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把整個斯萊特林的球隊打進校醫室的事情很快傳開。有不少同學在他背后對他議論紛紛，有的斯萊特林甚至見到他都要繞著他走，當然也不乏對他的好感倍增的，比如韋斯萊雙子，他們時不時就送一些小物品給卡爾，雖然大多數都是他們的惡作劇產品，但也有不少零食。又比如，羅恩。

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哈利三人才匆匆趕回。剛看見卡爾，他就跑過來說：“嘿，哥們我們一路上聽到了不少人在議論你把那群斯萊特林給打趴下的事，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太酷了。”

“謝謝你的夸獎，羅恩你的情況怎么樣了？”

“我們去了海格那，把那些鼻涕蟲都吐干凈了。我們還見到了洛哈特，他說要教海格怎么防止水鬼進入水井，海格很不喜歡他，說什么洛哈特的話要有一句是真的，他就把茶壺給吃了。”

“你們回來了，波特，韋斯萊。”麥格教授板著臉向他們走來，“你們倆晚上留下來關禁閉。”

“我們要做什么，教授？”羅恩一邊問，一邊緊張地忍住一個嗝。

“你去幫費爾奇先生擦獎品陳列室里的銀器，”麥格教授說，“不許用魔法，韋斯萊——全用手擦。”羅恩倒吸了一口氣。

“波特，你去幫洛哈特教授給他的崇拜者回信。”麥格教授說。

“啊，不要，我也去擦獎品行嗎？”哈利絕望地乞求。

“當然不行，”麥格教授揚起眉毛，“洛哈特教授點名要你。你們倆記住，晚上八點整。”

“至于你，卡洛斯學生，”麥格教授神色平緩了一些，“斯內普教授跟你說過的，你今天晚上八點去他那里。”

哈利和羅恩垂頭喪氣地走進禮堂，赫敏跟在后面，臉上的表情仿佛是說：“你們的確違反了校規嘛。”飯桌上，連哈利最愛的肉餡土豆泥餅都提不起他的胃口。他和羅恩都覺得自己比對方更倒霉。

“費爾奇可要了我的命了，”羅恩哭喪著臉說，“不用魔法！那間屋里起碼有一百個獎杯呢。我又不像麻瓜們那樣擅長擦洗。”

“我隨時愿意跟你換，”哈利沒精打采地說，“擦擦洗洗的這類活兒，我在德思禮家沒少練過。可是給洛哈特的崇拜者回信……那準像一場噩夢……”

“樂觀點，二位我可是要去斯內普那呢，天知道他要我做什么。”卡爾安慰二人。

星期六下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晚上八點無聲無息地就到了。卡爾準時來到斯內普的辦公室，禮貌地敲了敲門。

“進來。”冷漠的聲音透過辦公室門傳入卡爾的耳朵。

卡爾推門而入，“晚上好，教授。”

“把這些材料都處理了，不許用魔法。”斯內普沒有回答，直接布置起來任務。他的辦公桌前已經擺好了幾桶活蹦亂跳的蟾蜍，卡爾要做的就是把蟾蜍的眼睛和毒囊完好無損地取出。這種事，卡爾已經做過無數次，早就無比熟練，他蹲下身子，默默地干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卡爾站了起來，使麻木的雙腿得以充分放松，他說：“教授，我完成了。”

斯內普用懷疑的眼光看了卡爾一眼，起身走到裝毒囊和眼睛的兩個木桶前，審視了半天。然后說：“過來，幫我改作業。”

斯內普把桌子上的厚厚的論文推了過來，“這是一二三年級的論文，不要亂改，我會檢查。”

卡爾在桌前與斯內普面對面坐下，安靜地改了起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教授，我改完了。”

“繼續改。”斯內普又推了一沓論文過來。得，把我當廉價勞動力了。卡爾不禁在心中暗暗吐槽。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在卡爾默默批改的同時，斯內普拿起來卡爾批改過的作業一篇篇檢查了起來，不得不說卡爾的理論功底確實很扎實，每一篇論文都被他作了標注，每一處錯誤也都被他圈畫了出來。再加上他剖出的蟾蜍的眼睛和毒囊品質都是上佳的，不是一個老手的話根本做不到。理論和實踐都十分優秀，想到這，斯內普雙目微瞇，看著認真批改作業的卡爾，心想這家伙是在哪練習的呢？這家伙有問題，還不小。

“教授，我改好了。”卡爾把論文遞給斯內普。

“你的魔藥是怎么學這么好的？”斯內普直接把話挑明了說。

不對勁。卡爾立馬運轉大腦封閉術。

“就在大家怎么學，我就怎么學啊——”

“不可能，你的魔藥水平明顯比同齡人高出一大截，甚至比一些七年級的都好。”

“哈哈——那都是教授您教的好——”

“看著我的眼睛，說實話。”

卡爾被迫抬起頭看向斯內普的眼睛，他的眼睛空洞，深邃，漆黑一片，好像看不見一切生機令人窒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卡爾，卡爾感覺頭皮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我會在理論課上記筆記，課下反復復習，經常去圖書館看一些理論書籍。實踐課上的魔藥我都會記下來，課下復盤。”卡爾瘋狂構建起自己的虛假的記憶，他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封閉術在不斷地被攻擊。他將自己的一部分真實記憶與虛假的記憶結合，希望以此騙過斯內普。

過了不知道多久，卡爾覺得時間都像靜止了一般，斯內普的攝神取念才停止。他冷哼一聲：“今晚的禁閉就到這吧，你可以走了，卡洛索先生。”

“好的，教授，再見。”

卡爾不敢久留，生怕自己的秘密下一秒就暴露。直到離開斯內普的地下教室，他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

校長辦公室。

斯內普看向鄧布利多，報告卡爾的情況，“那孩子會大腦封閉術，他有問題，他之前很可能與神秘人有過聯系。”

“有可能他的魔法就是神秘人教的。”斯內普想了想，補充道。

“哦——西弗勒斯，我跟你說過，我們可不能隨便懷疑一個孩子。”鄧布利多說，“那孩子心是善良的，他能放出守護神。”

“現在是好人，不代表以后是——”

“那他現在是不壞不就行了？”

“你的善良和輕信他人遲早會害死你，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沒有接話，而是拿起桌子上的檸檬雪寶，吃了起來。“要來一顆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冷哼一聲，離開了校長室。

……

當卡爾回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時，里面幾乎沒有人了。羅恩揉著右胳膊走了過來。哈利穿著睡衣，給黑暗的房間里帶來一股去污光亮劑的氣味。

“卡爾，你回來了。”哈利說。

卡爾點點頭，問羅恩：“你怎么樣了。”

“我的肌肉都僵了。”羅恩呻吟著倒在沙發上，“費爾奇他讓我把那個魁地奇獎杯擦了十四遍才滿意。后來我在擦一塊‘對學校特殊貢獻獎‘的獎牌時，又吐了一回鼻涕蟲，花了一個世紀才擦掉那些黏液……洛哈特那兒怎么樣？”

哈利壓低嗓門，把他聽到的聲音告訴了羅恩和卡爾。

“洛哈特說他沒聽見？“羅恩問。月光下，哈利看到羅恩皺著眉頭。“你覺得他是撒謊嗎？可我想不通——就是隱形人也需要開門啊。““是啊，“哈利躺了下去，盯著四柱床的頂篷，“我也想不通。”

而卡爾知道蛇怪要出來，作為麻瓜出身的他將進入極其危險的境地，在這之前他必須做好十足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