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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本性改不了

吃過了午飯稍事休息一下之后,景夢喜原本是打算批改學生作業的,但是經過了小童嫂口若懸河般地逗誘,蟄伏在體內的荷爾蒙激素早已難以自已了。剛攤開了一本學生的作業本,卻是看不清上面的字了,眼前迭現出的總是小童嫂描繪出的那位干妹子美女的幻覺。不知道這位美女是否真的有小童嫂夸耀的那樣吸引人?假如小童嫂吹噓得言過其實了,那豈不是宛似吃了一只空心湯圓白歡喜了一場?假如小童嫂說的不加一點虛頭的話,那倒是天賜的福分了!但愿福星高照,自己能遇上一位比起小戲媽來還要令人怦然心動的美嬌娘。左思右想了就會心思繚亂而忐忑不安,心里一忐忑,怎么還會有心思批改作業?與其自欺欺人地擺樣子,還不如躺到床上去想想心事、做做白日夢、過過干癮頭來得實惠。

有了心事,總會嫌時間過得慢。景夢喜翻來覆去地企盼著,好不容易總算挨到太陽西斜了,他一個鯉魚打挺起了床:天氣蠻熱,總不能連澡也不洗帶著汗臭味去幽會美嬌娘吧?他找出了那塊平時舍不得多用的檀香皂,跳進了舀滿了水的大木盆里,一絲不茍地擦了香皂洗了起來。

他找出了那套稍微像樣點的中山裝穿上了,又對著鏡子把頭發梳得光溜賊亮,自己看看滿意了,這才興沖沖地出了門。

按圖索驥,景夢喜很快就找到了杜溪河北岸的那棵已有了上百年樹齡的銀杏樹。樹旁的河邊靜臥著一所小院子。景夢喜思忖著這里恐怕就是小童嫂的住處了。他剛踏進院子在估摸的時候,想不到小童嫂像陣風似的卷了出來,招呼著他快進屋。游蕩在風塵中的見多識廣的女人,豈會窺不出面前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的心思?實話說,面前的這個眉清目秀的小白臉,瞧著叫人喜歡,自會叫人情不自禁升騰起了逗逗他開心的念頭:“怎么?你大少爺炒蝦等不及彎了?假如你等我干妹來也等不及了的話,那要不要我先讓你過過癮頭解解饞?”雖說已偷過腥但畢竟還沒領教過這等會叫人臉紅場面的小伙子,哪敢大膽妄為地放肆?瞧著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女人禁不住好笑地說:“我知道你是瞧不上風采不再的過時貨了,心里恐怕早已飛到我那稱得上百里挑一的妹子身上去了,我何必還要自討沒趣呢?好在我早已吩咐過她燒兩個好菜準備接待你,我們早點過去,免得讓我妹子盼斷了眼線。”

客隨主便,景夢喜不想被她這個老吃老做的大嫂糾纏得尷尬了,何況心思確實早已飛到小童嫂夸得花好稻好的小美女那里去了,只求早點驗明正身:不知道這個滿口花言巧語的小童嫂說的是名不虛傳還是言過其實了?

好在小童嫂干妹子的住處與她的住處相距不遠,只不過是咫尺之遙。一敲門,隨著一聲媚氣十足的應答,門開處,一位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的貌美小女人便閃入了景夢喜的眼簾,霎時間就使他怦然心動,禁不住暗自喝彩著:果真是名不虛傳呀!驟然間涌起了對小童嫂的感激之情。真是應了一句“見著美女走不動路”的老話,景夢喜竟然忘乎所以地貪婪打量起眼前的這位會叫人渾身酥軟的女人來了:一張白里透紅的鵝蛋臉,如同一顆剝殼雞蛋般地光潔粉嫩;兩道秀氣柳眉下的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眼皮大眼睛,脈脈含情地流露出著醉人的光彩;高挺的鼻梁下的一張櫻桃小嘴兩邊的兩顆淺淺的小酒窩,抿嘴一笑之下更是涌滿了攝人魂魄的風情。欣賞了她那姣美的面容,又迫不及待地打量起她的身材來了。苗條而又不失豐腴的軀體,三圍互襯得誘人眼里冒得出火來。如此性感的身材,顯然不亞于身材同樣稱得上優美的小戲媽。這一喜,簡直使景夢喜的眼睛一眨都不肯眨了,假如用“百看不厭”來形容,那是一點也不為過的。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小童嫂,不免得意揚揚了起來:牛皮不是吹的,什么樣的馬須配什么樣的鞍,自己還會拿捏不準?這位大少爺對自己這位干妹的滿意程度還用說嗎?等會只要干妹子迷惑男人的媚態嗲功一使出來,管保他這位見識還不是最多的后生小白臉樂不思蜀而忘了東西南北。閱人無數的小童嫂從景夢喜的言談舉止中、從他不同凡人的氣質中,還會看不出他是個富家出身的大少爺?只要牽線搭橋得他滿意了,自然就會毫不吝嗇地孝敬報答我這個有恩于他的人。可惜這一點倒是自以為得意的小童嫂看走了眼:倒是真不知道他是個落難中的大少爺,否則她怎么會對他下血本把手中兩張王牌中的大怪押到他的身上?

充當了拉皮條的暗鴇角色,手中不掌握幾個討人喜歡的貨色怎么混得到飯吃?小童嫂手中捏著的幾張牌中,最讓她得意的兩張牌,一張便是眼下押寶到景夢喜身上的駱桂香。這位年方26歲的駱桂香,不僅美貌會叫人歡喜不盡,而且花功十足、性格外向、熱情大方,是頗具魅力的一位。另一位是酈麗蘭,雖說長得花容月貌、姿色誘人,但是生性靦腆見了人總有著一種含蓄意味十足的羞答答。酈麗蘭是攜著幼子從外鄉逃荒到杜溪鎮來的,孤苦伶仃的年輕女人無著落,為了求得一個棲身之地,就拖著“油瓶”嫁給了小童嫂近鄰的一個因家貧而娶不起妻的姓方的麻臉光棍。結婚不久,男人又被抓了壯丁,家里除了孩子還有了一個瞎眼婆婆,這叫雪上加霜的酈麗蘭如何生活得下去?嗷嗷待哺的小囡常常餓得哭鬧不止,害得酈麗蘭只能是以淚洗面。尚存著同情心的小童嫂看到她長得有模有樣的,便引領她走上了靠色相生存的路。為了孩子,為了瞎眼婆婆,酈麗蘭雖百般不愿,但不得不強顏歡笑出賣自己的身體。日久一日,在小童嫂的調教下,方家大嫂學會了打扮修飾,也不得不學了一些同男人打情罵俏的手法,但是畢竟天生性格使然,來了客人不像駱桂香那樣熱情似火的,而是始終給人一種溫暾水式的感覺。當然,小童嫂免不了要經常提醒她:總是不對男人極盡挑逗之能事,客人是會意猶未盡而冷落你的。入鄉隨俗,酈麗蘭雖然百般不情愿,但不得不強迫自己對來尋歡作樂的男人故作逢迎著。這樣一來,她這個冷美女的名聲,倒是一天比一天地響亮了起來。

閑話少說,還是言歸正傳要緊。

駱桂香見著小童嫂領上門來的客人既年輕又是相貌堂堂的,是位很難遇到的主顧,雖說是入了這一行但畢竟還是有愛美之心,意外地遇上一表人才、英俊瀟灑的小后生,當然同那些既老又丑陋的歪瓜裂棗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自然而然就會喜不自勝了。她立即熱情似火地搶上來雙手挽住了景夢喜的胳膊,媚態滿面地嫣然一笑說:“貴客臨門,快請里面坐。”景夢喜感到了電擊般的刺激,頓感到一陣酥麻襲遍全身:真沒想到小童嫂牽線搭橋的這位小大嫂果真名不虛傳。山外青山樓外樓,景夢喜深感自己以前僅僅是一個少見多怪的井底之蛙,只有走出了井底,方才領略到了外面的精彩。真是應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古詩句,從天而降的意外驚喜,當然要讓久渴難受了多時的景夢喜興奮難抑、激動不已了。

桌上的菜是小桂香早已準備好了的,雖談不上豐盛,但也是有模有樣的,尤其是蔥?鯽魚與青椒肉片,更是勾得起食欲,看得出小桂香是精心準備的。酒過三巡,小童嫂稍微吃了點菜后,便識相地站起了身說:“景大少爺,我給你一手牽的妹子稱你心吧?”

景夢喜的頭點得像雞啄米似的,連聲說著:“嗯,稱心滿意,多謝你童嫂的成人之美。”

“那好,我不打擾你們了,讓我妹子好好地服侍好你大少爺吧!”小童嫂說著朝景夢喜攤開了手掌。

景夢喜不知何意,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小桂香見他不懂這行的規矩,便悄聲提醒他:“你大少爺該打賞點辛苦費給童姐呀!滿意的話兩塊起板。”

“噢!”確實不領世面的景夢喜這才如夢初醒了,而他聽到“兩塊起板”后,囊中羞澀的人心頭禁不住要“咯噔”一跳了,但又只好漲緊了頭皮掏出了兩塊銀圓打腫了臉充胖子。

接過了銀圓的小童嫂說:“謝謝大少爺賞賜,但愿一刻值千金玩得盡興。”

相送童姐到門口的小桂香,待她一出門就關上了門,插上了門閂。重新旋至桌邊的小桂香沖著雙眼一直盯住自己的景夢喜媚然一笑,借口說熱就脫去了薄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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