手里的魚食,看著水中錦鯉爭奪搶去。
“太有意思了。”
她笑累了,靠在旁邊的柱子上,風韻萬千:“姐姐,你那老頭子要和別人結婚了,你生氣嗎?”
柳若妍看著二夫人不動聲色的喝著茶,連上沒露出半分表情,就難受的緊,湊在她面前,伸出白皙的指尖捏在一起。
“姐姐,或者你看今天那糟老頭子挨揍,你有沒有一點點的動容?”
柳若妍的嗓音甜甜膩膩的包裹著,誘哄著二夫人。
可不管過了多久她仍是一副云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模樣。
看得她好生心煩。
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忽然聽到二夫人開口了。
“若妍,我和他早已沒有關系,他也不可能在牽起我的任何情緒了。”她抬眸,眼睫很像,那雙清冷的眸子清澈見底,倒映出柳若妍的影子。
柳若妍看著她,看著她那雙眸子,看著那雙眸子里面倒影的自己,一瞬間有些失神。
反應回來倒是笑了,“姐姐,不受影響最好了。”
確實,她本無語去試探二夫人,只是自從她和那糟老頭子離婚以后臉上就在沒有情緒出現。
她只是覺得無聊,又恰好陸澤升那老頭子回來了,又覺得心煩,不知道姐姐又會作何感想。
“姐姐,你終究不是他們陸家人,你不想著離開嗎?”
柳若妍坐在石桌上喝著茶,手腳也是不老實的,非要靠在二夫人那邊。
二夫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落下,不容置喙:“老實點,柳若妍。”
“不好意思嘛,姐姐。”
柳若妍心里咯噔一下,嘴上道歉,行為上老實了不少。
“我就是關心你……”柳若妍在二夫人面前最會裝。
二夫人收回目光,品了一口茶,是老太太喜歡的金駿眉,上次送了她許多,口感是清爽的蜜香偏甜的,她不喜歡,相比于這種口味淡雅的茶,她更喜歡濃茶。
有故事更能提神。
柳若妍品不來茶就跟喝水一樣,與她而言還不剩和老家小表弟的茉莉花茶好喝。
“陸聞歌是我兒子。”
她就說了這樣一句話。
柳若妍眉頭微微隆起又松掉。
她說著悶氣的玩笑話:“兒子,兒子,你兒子最重要,早晚死在你兒子手里!”
真是的,麻煩死了,愛管不管,不想理她了。
柳若妍“哦”了一聲,這回沒打招呼直接走了。
二夫人看了她走開的背影,眉目染上了些無奈。
陸澤升在祠堂罰跪一宿。
老太太瞞的嚴嚴實實的,還是陸聞歌第二天來的時候才知道的。
一進門就一股濃重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