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在雪粒子身邊躺下,他撤走蕭明,空蕩蕩的木帳里,只剩下雪粒子和他二人。
雪粒子哭腔,嬌怯怯說著。
“大王贖罪,雪粒子知錯,今日在營中不該對大王您和長公主將軍以下犯上,如今雪粒子罪有應得,武功被廢,雪粒子只求……只求大王憐惜,給雪粒子一條活路……”
她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蕭徹”側躺,枕著胳膊,一只手溫柔地替她擦去臉頰淚痕,漆黑的眼睛里燭火跳躍,像極了他……
雪粒子心被揪緊,明明已經恨的牙根癢癢,巴不得馬上將眼前的男人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卻依舊要裝作小鳥依人模樣,惹他心動。
“你叫什么名字?!?
“蕭徹”輕輕開口,聲音里帶著蠱惑的味道。
雪粒子眼中兇光乍現,又很快隱去。
“雪粒子。”
她小聲,像一只離開族群的小鹿,小心翼翼。
“蕭徹”搖頭,“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而不是’雪粒子’這個代號。”
雪粒子摸不著這個男人耍什么花樣,難道是想試探她?
雪粒子將計就計,打算先真后虛,沒用的信息都用真話,關于天興會密冊,她絕不可透露一字,否則就算南部的人放她一馬,天興會也絕不會留她活口。
“奴婢父親姓鄒,賜奴婢名’霰’,后來他高中狀元,拋棄奴婢與母親,奴婢心里氣不過,便隨了母親姓葉,單名一個’凝’字”。
“霰兒?!?
“蕭徹”喚出兩字,發自肺腑,眼睛望著雪粒子,深情如海,想要將雪粒子吸進去。
“大王~”
雪粒子假裝羞紅了臉,雙手握住“蕭徹”的手,乖巧地躺進他懷里,柔順如一只白兔。
“蕭徹”身體突然緊繃,臉上神色復雜。
“你對每個男子都是這樣?”
雪粒子內心嘲諷,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管著自己,若不是要拉上你的狗命陪葬,自己寧可死,也絕不會獻媚這個廢物半分。
“大王贖罪,雪粒子雖置身江湖,不得已周旋于眾男人間,但天地可鑒,雪粒子從未逾越規矩,更未見過大王這般英俊神武的翩翩少年郎?!?
“本王聽聞,你從前有一手下,容貌與本王無二,你順從本王,可是因為本王與他相似?!?
雪粒子食指指甲狠狠刺著虎口,眼中瞬間波光瀲滟,她克制住痛哭極致的悲傷,明明說過要拋去的人,仿佛已經結疤的傷口,可只要提及有關他半分,總會被撕裂傷口,撒上鹽,血水涌出。
“他……他怎么跟大王您比,一個毫無用處,低微卑賤的畜牲,性命如螻蟻,死不足惜,怎會如大王您,耀眼如天上太陽,照耀四方?!?
“蕭徹”沉默,久到讓雪粒子以為他已經睡著,正要動手,忽然聽見“蕭徹”淡淡的聲音響起。
“睡覺,本王累了?!?
他抬手揮出一道真氣,直接熄滅所有蠟燭。
雪粒子心口一驚,沒想到這個殘廢居然武功如此高強,自己必須小心謹慎,才能一招取走這混蛋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