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花家二郎也有將才風范,倒是可以趁機削了魏家兵權。
“姜賢,替朕擬旨...”
半晌,圣旨擬下,欲要明日徹底打亂了京中局勢。
明明是春夜,不知為何今日卻涼的慌,想來還是鬧春寒呢。
花月在前廳吃罷了自家二哥的團圓飯,又一家人拉扯敘舊了許久才回至自己小院。回去的路上風有些涼,小芙將懷中的大氅抖落開,披在自家小姐身上。
“去讓秦橋把人帶來吧!”花月攏了攏衣服。
花影園小院里,靜的能聽見貓兒叫春,侍女們都回了西廂,只剩下幾個貼身侍奉的,
院中,擺著一張太師椅和一張方桌。
椅子上的女子軟著身子靠在扶手一側,玉指翩翩從桌上給自己添了盞茶,放在指尖摩挲。不大一會兒,秦橋從院側拎著一個俏生生的丫鬟過來了。
這丫鬟雙手被麻繩捆著,嘴里塞著一團棉布,待瞧見了椅子上的女人,嘴里嗚咽不止,似是想要張口說話。
花月飲了口手中的熱茶,“讓她說。”
秦橋將棉布從她口中抽走。
“小姐...小姐,不是奴婢,是魏家娘子陷害與我。”
“小漪,你我主仆一場,我已是給過了你機會,可你卻不知悔改,鬼迷心竅。”花月將手中茶盞擱在桌上,媚眼流轉,“你可是好奇,為何我不曾中了玉生露?”
小漪垂著頭,哭啼著不出聲。
驚蟄將她晌午奉酒用的酒盉拿上來,遞給自家小姐。
“這酒盉中本就是藏著玉生露的,你下的那藥不過是包糖粉。”
花月將青銅酒盉丟在小漪跟前,“這酒盉分上下兩層,上層的是凈酒,下層才藏著藥,你替我斟酒時我將最后的凈酒飲盡,按下了機關讓上下兩層合在一處,而你最后替何家娘子斟的酒才是有玉生露的。”
小漪抬首,緊緊盯著椅上的女子,“你早就知曉...早就知曉了...”
原來是她黃粱一夢,想著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她心不甘,不甘吶!
“只有我給你的東西你才拿得穩,若我未給,你還敢覬覦,那...便賞了一丈紅吧。”
“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漪心知后悔,可這世上又能從哪兒能買的后悔藥呢。
還是喝了孟婆湯,重活一世吧!“堵上她的嘴,本小姐一個字兒都不想從她口中聽見。”
驚蟄照辦,又將棉布塞入小漪口中。
秦橋握緊了手中兩寸厚,五尺長的板子,用力朝著小漪腰下打去。
不到三十杖,人已是斷了氣。
小芙早就知曉自家小姐的手段,瞧著小漪腰間“紅梅盛開”只是輕嘆一聲。
驚蟄連同秦橋對這場面也是面不改色,可心頭對椅子上那位殺伐果斷的女子更是欽佩。唯獨是白露,見著地上一攤子血肉模糊,忍不住跑去一邊撫胸作嘔。
“埋在海棠樹下頭吧,別讓她做個孤魂野鬼...”
花月起身,瞧著遠處的海棠枝頭,不知明年這花能不能再開得艷些。
姜賢一早就派人來給花府上傳過話,叫他們今日早些到門口侯著。花羽雖不清楚其中原因,可畢竟姜賢是銘帝的身邊侍奉多年的老人,自己又與他關系甚好,思來想去不敢怠慢。
諸人都起了個大早皆不敢嗜睡,偏巧花月蓮步悠然至府門,還氣定神閑伸了個懶腰。
“你這樣子倒像是胸有成竹?”百里堯湊到她跟前笑著打趣。“你也來湊個什么熱鬧?往日里這場合你不是都不喜歡。”
百里堯的身份花家人也都是知曉,平日里到跟一家人般親近,有個什么消息都會讓人去通傳一聲。
想當年救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公子,沒想到是女扮男裝,這不和我那二哥不知怎么勾搭一起了,也真是好上加好。
“事關我未來夫婿,湊個熱鬧怎么了?”
“呦...還沒成親呢,你可還是我的人。”
二人說笑逗趣,不過一會兒,姜賢便是帶著圣旨到了。
花辰這些日子順手打賞慣了,正想上前遞個荷包,卻被姜賢手中的拂塵給擋了下來。
“花公子,跟咱家就不必這么多虛禮了。”姜賢沖他和善一笑,把他心底里的事給摸了個透徹。
花辰摸了摸鼻尖兒,訕笑著打哈哈。
他以為只有銀子才是在這京城里行得通的。
花月上前見禮,笑吟吟問候了一聲,“姜叔叔可曾用過早膳了?”
這聲音甜的,跟兌了蜜似的,叫的姜賢笑瞇了眼,“花小姐竟然還認得咱家?”
她頷首,不僅認得他,還知曉他今日是來做何事的。
花羽笑著走到姜賢跟前,作了個揖,“孩子們行事莽撞了些,還望姜兄勿怪。”
“能跟孩子們熱絡是個好事兒,要不然整天都覺得自己是個半截入土的人,做何事兒甚是無趣”姜賢瞧著人群中站著一位身軀壯碩、氣闊昂胸的男子,不禁挑眉對花羽道:“想來這位便是你家二郎了吧?”
花沐恭敬無二,雙手成拳趕緊過來見了個禮。
“是個英姿颯爽的將才。”
姜賢這么一夸,倒是讓一群人摸不清頭緒。
“花家二郎也別傻站著了,快來領旨吧!”
領旨?花沐怔了怔神。
他這些日子沒做過什么除暴安良的好事兒吶!
眾人迎迎拜跪,等著姜賢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花家二郎,英勇天姿,忠義無雙,特封三品中領軍將軍,掌京中三萬金吾衛,欽此!”
半晌,花沐才緩過神兒,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是該先謝禮,還是該去拿圣旨。
姜賢笑著把圣旨遞在他面前,“二公子,得先領了圣旨。”
“花家二郎領旨,微臣定不辱圣人恩御。”花沐用力叩了個首,才將那明黃色的圣旨給接在手中。
送走了姜賢,眾人皆還是有些發懵。
不知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運?官運如此亨通!
花二哥朝身后的百里堯掂了掂手中的圣旨,一臉的揚眉吐氣。
“往后這家里是得依仗二哥了!”花月笑著揮了揮手,命小芙上前來。
她這賀禮早就備下了,就知曉終有這么一天。
小芙手中捧著一個長木匣子,呈了過來。
“這是...”花二哥將匣子里的東西拿出來瞧,只此輕觸便愛不釋手。
兵器榜上排的上前五的,墨淵劍。
“二哥可喜歡?”
花沐頷首,他知曉這東西貴重,而且沒有機緣巧合是得不到的,想來自家小妹花了不少心思。
“如今只是三品,二哥未來要走的路還長著呢...”花月輕道。
不知這話是說與他聽,還是自己聽。
“小妹放心,我定會護好花家,不讓父母兄妹再受一份委屈。”花沐心有猛虎,又怎甘畏手畏腳做個小小的三品將軍。
可腳下路,終是要一步步地走,才會踏實。
“還有一事...我想跟小妹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