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編輯室僅僅在京都就有十多個,他們這幾周的反映都如出一轍,最開始對《瞳孔》的不屑,到現在的沉默。
齊家輝現在倒是非常開心,他坐在他的辦公室里已經浮想聯翩了,盡管他里里外外扔出去幾十萬了,但對他而言都是灑灑水,每一周他最開心的時刻就是看到《瞳孔》雜志右下角的一行小字。
“感謝天匯影業的傾囊相助,小女子不勝感激。”
雖然小女子這三個字讓他感覺怪怪的,畢竟可可從來不會這么自稱,但他的興奮已經掩蓋掉疑惑了。
《瞳孔》已經出到第六期了,一期的銷量比一期高,而且現在每期的印刷數量已經升到了兩萬本,依然是售罄。
其中天匯影業占了一半的購買量,蘇白和周奇每一期都費盡腦細胞,裝作余可可的口吻在雜志的右下角感謝齊家輝。
蘇白有時候都想托個夢給齊家輝。
“榜一大哥多謝昂,我是你的喬碧蘿,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都能想象齊家輝目瞪狗呆的表情。
不過排除天匯影業的購買量,《瞳孔》在市場上依然有一萬左右的銷售額,這對于一本電影雜志來說,是極高的銷量了。
其中最受歡迎的就是薦片專欄,余可可每期都會總結一個類型電影,比如愛情電影,比如懸疑電影,港風電影,總結這個類型中經典的片子,每一個再寫上二百字左右的點評簡介。
至于正經的影評,余可可已經不寫了,那玩意沒人看.....
而白白放映室會配合著瞳孔雜志的薦片專欄播放電影,這種完美配合已經讓白白放映室的上座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了。
已經不少顧客抱怨放映室人太多太擁擠了。
蘇白當即決定再開分店,趁著系統返利還有兩個月左右,趕緊能多撈一點是一點。
而當初齊家輝放言三個月讓他倒閉,實際上反而是天匯影業在南市的進展舉步維艱。
開在萬大的那家還好,但開在白白影院附近的,則是體無完膚,據周奇的情報透露,上一周上座率不到百分之五。
這整的蘇白挺不好意思的,拿人家榜一大哥的錢,砸人家榜一大哥的碗。
就在蘇白和周奇準備再開一家白白放映室的分店時。
不速之客上門了。
上門時間在中午十二點左右,避開了影院人流的高峰期,但又來勢洶洶。
為首的是一個個子矮矮的女性,剪著利索的短發,眼角的皺紋很明顯,但顯然皺紋的主人絲毫不打算掩飾,可以說是不在乎自己有沒有一點女人味了。
年齡約么著四十多歲,她身后跟著數個助理,有男有女,排著整齊的隊形,一眾的西裝。
蘇白眼看著他們進來,恍惚中有種當初看到周奇氣勢洶洶的樣子。
為首的女人遠遠望見了正在前臺擺上飲料的蘇白,直接朝他走來。
好家伙,裝服務員都沒成功。
“蘇白蘇老板吧?”
蘇白沒回答,他正在等待他的后援周奇。
周奇吃午飯去了,早知道不放他去吃午飯了。
“我是光華制片的執行經理,我們想談一下瘋狂的賽車合同轉讓的事情。”短發女人臉上保持著微笑,但看起來很僵硬,似乎她很久沒正常的笑過了。
蘇白聽到光華二字心中一喜,我不去找你們,你們來找我了。
但他又沉默了許久問道:“什么是合同轉讓?”
“......”
沒一點法律常識,你這生意時怎么做起來的?短發女人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表面上耐心的解釋道。
“就是我們想買下你當初的投資,替代你成為瘋狂的賽車的投資人。”
“你掏多少錢?”蘇白開門見山地問。
短發女人對這個問題沒有當即回答,而是目光深邃地看著蘇白。
在她來之前,她的老板其實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哦,不對,是老板的女兒給她罵的狗血淋頭。
老板的女兒是紐約電影學院導演系畢業的高材生,就今年剛從學校畢業,上星期剛從國外回來,直接空降在她這個公司元老的頭上。
一個二十多歲屁大的小姑娘,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頭豬,罵她瘋狂的賽車這么好的劇本為什么不投,她百口莫辯,又委屈又憤怒,她今年都四十多了,被二十多歲的人指著鼻子罵,她在公司的大樓后面偷偷抹眼淚了好久。
而這一切,她都怪罪于蘇白,好死不死地你從哪冒出來的?什么年代了還投黑色喜劇?你要是不投,這電影不就早死了?老板的女兒也不知道這回事了,我也就不挨罵了。
“你掏多少錢?”蘇白又問了一遍。
短發女人回過神來說:“六百萬。”
蘇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前前后后掏了八百萬,就等著電影上映分成呢,你想六百萬買下。”
“不,是這樣的,蘇先生,我們是在替您止損,像這種黑色幽默電影,上映后血本無歸的可太多了,即便寧浩有上一部作品的口碑,但在海外電影的沖擊下,這部電影上映后虧損是難免的,到時候你可能三百萬都分不了啊,我們現在愿意以六百萬的價格轉移這個合同。”短發女人盡可能地讓自己地語氣更自信一些。
這些話都是老板的女兒安排她說的,在她看來這些話有些幼稚,或許老板的女兒對電影很精通,但社會經驗不是很足,安排她說這么幼稚的話。
周奇還沒回來,蘇白只能繼續和這女的有一句沒一句扯著。
“那你們圖什么?既然那么不看好這部電影,你們圖什么要買?”
“我們光華影業現在正在構建版權帝國,只要是版權,能拿下來的都拿下來,這是為以后的互聯網時代做準備。”
“不賣。”蘇白搖了搖頭。
短發女人有點急了,“您說合適的價格。”
“三千萬。”蘇白略微思索一番,說道,這個數字是按照一億票房他能拿到的分成得出來的。
短發女人瞪大了眼睛,她身后的一眾人發出了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