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哥晚上的飛機,讓我們去接機。”
“嗯,知道了,晚上我有一個長輩約我,你去接吧。”白涅宇淡淡的說,如果忽略他眼中的一絲緊張,還真以為白涅宇不在乎那。
“行吧,大忙人,只是大哥回來說你,我可不管,你自求多福吧!”白錦晟看著他笑著說。
“你呀,今天去見的這個長輩是我的老師。”白涅宇可能自己都沒注意,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充滿了柔和、放松。
“看出來了,他應該對你很重要。”白錦晟把玩著手機:“我會向大哥解釋的,他會體諒你的。”
“嗯。”
“哦,對了,和你說件事。”白錦晟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道:“白欜他出了點事。”
聞言,白涅宇的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怎么了?他一個大明星要是出什么事,我應該能知道。”
“開賽車,撞了,人目前沒事,消息大哥找人壓下來了。”提起這個弟弟,白錦晟也是頭疼的厲害。
“他還在玩兒塞車?沒人阻止他嗎?他不是最聽白逸陽的話嗎?”白涅宇道。
“勸過,沒用,這些年來,他是什么刺激玩什么,不要命的那種,所有人都勸過了,沒用。”白錦晟嘆了一口氣道。
“所以你和我說這個想讓我去勸他嗎?開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倆什么關系,更別提那件事后。”白涅宇想也沒想的拒絕了白錦晟。
“二哥說,是PTSD”白錦晟打斷白涅宇的話,“他現在的手拿不起吉他了,你也知道吉他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白涅宇聽完后,沉默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直到回到莊園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遙遠的大洋彼岸,白鈺看著隔離室里的白欀,對著電話說:“他答應了嗎?”
電話那邊的白錦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雖然沒明確答應,但已經讓助理買書了,白涅宇就是嘴硬心軟。”
“他現在的狀況越來越差,等他穩定下來,我就帶他回國。”白鈺說。
“嗯,大哥晚上到,你那邊別著急。”
隨后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白鈺晚上還有患者,只能囑咐好護士盯著白欀,這才放心的離開。
隔離房內,白發男子緩緩伸手放在月光下,潔白的月光是原本蒼白的手更加蒼白,細看下,那雙細長蒼白的手正在輕微的顫抖。
“果然,還是不行嗎?”白欀喃喃自語道,慢慢將手收了回來,閉上了眼睛。
白涅宇這邊到老師家的時候已經傍晚了,白涅宇帶著一堆東西上了樓,敲門。
門開了,一個面帶微笑的老人開了門,見是白涅宇來了,高興的說:“快進來,正好晚飯做好了。”
“好啊,正好好久沒吃老師做的飯了。”白涅宇笑著說,只有在潘離面,白涅宇才會輕松下來。
吃過晚飯,潘離拉著白涅宇坐下,和他聊了許多上學的時候事情,白涅宇雖然很疑惑,但還是陪著老師一起回憶。
就在白涅宇快要走的時候,潘離叫住了他:“阿宇,你得到的已經很多了,該歇歇了。”
白涅宇愣了一下,笑著抱住了潘離:“老師放心,我會過的很快樂的。”
潘離將白涅宇送出了門,看著他的車離開,才挪著步子跌坐在沙發上,潘離拿起桌子上的那張紙,眼淚不禁順著眼眶落了下來,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潘離看到是兒子的電話后,擦了擦眼淚,才接起:“兒子。”
“媽,快給我打五萬,我沒錢了”手機那邊傳來兒子不耐煩的聲音。
“好,知道了,兒子。兒子,媽—”潘離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昏暗的燈光下,老人的身影顯得十分孤寂和狼狽。
回去的路上,白涅宇左思右想也沒能想出哪里不對勁,到家后看見白韻念,也就沒再追究了。
“回來了?”白逸陽坐在沙發上,身穿大衣,看樣子也是剛回來。
“大哥。”白涅宇道。
“嗯”白逸陽應了一聲,站起身走到白涅宇面前,仔細的看了看他,“確實變了很多。”這句話里包含了太多情感,任誰聽了都會感動,可偏偏白涅宇就是那個例外。
白逸陽也沒有過于糾結,轉頭對著白錦晟說道:“我的房間在哪兒?帶我上去。”
白錦晟帶著白逸陽去了房間,白涅宇親昵的拍了拍妹妹的頭,看到白韻念故作生氣的樣子,才高興的回到書房去工作。
樓上,白錦晟的房間里。
“錦晟,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你給我講講。”白逸陽坐在椅子上,收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道。
白錦晟一見白逸陽這副樣子,就下意識挺直了腰板,將近期發生的事說了,唯獨沈翊的那件事。
“所以說,白韻念現在的問題是,白涅宇根本不松口,一點線索都沒有。”白逸陽想到這兒就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那這個先放一放,小欜怎么樣了。”
“二哥說還那副樣子,要死不活的,等他情況穩定點,就帶他回國,讓白涅宇刺激他一下。”白錦晟將手機遞給白逸陽,里面有白欜近期的視頻。
“也只能這樣了。”說完,白逸陽抬頭看了看天空,遠離市中心的天空,星星格外的亮眼。
“希望老天爺這次能憐惜我們一些吧,這些年,都過得太苦了。”白逸陽低沉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里。
“是啊,太苦了。”白錦晟附和道,同樣看向那亮眼的星星。
無人知道的地方,一切都好像都在發生變化但又好像都沒變,沒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數。
白涅宇一如既往的加班到很晚,就在快要睡覺時,腦海里突然閃過白錦晟在車里說的話,深思了幾秒,果斷在網上又下單了幾本書,這才安心的睡去。
夜深了,一切都變得安靜,只有盛夏的蟬鳴在不知疲倦的叫著,一切都那么美好,可,黑暗下又真的能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