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蘆粟（一般指甜高粱）和玉米長著相同的葉子。

王妹拖著大辮子，給它們鋤草，像給兩個雙胞胎兒子，脫掉沾滿泥漿的褲衩。

汗珠子從王妹的額頭直滴到眼睛里，比太陽辣。

蘆粟和玉米，剛從地里冒出來，就成了同胞兄弟。種了二十年地的王妹，根本分不清哪棵是蘆粟、哪棵是玉米。

還有一個月，玉米長出羊胡須，就和蘆粟分道揚鑣。它驕傲地昂著頭，滿口的白牙齒，等著城里人、鄉(xiāng)下人去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