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陽等白涅宇走了后,將手機的聲音調(diào)大了些,笑著對那邊說:“你看,他就是心口不一,表面嫌棄著,其實早就給你安排好了。”
白欀坐在床上沉默不語,他有些承擔不起得到希望然后又失望的感覺了。
白逸陽看出來了,他對著白欀道:“別怕,我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也想看你重返賽場。”
白欀猶豫了片刻,白逸陽和白鈺就這么等著,誰也沒有著急。
“好,我回去。”
“那我現(xiàn)在就訂機票。”白鈺很激動,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回國內(nèi)。
白鈺動作很快,在一晚上解決好了所有事,隔天一早,就帶著白欀登上了飛機。
令白欀和白鈺震驚的是,整個飛機上除了工作人員就只有他們倆。恰好這時一名空姐走來,彎腰道:“所有一切總裁已經(jīng)安排好,他讓您們不用擔心別的。”
“他把整個飛機都包下來了?”白鈺道,臉上透著震驚。
“不是的,少爺,整個航空公司都是總裁的。”空姐笑著說,“我就在一旁,如果有需要,請按鈴。”
“嘖嘖,知道他有錢,不知道他這么有錢!”白鈺感嘆到,但下一秒,他突然想到白涅宇得到這些的代價是什么,便不做聲了。
白欀仿佛猜透了白鈺內(nèi)心的想法,他輕聲道:“所以,他的代價是什么呢?哥哥。”
“我不知道。”白鈺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但,阿欀,接下的路,有我們陪他走不是嗎?”
太陽漸漸升起來了,透過機艙,照在他們的臉上,讓原本黑暗的機艙慢慢變得明亮,即使初升的太陽沒有正午的太陽溫暖,但它卻是透過黑暗的唯一光明。
三個小時后,飛機降落,白欀走出機艙,抬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機場里人滿為患,出口也是。
他站在普通與VIP的分叉口,看似很容易選擇,其實很難。白鈺安靜的站在他身后,沒有催他。
終于,白欀做出了選擇,越過了VIP走向普通出口,他不甘從此只做白家少爺。
白鈺在他身后笑了笑,跟著他一起走出去。
邁進喧囂人間,得以新生。白欀堅定的向前走,他本就是公眾人物,在他出來的那一刻,人潮鼎沸,歡呼聲,閃光燈,在那一瞬間匯聚成一道光聚集在白欀身上,白欀突然就有些慌。
就在這時,道路盡頭,白涅宇在那兒靜靜的看著他,他身后,白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道:“你看,我們都在陪你。”
白欀突然就鎮(zhèn)定了下來,一步一步向前走,旁邊是粉絲的哭喊聲,激動聲,熱鬧的氛圍頓時感染了整個機場。
他站在人群中間,笑著,一如當年:“大家別激動,先散了吧,小心受傷,等著我回來。”
人群外的白涅宇看到這副畫面,放下心,準備先去外面等他們。他知道,白欀一直不想靠家里,也一直不想靠他。
“哥。”白欀突然朝前面喊道。人群瞬間讓開一條道,當所有人看到盡頭的人時又爆發(fā)出一陣驚訝聲,而白鈺也從后面露出臉來,站到白欀旁邊,尖叫聲越來越高,保安不得不出來維持秩序。
白涅宇聽到了聲音,站在了原地,看著那道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年幼的小朋友,慢慢長大,朝著他走過來,小時候的記憶與這一刻重疊,讓白涅宇有些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回憶。
白欀和白鈺在他面前站定,他們看著白涅宇消瘦的身體,充滿疲憊的臉,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
“走吧,他們還在家里等著我…”白涅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鈺抱住了,白涅宇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多大人了,還撒嬌。”
這話一出,白欀立刻撒手,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怎么著,這么些年不見,見人都不叫了?”白鈺依舊是那副傲嬌的表情,一點沒變。
“哥。”白涅宇也沒有扭捏,他知道他今天要是沒叫,這人會一直煩著他。
“嘖,叫的這么不情不愿的。”白鈺抱怨了一下,也沒計較太多,誰讓白涅宇一直就這副性格。
然而,在無人看到的角落,白涅宇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幾人好不容易走出機場大門,卻又被記者堵住了,不,準確的是堵白涅宇。
“白總,車神真的是你弟弟嗎?”
“白總當年是不是有什么隱情,白總請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
一個一個問題接踵而來,正常人都會慌,但白涅宇沒有,保鏢將記者擋住,在白涅宇他們身邊筑起一道人墻。
“白總,當年的事是有隱情對不對,您為什么不澄清,還是說根本就是像本來那樣,車神的手是您折斷的嗎?”
此話一出,現(xiàn)場頓時安靜下來,那位記者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低著頭沒敢說話。
但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白涅宇居然笑了,但也只是一下,很快又恢復了表情。身旁的白欀和白鈺緊握雙拳,白欀想解釋,卻又被白涅宇死死地壓回去。
“沒有關系,想問什么就問,我還挺喜歡你的性格的。”白涅宇笑著對剛才的女記者說。
“我還有一個問題”女記者頂著白欀和白鈺吃人的眼神,重新站了出來。
“你問。”白涅宇說。
“你恨他們嗎?”
白涅宇看著記者,看著她卻又像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回去告訴她,一個已經(jīng)知道答案的問題又何必再問。”
說完就大步向前走去,“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白鈺的眼神里透露著冰冷,冷聲警告道。
隨后便帶著白欀追上白涅宇,上車后,三人都很沉默。
“回去后趕緊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出發(fā)。”白涅宇打破沉默說道。
“這么趕嗎?”白欀有些焦慮,心里也很不安。
“那位的脾氣不大好。”白涅宇解釋道,趁著等紅綠燈的空隙,他偏頭看了白欀一眼,“別擔心,他醫(yī)術(shù)很好的。”
白欀沉默不語,沒有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