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兩個中年人終于玩的盡興,扛著球桿,一前一后的往休息平臺走來。
“哎,我其實不喜歡高爾夫,但年齡大了,身體只能承受這樣程度的運動了。”
“回回進不了球都要說你不喜歡,找借口。”另一個人回嘴懟。
說不喜歡的正是岳叔,他相較于另一個中年人顯得更加年輕一點,畢竟另一個中年人頭發(fā)白了大半,可以說是中老年了。
休息平臺上,有兩個女子,余可可和張文雅。
因為高爾夫球場沒有太多遮蔽陽光的設(shè)施,倆人都帶著墨鏡。
余可可的墨鏡能遮住半張臉,酷酷的能拍廣告片,深黑的看不見眼眸。
張文雅的則是戴了一個黑藍色鏡面的墨鏡,頗為時尚。
“走吧,岳叔。”可可已經(jīng)做好了回去的準(zhǔn)備。
“可可,晚上一起吃飯唄。”另一名中年人說道。
“是啊,可可,晚上一起吃個飯。”張文雅也熱情地說道。
隔著墨鏡,余可可朝著岳叔眨了個眼使了個眼色。
然后余可可才想起來她戴了墨鏡。
“那就吃個飯再回去。”岳叔完全沒看到余可可的眼神,笑呵呵地說。
“行,我讓家里保姆現(xiàn)在就做,我們回去就該好了。”
看到三比一的票數(shù),余可可只能服從多數(shù),心想著晚上回去的時候再把蘇白交代的事情給岳叔說。
結(jié)果,好死不死,蘇白又給余可可打了電話。
余可可走到一邊,避開張文雅接電話。
“干嘛又給我打電話?”
“別那么兇啊,我剛才忘了說,盡量找那種文藝片經(jīng)驗豐富的副導(dǎo)演,不要那種商業(yè)氣息濃重的。”
“你要拍藝術(shù)片?”
“emmm,算是吧。”
“知道了,我回頭和岳叔說。”
余可可說完掛了電話,猛然發(fā)現(xiàn)張文雅就在她身邊,鬼鬼祟祟地偷聽她講話。
“我聽到蘇白說的了?找副導(dǎo)演是嗎?他要拍電影嗎?我可以幫他找啊。”
“張文雅!你想干嘛!”
余可可發(fā)飆了,聲音直接高了八度。
不遠處的兩位中年人都望了過來。
“單純地仰慕蘇老板的才華,他如果要拍電影,肯定質(zhì)量非常高。”
“文藝片,虧死你。”余可可沒好氣地說。
“文藝片就文藝片,肯定能拿獎。”
倆人說話間,岳叔在一旁喊道:“你倆再說什么?”
張文雅搶先一步回答:“岳叔,您知不知道蘇白?”
岳叔一愣,“我知道啊。”
緊接著他看一眼余可可,后者臉上戴個大墨鏡都能看得出來很生氣。
“蘇白要拍電影,需要人手。”
岳叔點點頭,“知道了,我回頭幫一下他。”
張文雅連忙說道:“讓我一起幫唄,我很看好蘇白導(dǎo)演的作品,我覺得他很有水準(zhǔn)。”
岳叔沉默不語,他用眼睛的余光就知道余可可不答應(yīng)。
“蘇白是誰啊?青年導(dǎo)演嗎?我怎么沒聽說過?”另一名中年人疑惑地問。
“爸,蘇白是我最近認識的投資人,很有品位,有水準(zhǔn)。”
張文雅的爸點點頭說道。
“那這樣吧,你堂哥剛回國,之前他一直在好萊塢拍廣告片,剛好需要回國刷一刷拍攝電影的履歷,讓他去當(dāng)個副導(dǎo)演正合適。”張文雅的爸接著說的話直接石化了其他人。
余可可只恨自個為什么不先走個八百米再打電話。
岳叔倒是沒說什么,但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
張文雅此刻也有點后悔自己多嘴,她非常不喜歡她那個堂哥,但他是父親親姐姐的孩子,一直以來,都頗受父親疼愛。
“這個還是算了吧,蘇白未必同意的,我堂哥是拍廣告片的,說是在好萊塢拍廣告片,其實就是片場打雜的,人家要拍正經(jīng)的文藝片,路子不一樣。”張文雅婉約地說。
“你瞅你好的話,都是一家人,幫襯一下很合理啊,先介紹介紹唄,那個蘇白不同意就算了,我又不是硬塞。”張文雅的父親顯然很偏袒。
余可可走到張文雅旁邊,附在后者的耳朵上輕罵:
“你嘴賤不賤?”
“我嘴賤。”張文雅老實地說。
“就這么說定了,走吧,我們回去吃飯。”張文雅的父親看到其他人沉默,立刻將這個決定拍板了下來。
岳叔在一旁補充了一句,“蘇白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畢竟人家不是靠我們吃飯的。”
這句話也算是為蘇白留有余地,避免張文雅的父親太過于強勢
張文雅的父親意外地看了一眼岳叔,能讓他幫忙說話的年輕人可不多,心里對這個蘇白有了些許好奇。
余可可也不再說話,推薦就推薦,無所謂,她已經(jīng)篤定蘇白會直接拒絕掉張文雅的堂哥。
準(zhǔn)備回頭再讓岳叔給蘇白找些副導(dǎo)演就得了。
她見過張文雅的堂哥,年紀輕輕,就挺了個啤酒肚,頭頂都還稀疏了,外表磕磣不說,人也磕磣,拍倆廣告片以為自個是絕世國師。張嘴閉嘴就說拿下一個奧斯卡,金棕櫚。
實際上人無半點才氣,心卻比天更高。
蘇白肯定會直接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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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同意了,不僅同意了,并且點名要那個光頭。
當(dāng)蘇白看見推薦來的五六個導(dǎo)演的照片和履歷時,當(dāng)他看到那個熟悉的禿頭時,看見那熟悉的啤酒肚時,當(dāng)即拍板。
這個禿頭我要了!
我就要他當(dāng)副導(dǎo)演!
別的我可以都不要,我就要這個禿頭!
余可可:“???”
無論余可可這么勸阻,蘇白跟吃了秤砣一樣,攔不住!
“不過。”蘇白話鋒一轉(zhuǎn)。
“他價格多少?”
“他最不要臉!他說請他當(dāng)副導(dǎo)演要八十萬,全場最貴!”
余可可還想勸住蘇白:“這個人其實只是礙于另一個長者的面子,所以不得不給你推薦一下,但你完全可以拒絕的,我其實非常不看好這個人的。”
“你不看好還給我推薦,說明讓你推薦的人面子很大啊,我可不能讓你難堪。”
“就他!八十萬也要!”
余可可:“.....”
而余可可不知道蘇白的內(nèi)心獨白。
“這次讓這個王八蛋也嘗一嘗欠薪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