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許久,夏弘安開始收拾東西,他剛把資料放進背包里,推門而進的聲音響起。
夏弘安聞聲望去,是一個女同學(xué)抱著書神態(tài)自若的從門口走進,她徑直走向第二排的位置,放下書本,端坐在那里靜待老師上課。
夏弘安上課的原則就是,只要有一個學(xué)生愿意聽他的課,他都要堅持講下去。
他把資料書本從背包里拿出來,女學(xué)生也翻開手中的書,一時間教室只剩下了翻書聲。
“嘎吱——”門又一次被推開,這次是兩名男同學(xué),為首的黑衣服男孩問到:“請問是小說寫作基礎(chǔ)嗎?”
夏弘安嚴肅低望著他們,“不是。”
聽到否定的回答,兩人皆是一愣,戴眼鏡的男孩率先回過神來,低頭說一句,“打擾了。”
正在兩人準備離開時,夏弘安又一次開口,“散文。”
兩人又轉(zhuǎn)過身,夏弘安重新更正,“是散文寫作基礎(chǔ)。”
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黑衣服男孩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那您是肖弘安老師嗎?”
“不是。”
又一次得到否定的答案,戴眼鏡的男孩小聲嘀咕到,“真的走錯了。”
但黑衣服男孩明顯感覺不對,眉頭緊鎖,一臉不解。
他倆還是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一道聲音又一次留住了他們,“是夏,夏弘安老師。”
兩人回過頭,夏弘安不緊不慢的說,“夏姓四千年前就存在了,大禹后裔,肖姓從草字頭蕭簡化而來,無根無源,這兩個姓氏天差地別,怎么會搞錯呢?”
說著,他還抱起胳膊,十分古板正經(jīng)的樣子,二人呆愣在原地,戴眼鏡的男孩小聲說了句,“就是他。”
“不好意思老師,我們來晚了。”兩人說完后微微彎了彎腰,走向第二排的位置。
夏弘安指了指一旁的手機收納盒,“把手機放這兒。”
戴眼鏡的男孩把兩人手機放好,迅速回到座位。
“叫什么名字?”
“楊曉偉,丁悅成,劉琳。”
戴眼鏡的憨厚老實的男孩叫楊曉偉,黑衣服男孩叫丁悅成,一旁最先進來的女學(xué)生叫劉琳。
夏弘安開始講課,他擦掉剛剛寫的黑板上的筆記,“今天是我們的最后一堂課,所以這堂課就是要把我們這一學(xué)期所學(xué)的內(nèi)容做一個匯總。”
“刺啦——”一陣刺耳的拉鏈聲,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夏弘安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他停下了講話,扭頭看去。
是楊曉偉在拉開書包,夏弘安瞪了他一眼,對于他擾亂課堂這件事并沒有多管,只是又扭過頭去繼續(xù)講課。
“這個散文創(chuàng)作里頭啊,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什么?”夏弘安指向黑板。
“情感。”丁悅成大聲答道。
夏弘安看著他,丁悅成咧嘴一笑。
“對,情感。那么如何塑造好情感呢?第一是要確定情感的…”話還未說完,就又被人截斷。
“主題。”丁悅成又一次回答。
夏弘安緊盯著他,把手換一個方向指著黑板,“以及……”
“情節(jié)!”
又一次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夏弘安再也忍不住了,將粉筆扔在桌上,生氣地望著他們,“你們想干什么?”
楊曉偉一臉茫然地問次次打斷老師丁悅成,“我們想干什么?”
丁悅成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答道,“我們沒想干什么呀?”
“是不是來混學(xué)分的?”夏弘安憤怒地問。
丁悅成笑著說,“沒有,我們都修滿了。”
楊曉偉低聲問了一句,“啥時候修滿的?”
劉琳落落大方的說,“真的滿了。”
“我先給你們打聲招呼,別以為選修課就可以糊弄,你們?nèi)銮诼侍停裉爝@堂課你們就是上出花兒來,我也不會給你們學(xué)分的。”夏弘安不客氣地說到。
“老師,我們來這兒就是好好學(xué)習(xí)的,我們不求學(xué)分,真的!”丁悅成一臉認真。
夏弘安盯著他,沒有回答。
“我申請了學(xué)校的項目,下學(xué)期要自己寫一本自己的成長故事,想學(xué)習(xí)一些散文知識,以后對創(chuàng)作有幫助,而且我的職業(yè)規(guī)劃是當一名記者,多了解一點散文寫作技巧,以后可以寫出更有溫度的報道。”許久未說話的劉琳終于開口了。
隨后劉琳開始催促,“我們能開始上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