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吳知府踏出驛館，守在馬車邊的管家連忙上前。

“回府。”

管家瞬間明白，他們被人跟蹤。

“是。”

馬車咕嚕嚕轉(zhuǎn)動輪子，搖晃在清冷大街，仿佛午夜勾魂鬼車，朦朧月隱入云中，貓頭鷹咕咕叫，掠過天際，人間、地府恍惚不清。

鄒歡將，臘月十五子時生辰的孩子，幼小一點兒的，將他們母親也帶回驛館客房。

鄒歡和她們住在一起，一刻也未曾離開。

“歡兒。”

顧承平進(jìn)來，鄒歡連忙上前問詢。

“在趙捕頭家，可有發(fā)現(xiàn)。”

“我派暗衛(wèi)潛入趙捕頭家，從昨夜到現(xiàn)在，他確實帶著人在街頭巡邏，并沒其他舉動，而且在他家中也沒有找出與兇案有關(guān)的東西。”

“那，那個死去的獄卒李燦，他的家查了沒有。”

“李燦的妹妹，和他母親都是普通婦孺，連魚都不敢殺，自從李燦去世到現(xiàn)在，她們母女兩人，整日以淚洗面，沒有出過家門，也沒有外人來他們家。”

“不過，在李燦家周圍鄰居的嘴里打聽到，李燦的妹妹做的一手好衣服，經(jīng)常跟悅?cè)思遥@家衣料鋪子合作，悅?cè)思页霾剂希埨顮N妹妹制衣裳，給她工費。”

鄒歡摩挲著白玉刀柄，眼睛看向別處，又看向顧承平，說，

“悅?cè)思遥菤⑹謽墙哟龤⑹值牡胤健！?

“承平，我個人覺得，咱們應(yīng)該派人跟著李燦妹妹這條線，肯定會有發(fā)現(xiàn)。”

“你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人暗中守在李家，不過現(xiàn)在我需要你現(xiàn)在跟我出去一趟，這里暫時交給道長保護(hù)。”

冷眉，面容堅毅的道士跨進(jìn)屋子，朝鄒歡彎腰作揖。

“貧道，張一道，見過鄒俠士。”

“他是……”

鄒歡沒看出來，眼前的道士居然是位女冠。

張一道從懷中取出木牌，雙手遞給鄒歡，木牌被磨損的光滑，有些發(fā)舊。

正面用朱紅筆大字落筆，“度云教派”，木牌背面，小篆正刻，“張一道，女冠（女道士）正門大弟子。”

鄒歡不確定望著顧承平，后者點頭。

“我冒昧試過，確實是度云教道長，歡兒你無須擔(dān)心。”

鄒歡拱手作禮。

“麻煩道長您了，外面暗處安插了不少捕快，危機(jī)時刻有他們擋著，道長您只需在屋子里護(hù)著她們，弟子很快歸來。”

“鄒俠士您且放心，貧道會守好她們。”

出了門，鄒歡好奇問顧承平。

“怎么度云教的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也不清楚，昨天夜里，她聽了我們商議的所有對話，還帶著我去郊野荒嶺救了一群孩子。”

“不過我想，度云教以兼濟(jì)天下蒼生為己任，她身為度云教門下大弟子，應(yīng)該不會做殺生禍?zhǔn)轮疄椤！?

鄒歡點頭。

“那是自然，對了，我們要去哪兒。”

“殺手樓總部。”

鄒歡突然心跳加快，握著白玉刀的手狠狠用力。

“你怎么了。”

顧承平發(fā)現(xiàn)異樣。

鄒歡連忙搖頭，“沒事，走吧。”

鄒歡面上若無其事，然而熟悉她的顧承平早已看出端倪。

歡兒果然跟殺手樓有瓜葛。

“大人，請上馬車。”

驛館門口，慕容先生和笑瞇瞇的老人站在一起。

是他。

鄒歡認(rèn)出老人，是殺手樓的護(hù)法，悅?cè)思冶澈笳嬲恼贫嫒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