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歸簡直欣喜若狂,更加快速地從土里刨出灑灑的上半身,溫華一臉懵逼的看著于歸,這莫不是瘋癲了!
待到把灑灑完全從土里挖出來后,于歸直接抱住了灑灑,臉上全是笑意:“太好了!終于把你找到了!”
直接抱起往外面走,溫華先是掐了自己一下:“不是在做夢吧?”
看了地上丟下的長劍,溫華撿起就撐著傘在后面追于歸。
于歸來到怡紅樓門口,回過頭問溫華:“這里可以給灑灑打扮成可以做妻子的樣子嗎?”
溫華:“啊?”
于歸的眼睛里大概是藏了晶亮的糖塊,笑起來的時候便會被撞碎,讓整個空氣都散發(fā)出甜味。
麻的,我眼睛沒聾吧!
于歸:“可以嗎?”
也許是看到眼前的人如此可憐,溫華偷偷從后門把于歸帶到了自己房中藏了起來。
溫華接過灑灑后,發(fā)現(xiàn)于歸直接暈在了地上,:“啊這!”
算了,這是他最好的心愿了!誰讓于歸這么合眼緣呢。
就讓于歸先在地上躺會吧,一會再看他。
溫華幫灑灑洗漱換衣的時候,發(fā)現(xiàn)灑灑簡直面無血色,像死了幾天的尸體一般,而且沒有呼吸,身體也沒有溫度,看來那位公子這輩子終究是意難平。
把自己的紅色長裙給灑灑換上,頭發(fā)剛及肩,嘶,只能盤起來了。自己被送了太多花里胡哨的簪子和發(fā)釵。
但是如果要成親,那肯定華麗點挺好。
抬起灑灑的下巴,抹上正紅色的口脂,在眉心畫好一朵桃花樣式的花鈿,描上細長的柳葉眉。
經(jīng)過一番打扮,把灑灑扶正,溫華自言自語道“看著還有模有樣的,挺像出嫁的新娘子。”
扶起灑灑發(fā)現(xiàn)好輕啊,連女孩子都直接可以抱起。
抱到自己的床上時,看到于歸已經(jīng)醒了,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現(xiàn)在可以和灑灑結(jié)為夫妻嗎?”
溫華:“嘶~哪有做人夫君一身白的。”
于歸:“原來我要換紅色衣服啊!”
于歸把頭上玉簪拔了下來,遞給溫華:“多謝這位小姐,這是上等好玉打造而成的,不知可否典當了,為在下討一身紅衣。還有那把劍名為【滿地霜】,溫小姐可否幫我還給輞川止雨樓的樓主。”
溫華:“好說好說。只是公子要在何處成親?”
于歸笑著說:“長陵園。”
溫華:“啊?”
真瘋了吧。
哪有人在墳地里成親!
無可奈何還是幫了他,于歸也是一身紅衣后就抱著灑灑離開了怡紅樓,溫華一晚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覺。
于歸自詡在書里面看過,如何三拜,就徒手挖了一個大坑,自己和灑灑躺在里面,在雨夜中,于歸坐起身來把灑灑也扶著坐起來,笨拙地夫妻對拜,雖然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沒有高堂,更沒有什么天地。
于歸摟著灑灑靠著坑壁:“灑灑,你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嗎?”
“灑灑,你不會離開對吧!”
“灑灑,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這樣就不會分開了,你是我黑暗中的一絲光。”
“灑灑,我可以抱著你一起死嗎?”
“一起死了,也不會離開了吧!”
灑灑沒有回應(yīng),于歸便開始自言自語的聊天。聊到三更半夜,也不見灑灑動一下。
“灑灑,你脖子上怎么多了一道傷疤!”
“怎么開始往外滲血了?我的手捂著也止不住啊!”
于歸把嘴貼在在灑灑脖子上的刀疤上,然后還是止不住血。
“灑灑,你為什么不會睜眼看看我?”
把灑灑躺平放好后,撒了滿天的桃花瓣,于歸起身用雙手,挖過黃土來把自己和灑灑埋了起來。
“把我們都埋了吧。”
反正已經(jīng)沒有人能陪著自己了,全都是利用算計的世界很累。
于歸笑著抱著灑灑躺在了墳里。
這樣也是一件美事啊!
……
怡紅樓中,溫華半夜起身,看到范媽媽在樓下獨自喝酒,便問道:“范媽媽,那個瘋癲公子從墳里挖出來了他的心上人,說要在長陵園成親。”
范欣一口酒吐了出來:“胡鬧!哪有人在墳地里成親,這是紅事白事攢一件嗎?”
溫華婉言相勸:“媽媽,他要是真的死在那了怎么辦?”
范欣:“給我也整不會了,這傳出去,咱家生意也不好做了,拿上燈,咱去看看吧。”
溫華和范欣互相壯著膽子,在桐樹下看到了一片與地齊平的松軟土地,還落著幾片與季節(jié)不相符的桃花花瓣,沒有太蓋嚴實,可能是由于自己埋自己的緣故吧。
范欣趕忙撥開土層,一邊說到:“怎么會有這么傻的人,趕緊的,說不定還沒死。”
溫華也幫著救出了于歸。
范欣將灑灑埋好后,抬著于歸就回了怡紅樓。
于歸沒有死,是嗎?
確實,還有氣。
可是,死也死不了。
三日后,雨過天晴。
于歸感受到窗口吹來的風,緩緩睜開眼睛,雙眼望向窗邊。
蔚藍色的天空,和旁邊紅衣似火的溫華,溫華說道:“簪子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這位公子別想不開了,你就自己好好活著,把這把滿地霜送到你的友人手上吧。”
于歸一句話的沒有說,聽著溫華勸言:“你都昏了三日才醒來,可是,活著才有希望啊!”
于歸:“勞煩這位小姐,把劍給我吧,照顧我這些天辛苦了,我想清楚了,要好好活著,你先回去休息吧。”
溫華欣慰地以為自己的嘴炮打贏贏了,畢竟誰不想活著呢!
想通了就好!
溫華起身離開:“想通了好!旁邊是茶杯,渴了想喝水的話,自己隨便喝。”
看到于歸點了點頭,就安心地出去了,還不忘把門關(guān)好。
于歸坐起來喝了口水,便從紅色的袖子里掏出了那把白色短刀。
當初在竹林里,灑灑拿著這把小刀都沒有逃掉。如今,灑灑已經(jīng)死了。
我黑暗的人生,其實心早就死了,過了三日的話,六月七日是自己二十歲生辰,還真是桑州有于歸,二十心已死。
那把刀刺進了自己的眼中,于歸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出來。
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樣,于歸那美麗的桃花眼從此再也不能重見天日。
嘴角還是笑著說:“我從來都不需要光明。”
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