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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分合有心非天賜

作為好友,青煙“義不容辭”地戳破她的幻想,“常年奔波在外的消暑匠,你能去主峰當書院長嗎?摘星樓里還有一群人呢!排資論輩也不到你呀。”

被打擊到“心灰意冷”的許清潺咬牙切齒地瞪了好友一眼,“就你話多!”

摘星樓的書匠筆者眾多,許清潺作為其中之一,行走在外主要負責收集市井雜說、野外趣聞,形成小說雜記。除此之外,摘星樓作為鏡湖設立他鄉異土的機構還提供了最大的情報網絡,用于尋找流落在外的鏡湖人。

這些年,寧國戰火不斷,甚至分裂割治,讓原本建設得好好的摘星樓被迫遷移深山老林。這年頭想要藏書藏卷的人往往都是躲著城郭走,哪里無煙炊就往哪里藏。最重要的是南寧皇帝近年頗為器重佛寺,印書一職管控甚嚴,這會兒她們私自印書著書被抓了可是要蹲大獄的。

許清潺在“世外桃源”玩了一個多月還不減興致,暫時忘記了外面的情況。直到青煙有事要出行告知她才想起,外面已經是大戰在即,一觸即發的時刻了。

難得青煙要出門,許清潺干脆也一起離開了。巧的是她們都要去南寧的都城,許清潺頓時好奇起來,“你居然會去那么遠的地方?有大事嗎?”青煙可是能閉關三年,心靜如水的家伙,居然也會出遠門?當然啦,離開家鄉來這里出行上任是不一樣啦。

“嗯,苦禪和尚找我有事。”青煙平淡地回答。

想了一圈才對號入座,許清潺倒是知道了是誰,佛山寺向來與桃花樓有交道,倒也正常,“那家伙年紀越大越愛捉弄人,你要小心!”她緊張兮兮地囑咐了一把。

“嗯。”青煙沒放在心上。

許清潺見了也不多說什么,被坑多了就知道了。嘿嘿,她也挺想看看青煙被捉弄的樣子。可惜了不能同行。

二人用陣符傳送眨眼間就飛至南寧的都城。

看到前面的小巷口,許清潺不得不感嘆這符紙太方便了!

“你們修行的道法的人真幸福!我要是你,天南地北都要走個遍,太方便快捷了!”小時候和青煙滿山遍野的跑,這玩意沒少用。沒想到多年后再相見,青煙的符紙居然能跨越千里,隔著半個南寧也能瞬間轉移,許清潺笑著說,“你比以前厲害多了!”以前連上個山都要五六張符紙呢。

淡然收下贊美,青煙面不改色地說,“我辦事去了。有空再一起喝酒。”

多年好友了,兩個人揮揮手就各自辦事去了。

在茶樓旅館混跡摸爬近一個多月,許清潺對手里的資料有了幾分把握。

這一天她又跑去街上的茶館聽書,這間有福茶館,占地不大倒是魚龍混雜。里頭的李書生約摸是有點才學,說起故事來唾沫橫飛,有聲有色的。

坐在角落的許清潺豎著耳朵“咔吱、咔吱”地吃著花生米,目不轉睛地往前面看去。李書生在樓梯下的一扇隔板前,坐在一張三尺桌前,手臂大張大合地比劃著前方戰事。

聽到北塘軍隊首戰落荒而逃后,許清潺才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意猶未盡地離開了茶館。

回到客棧,許清潺搜了一下行李,翻箱倒柜地找東西,嘴里念叨叨的,“奇怪?哪去了?”坐在床頭深深地皺著眉頭,許清潺努力地回想自己把東西放哪了。

到這里也沒有買新的。應該是三套才對。在青煙那里換了兩套,又拿了一套,是四套了。去青煙那里之前,是自己帶的三套……

“啊!”大叫一聲后,許清潺兩手抓住頭發,神情絕望地說,“不會吧?!”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漏在青煙那里了!許清潺把行囊全倒在床上,一件一件地抖著,想找出什么來。

把所有衣服都抖了個遍,許清潺拿著三件肚兜,欲哭無淚,凄涼極了,“到底在哪啊!?”還有一件的呢?!想著最后的希望,許清潺立刻燒了一張黃紙鶴,嘴里念念有詞,“上蒼保佑,可一定是要在青煙那里啊!”

要是丟了一件內衫在寧云深那里,她還要不要面子啦!蠢死她算了,嗚嗚——

心如死灰地倒在床上,許清潺仔細地回想之前收拾行李的情景,“不對啊,好像是——啊!”是阿深把行李直接給她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收拾的行李!

快要崩潰的許清潺像死魚一樣趴在床上,抱著最后的僥幸想著,也許軍營里會有個姑娘,然后幫她收拾行李,再讓阿深交給她。或許?

想到在那半個多月都沒有見到一個妞,許清潺假笑都笑不出來了。

抱著最后的絕望,許清潺安慰自己,“沒事的。如果是阿深整理的,漏一件內衫也很正常。嗯,沒事的。”啊啊啊!正常個鬼!為什么當初自己不收拾行李!拿到包袱就想著走,不動動腦子的嗎?!要是阿深找到了漏下的那件、那件……啊!讓她怎么見人啊?!

生無可戀的死魚干靜靜地翻著白眼。誰也不要攔著她,已經無法面對寧云深了。再見了,我的老臉;永別了,我的面子。她親手繡的最貴的那件蘭花兜兜,再也不見了。

閉上眼,許清潺覺得眼淚都流盡了。

房間里突然出現一個千紙鶴,睜開眼看到黃紙鶴后,許清潺立刻從床上彈起,拿過來拆開,看到紙上的話后,她如釋重負,倒在了床上,長舒一口氣,“太好了,嚇死姐姐了。”

送出千紙鶴的青煙思忖著,她沒記錯的話,那件蘭花肚兜應該是放在桃花樓的客房里。那還是她送給潺潺的生日禮物呢!那家伙還真是喜歡蘭花呢!那家伙繡的最好的就是蘭花吧?

想到這些青煙莞爾一笑,放在腦后,繼續和對面的小公子交談起來。

放寬心后,許清潺專心干大事。不再出門,老實地待在房間里寫書。

不時地翻閱手稿里的信息,她把心中定型的框架填補起來,筆墨流暢,毫不阻塞。一連三天,一日兩餐都讓店家把飯菜送到門口,許清潺埋頭寫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待到第四天出門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的手都麻了。

之前的傷在青煙那里就養好了。現在用手過度倒是又有了那種麻痹的感覺,一身骨頭都坐痛了。

難得一大早一身輕松地出門逛街,還沒有公事煩憂,許清潺挑了路邊的一處攤位坐下,跟店家要了一碗葷面。面很快就上來了,街道上突然出現許多人,嗯,還有不少是姑娘。

安安靜靜吃面的許清潺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小聲地吸著碗里的面條。

這是內城外圍,城門上有士兵把守。但現在,士兵已經被官家姑娘們給淹沒了。就連下面,平時平民不敢輕易上前的城門,四周也圍站著不少大戶小姐,平民老百姓就更多了,看過去人流如潮水一般,人頭攢動。

看來是有熱鬧湊了。抓緊時間吃面的許清潺邊嚼邊吸,腮幫子鼓鼓的。

百姓們小聲議論、沸沸揚揚的,許清潺隔得遠,沒收到什么信息。那些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離她就更遠了,四周都有家仆護著。不過,許清潺看到滿街的芳心蕩漾也猜了七八分。估計是有什么玉面郎君會經過。

大口喝完湯底后,許清潺叫了兩份小籠包,也坐著等熱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很快街道上有兩排士兵率先開路,把大道清開,禁止通行,平日里緊閉的大門也張開雙臂等候,兩側的小門站著不少人候著。

還是個大人物。許清潺吃著小籠包得出結論。用腦過度的許清潺完全是看熱鬧,沒多想。

等到寧云深騎著高頭大馬出現的時候她被包子里的韭菜狠狠地嗆到了。

在一群歡呼聲里她突然咳嗽倒是不明顯,她彎著腰總覺得心虛,咳完后也沒敢抬頭。直到軍隊撤走才舒了一口大氣。

想到方才聽到的“太子殿下”,許清潺一頭霧水,趕緊跑到茶館里打聽消息。沒想到平日里客人三三兩兩的一樓,這會兒座無虛席。

無奈折返的許清潺回到旅館后,沒想到這里也是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她趕緊鉆了個位置豎起耳朵聽。

聽了半天,你夸一句,他夸一句。許清潺簡直無話可說,寧云深雖然不錯,大家不至于這樣吧?他又不是世上最后一個男人。至于嗎?按這夸法,他簡直不是人了。

裝了一耳朵口水,許清潺興趣缺缺地上了樓。

趕著最后的期限跑去交工的許清潺暫時放下了對寧云深的好奇。

收拾完行李她直接退了房,穿過幾條小巷把書交給負責人后,又往深巷里鉆。

等到寧云深的人來到客棧的時候,只被告知人去樓空。

寧云深摩挲著杯口,拿起來將茶水一飲而盡,輕輕笑了一聲。跪在地上的暗衛低著頭,一滴汗掉進草地,不見痕跡。

被修文校正的工作狠狠折磨了一番的許清潺,彷如幽魂一般出現在深夜的巷口,聞到了誘人的煎餅果子的香氣,她不由自主地尋著香氣走了過去。

許清潺目光放空,僅憑著鼻子循著香味前行,在街道人群中穿梭自如,來到了目的地。

咽著口水,許清潺盯著熱鍋催到,“老板來張煎餅果子!”

“好嘞!”中年老板手腳麻利地鋪上一層面粉,打了一個雞蛋抹開,香氣散開后,開始在上面涂腐乳、黃豆醬,撒了一層花生芝麻碎后,才把豆芽、油條、香菜和薄脆給卷在一起,用一個黃色紙袋裝好遞給許清潺,熱情地招呼道:“姑娘好吃再來啊!一個十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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