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顏又觀察了一會,決定找個人家敲門問問。
她來到路邊的一戶房屋,這屋子看起來很正常,燈火通明,甚至煙囪里還泛著縷縷炊煙,應該有人吧?
她敲了敲門。
清脆的敲門聲在空曠的街道上蕩漾著回音。
門里面沒有任何回應。
“有人嗎?”她繼續敲門,大聲詢問,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起來。
房門緊閉,仍然沒有回應。
“有人嗎?”她又敲了一會,房子里寂靜無比,沒有一點聲音。
這家怎么房子里也沒有人嗎?
她著實疑惑,又走向另外一戶人家,繼續敲門。
依舊沒有一點回應,只有她大聲喊話的聲音和敲門聲,不斷蕩漾起回音。
她敲了四五戶人家,都是同樣的反應,似乎這房子里根本沒有住人。
“怪了。”她心里開始出現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個小鎮很不對勁,她說不出來那是什么感覺,卻讓她很害怕。
她退回牛車的旁邊,心里才略微平靜一些。
她對著車篷中喊道:“白公子,這個小鎮有點奇怪,好像沒有人?!?
“等我看看。”白予塵從車篷中爬出來,他也覺得周圍太寂靜了一些。
“當心你的傷,你這能下車走動嗎?”花傾顏小心翼翼地攙著他的胳膊,心里擔憂。
白予塵已經利索地下車,站在地面上,回答道:“我的傷在后背部,又不在腿腳,豈有不能行走之理?”
“……”花傾顏想了想,說的也是,果然關心則亂,可她還是有點擔憂。
白予塵下車之后,環顧四周,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小鎮。
他走向一戶人家的門,將耳朵貼在門板上,細細聽了聽。
“……”
他又走回到路上,蹲下身,觀察這條路面留下的腳印。
許久,他站起來。
“白公子…”花傾顏有些害怕,一步不離地跟在他身邊,“你發現什么了嗎?”
“這里有邪物作祟?!卑子鑹m輕聲說,“你看地面上的灰塵,很明顯已經堆積月余,而且這路上除了你我的腳印,再無其他?!?
“你是說,這里已經有一個月以上沒人走動過?”花傾顏驚訝地看著地面上的灰塵,似乎確實。
她再抬頭望向四周,發覺這小鎮里的樹木也全都是些枯樹,不像來時一路上郁郁蔥蔥的森林。
似乎這里沒有一絲生機。
可那些房屋,分明家家戶戶都亮著燈啊,甚至還有炊煙,詭異得很。
“既然這里有邪祟,不如我們趕緊離開吧?不要待在這里了…”花傾顏雙臂環抱,不寒而栗,瑟縮了一下,盡可能躲在白予塵身后。
白予塵回過頭,對她小聲道:“但是我們可能已經走不了了,你看后面?!?
“什么???”花傾顏猛然一驚,下意識回頭向后面看去。
只見二人的身后,不知何時,蔓延起白茫茫的迷霧,什么也看不到了。
原本停在他們身后的牛車,也在這白霧中消失了,哪里還有一點影子。
夜幕徹底黑了,夕陽落下地平線,目光所及,只剩下無盡大霧,絲毫找不到來時的路。
“看來我們只能往這小鎮里面走了。”白予塵語氣平淡地說。
“嗯…”花傾顏害怕地看了一眼,不自覺拉著白予塵的衣袖,她搞不清楚現在是什么情況,這詭異的情況,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如果連他也消失了,她會更慌,她只能盡可能拉著他,不讓他也不見了。
白予塵沒抽開手,任由她拉著,帶著這個“掛件”沿著小路向小鎮里走。
“解開眼前困局的關鍵,應該藏在這小鎮其中。你看這里的房子,雖然位置錯落有致,但家家戶戶卻都是同一種戶型,門窗的制式也完全相同。這很明顯不是一個人居的小鎮,而是邪祟的法術。”他四下觀察著周圍的房屋,小聲道。
花傾顏也向周圍的房子望去,這里的房子果然像他說的一樣,戶型全都一模一樣,說不出的古怪。
家家戶戶的燈光也很整齊。
只是她先前太緊張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房子戶型的問題。
她有些欽佩地抬頭看著他,這個人怎么能如此冷靜呢?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那可是邪祟,他怎么可以說得這么輕巧,就像在說什么稀松平常的東西?
這一眼,方才感覺到他的容貌極俊朗,是一種無死角的美貌,可以說是人間罕有的美男子了。
初見他的時候,他滿身血污,頭發也亂蓬蓬的,她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容顏,現在才后知后覺,他其實長得挺好看的?
“你怎么能這么冷靜呢?”花傾顏還是直接詢問,“你有辦法對付邪祟嗎?”
“暫時沒有辦法?!卑子鑹m仍然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若是我的修為還在,倒是可以強行破出,現在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花傾顏實在不知道吐槽了,他沒有辦法也還能這么輕松的嗎?
白予塵倒是沒有再說話,他帶著她,沿著路慢慢走,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的房屋和地形。
只不過都沒有什么可看的。
在他看來,有點太干凈了。
這干凈不是說地面沒有灰塵,恰恰相反,地面上遍布著厚厚的灰塵,沒有生物活動的痕跡。
如果這里是邪祟制造的小鎮,那么沒有留下任何被困在這里的生靈尸骸,或者生物進入后掙扎的痕跡,才顯得恐怖。
白予塵心里已經有了一些推測,但是他沒有說出來,畢竟身邊的花傾顏只是一個凡人,她知道的太多不好。
兩人沉默著,走到了小鎮的中心。
這小鎮的中心是一座大宅,孤零零的坐落在眾多房屋環繞的空地當中,它的戶型倒是和其余的房屋完全不同。
它看起來更像一座大戶人家的豪華宅院,只是看著有點陰森森的,門板通體漆黑,連門環都是黑的。
門板上方掛著一塊漆黑的匾額,但是匾額上一個字也沒有,空蕩蕩的一塊匾,說不出的詭異。
門前擺放的也不是常見的石頭獅子,而是四神獸,前門擺著石刻的青龍和白虎,而后門前擺著朱雀和玄武。
一點也不對稱,而且距離十分遠。
白予塵走近宅院的前門,靠近了青龍的石雕,仔細觀摩。