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檣從人墻的縫隙，看到路明非雙手抱頭縮成一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混混們一腳又一腳猛踹在他的后背、大腿和手臂上。在吵雜的叫罵聲中，蘇曉檣仿佛能聽到骨頭清脆的折斷聲。

“路明非.....你不會死了吧。”蘇曉檣帶著哭腔喊道，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精心涂抹的妝容花花綠綠的糊成一片，就像小丑臉上的油彩。

她有點后悔，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沒跟班里的女生一起去把空手道、劍術課報了。

不過，現在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處呢？是學了空手道還是學完劍道，她就能赤手空拳地把喝醉的，有疼痛減免的四個成年男性打倒么？就能把“狗熊先生”路明非救出來么？

蘇曉檣勉強撐起身子，靠在墻上。

她難受的想哭，想到剛才有個人奮不顧身地沖進人群，那張衰到家的臉上居然露出毅然決然的表情，簡直笨拙的可笑。可自己卻像廢物一樣連路都走不動。

雖然那是個討人厭的家伙，在學校里總是和她犟嘴.....但是，千萬不要死啊！蘇曉檣看著路明非一動不動的身體想著。

混混們也踹累了，為首的那人摸出一根煙點上，煙霧繚繞。

她咬住嘴唇，不知道這些人喝了多少酒，腦子泡在酒精，雖然沒喝酒的時候也不多，但他們現在做事情更加隨心所欲了。他們在路明非身上發泄完怒火，很快就來找她了吧？恐怕不多時，她蘇曉檣早就成泡芙了。

蘇曉檣的心情一點點的沉入谷底......她面如死灰。

忽然，巷子里涌起一陣風，一道白色的影子在蘇曉檣眼前閃過。

白色影子抬腿，裙擺高高揚起，重重地踹在那個把腳踩在路明非臉上的混混身上，那人瞬間倒飛出去，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慘叫。

混混們措不及防，嚇得紛紛向后逃竄。

“跑尼瑪呢？”領頭的那個人緩過神來，回過頭生氣地大吼，“就一個女人，你們就被嚇破膽了？”

聽到老大的吼聲，其余混混停下腳步。回過頭，他們果然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擋在靠墻瑟瑟發抖的女孩身前。

“楚芷寒學姐？”蘇曉檣看向那道白色的影子，聲音中露著難以置信。

“嗯，是我。”楚芷寒扭頭看她。

蘇曉檣看到一張帶著冷意的俏臉，不悲不喜。

“你……”

“正好路過。”楚芷寒向蘇曉檣解釋道，她完全不給混混們正眼，似乎把他們無視掉了。

“喂……”混混們也怒了，又發泄似的往路明非身上踹了兩腳。

“讓他們兩個人先走。”忽然楚芷寒扭過頭，她的聲音平靜，仿佛不容置喙，也把混混也說得一愣。

“憑什么？”被踹了一腳的混混反應過來，他往地上躺著的路明非身上吐了口口水，“你是警察么？讓我們放就放？把我兄弟撞倒了，不給點醫藥費你們不是欺負人？”

“多少錢？”蘇曉檣問道。如果能用錢解決最好，她身上有張卡，面的錢足夠滿足這些人的欲望。

借著月光，蘇曉檣把混混們的臉一張張的記在心里。她家是開煤礦的，在這個年代能把煤礦生意做起來，沒有關系，怕是沒什么人相信吧？到時候自然有這些人受的，她要給路明非報仇！

“你想走就走？”為首的打斷了她的話。他的視線掃過來，在她們兩個人身上下打量，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欲望。

蘇曉檣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楚芷寒則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

他回頭低聲對兄弟們說：“現在還不是談條件的時候，大頭還沒抓在手上，萬一條件談不攏，她們直接跑了怎么辦？地上那小子對她們來說估計也就是個不重要的添頭，先穩住她們。”

小弟們紛紛表示老大十分高明。

聽到這，躺在地上裝死的衰仔心中一顫。

混混們慢慢地挪動腳步，逐漸和她們拉近距離，“不是想走么？留下一個我們就讓這小子走，你們倆誰留下？我們忙乎一晚上了，妹妹不陪我們玩玩，說不過去了吧？”

“那玩我好了，我時間很多。”楚芷寒淡淡的說。

“哈？”混混們也愣住了，疑惑地互相看，不清楚她是什么路數。

他們就是看這些學生穿挺好，應該家里有錢，想著玩不了，也能小敲兩筆。不過，現在有人送上門來，他們還能讓到嘴的肉跑了不成？

“學姐？！”蘇曉檣也被震驚了，她原本以為給點錢就能應付過去，但混混們滿腦子都是女人，完全沒有理智，楚芷寒留在這里會，等會會生什么還要用腦子想么？

學姐在干嘛？蘇曉檣愣了愣，忽然想明白是學姐準備犧牲自己，換她們離開。

“學姐……”蘇曉檣眼眶中淚花打轉。

“放心，就這幾個人，我隨便打。”楚芷寒忽然壓低聲音，然后看向混混們，“怎么樣？放了他們，我陪你們玩一晚上。”

混混們在她身上打量，覺得她雖然比靠墻那個的女孩身材差了點，但也算不虧！

“好！”為首的人拎起裝死的路明非，“你過來，我讓他走。”

“你把路明非帶走。”楚芷寒扭頭對蘇曉檣說。

“好，”蘇曉檣咬咬牙齒，攙扶住路明非，回頭看了一眼被人圍住的楚芷寒有些不太放心。

“哎呦呦，疼！”路明非終于裝不下去了，他腿一軟，直接倒在蘇曉檣身上。

“還有力氣喊疼，要不你自己走？”蘇曉檣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被路明非氣笑了。

看起來這小子情況還不算太糟，除了臉上印著黑漆漆的鞋底印，衣服也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至少人還能動。

人群中，楚芷寒被四面圍住。混混們的眼睛在她裙下的長腿和臉上游動。

“哥幾個一定讓妹妹舒舒服服的。”老大首先伸出手。

小弟們都沒意見，乖乖等在一邊，按規矩做這種事情都是大哥先來。

他抬起手，剛剛伸到楚芷寒胸前，手腕被一只白嫩的手抓住。

“嗯？”他使勁，僵持了一會手臂居然紋絲不動。

“要不讓我們先來？”小弟們紛紛調笑道，“大哥連解個胸衣口子都那么慢，怎么忍得住的……”下一刻，他的聲音淫笑聲戛然而止，因為他的胳膊像掰筷子一樣干脆的折斷，只剩皮肉連著，從小臂中段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