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塵埃落定(求追讀!)
- 聊齋:從地煞七十二變開始
- 王太岳
- 2040字
- 2023-09-16 23:56:47
他看清駕馭妖風趕來的兩人是誰了。
玉奴、寶珠,兩位清濛山的花靈。
“公子~”
寶珠興奮的招手喊道。
玉奴卻眉頭緊皺,傾盡法力,希望再快一些趕到陳玄芝身邊,“公子,樹妖有一顆樹心,唯有打破樹心,方能真正殺了它。”
“樹心在哪?”陳玄芝問道。
聲音一出。
好似蝴蝶振翅、蚊子哼哼。
不提玉奴、寶珠聽不見,連他自己亦是覺得細不可聞。
委實沒力氣了。
正如陳玄芝所料。
樹妖沒死。
它等著再恢復點氣力,出其不意殺了少年。
快了。
只差一點。
數個呼吸。
玉奴搶先一步落到陳玄芝身側。
也在此刻。
陳玄芝背后的一根樹枝,猛然捅向他的后腰。
玉奴眼疾手快,握著匕首【攬月】,輕易割斷樹枝。
老妖詭計落空。
它憤怒吼道:“你們是誰?明明是妖魔,為何幫他?”
寶珠趕到,冷笑:“我和姐姐乃清濛山山神娘娘座下,與你這妖魔涇渭分明!”
“清濛山?”
換成樹妖絕望了。
那清濛山的山神娘娘,境界高強,遠在【采氣筑基】之上。
雖說兩位花靈一人是大采氣、一人是小采氣,如此低微境界,但能蛻化成人身、駕馭妖風,想來也是山神娘娘的功勞。
放在往日,樹妖絕不敢與清濛山為敵,只是人死之前尚且掙扎求命,何況本來便修行不易的妖魔?
一根根樹枝朝他們三人抽打。
威力全無。
猶如失了牙齒的狼。
“公子且歇息,奴家一人夠了。”玉奴讓寶珠攙著陳玄芝。
匕首頃刻間連續斬斷樹枝。
玉奴蓮步輕移。
到靠近根須位置。
運轉法力,匕首捅進樹身。
霎時。
整棵大榕樹顫抖似簸箕,伴隨老妖痛苦厲嚎。
拔出匕首。
滴落仿若人血的鮮血。
“公子,這里就是樹心位置,娘娘曾說,樹妖之類,一旦成精,往往會將樹心轉移至根須之上,一來,可加快修行,二來,可吸收地脈之氣,延續壽命。”
又捅了幾次。
老妖徹底沒了聲息。
陳玄芝問道:“死了?”
“奴家借一下公子的劍。”
遞給她走蛟。
一劍劈下樹根。
“死了,若是活著,很難一劍斬掉樹根。”玉奴解釋道。
“死了好,死了好。”
陳玄芝掙脫寶珠,蹌蹌踉踉走向生死不明的陳老頭。
老頭子面如金紙。
少年先是跪在他身邊,后又支撐不住身體,與老頭子并排躺著。
仰望星辰。
“老頭子……”
頓了頓。
“爺爺……”
無數話語,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唯有大顆大顆淚珠。
玉奴和寶珠走來。
“公子,陳爺爺尚有氣息殘留。”寶珠輕聲道。
“嗯,我知道,麻煩兩位姑娘送我們回鐵匠鋪了。”
“好。”玉奴點點頭。
陳玄芝嘆氣,閉上眼睛。
陳老頭的身體他是清楚的。
一場大病,差點要了命。
若非療元丹,早已油盡燈枯。
大病初愈,又捱了妖魔一擊。
縱然殘留氣息,壽元亦是岌岌可危了。
“爺爺,為何跟來啊?”陳玄芝心中反復詢問。
他自是明白的。
爺爺擔心他。
只有過來親眼看看,才不會坐臥不安、憂心忡忡。
莫說陳老頭了,人世間父母,哪個不這般?
“公子?你感覺如何?”玉奴擔心問道。
陳玄芝睜開眼睛,注視她如花似玉的容顏:“死不了,得修養一段時間了。”
“那便好,奴家放心了。”
寧采臣忽然感到像是卸下一塊巨石。
輕松的不像話。
而聶小倩和白菱有些患得患失。
姥姥真的死啦?
她們當真重獲自由?
“聶姑娘,恭喜。樹妖一死,你們再不必受其挾制了。”
聶小倩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徐徐變成狂笑。
自從變成鬼,被樹妖帶走,她從未有一刻如現在,笑的自在快意、笑的酣暢淋漓、笑的無拘無束。
此前。
日日夜夜擔驚受怕,她已經死過一次,明白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成了鬼,要是再死,那便是魂飛魄散,世上再無任何殘留。
縱使真嫁給黑山老妖,讓它吞進肚子里永世沉淪,也有轉世輪回那一天。
可魂飛魄散,就是徹徹底底死了。
白菱喘著粗氣,臉龐升起不正常嫣紅。
她激動的難以自持。
“姐姐……我不會在做夢吧?老妖真的死了?”
白菱喃喃自語。
像是問聶小倩,又好似在問自己。
樹妖完全死了嗎?
不會猛地蹦出來?繼續追殺她們?
死的一干二凈,無法借尸還魂?
寶珠查看燕赤霞傷勢后,走過來,盯著聶小倩跟白菱看了一會兒,才道:“樹妖千真萬確是死了,我姐姐打破樹心,斬掉樹根,即便娘娘前來,也救活不了它!”
聶小倩艱難壓下激動的情緒,“娘娘是誰?”
寶珠瞥了她一眼:“諒你這孤魂野鬼也不知曉,我家娘娘乃清濛山山神。”
清濛山山神?
聶小倩隱隱記的樹妖曾提過,說是清濛山山神是正經的神祇,掌握方圓五百里山川地脈。
“請問姑娘,你們姐妹是山神座下弟子嗎?”
“我與姐姐皆是追隨娘娘修煉的。”寶珠道。
兩人算不上山神娘娘弟子。
清濛山那般多的精怪,無一個弟子。
聶小倩若有所思,微微頷首。
她清楚玉奴、寶珠是山野精怪,兩人一到,充斥沁人心脾的香氣。
玉奴帶著陳老頭和陳玄芝率先返回鐵匠鋪。
駕馭妖風難度極高,需求法力甚多。
山神娘娘傳授予她一門小法術,才能以大采氣境界駕馭妖風趕路。
“公子,奴家著實沒料到,你居然已是大采氣境界。”
陳玄芝只覺一股風拖著自己,“姑娘是不是去過蘭若寺?”
“對,奴家和妹妹路遇蘭若寺,察覺有打斗,沒成想竟是公子。但,公子受傷,又有那道人在場,奴家兩人便未曾現身。”
玉奴緊接著悄聲道:“不過……不過奴家曾在公子昏迷時,偷偷去過鐵匠鋪。”
說著話,她已臉紅。
“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勞煩姑娘。”
“公子直言便是。”
“可有延續我爺爺性命的丹藥?”
玉奴欲言又止。
陳玄芝無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